扑倒世子爷

老夫人瞧我腰细臀圆，点我做了世子爷的通房丫头。

诞下子嗣，赏三百两金锭。

当夜，我只穿一件赤红肚兜，被送入他房内。

他却一心吃云片糕。

我夺过最后一块云片糕，藏进了肚兜。

凑近他，媚眼如丝:

世子爷想吃?…奴婢喂您呀。

1

裴时。

才加冠，便成了最年轻的国子监太傅。

惊才绝艳，清冷自持。

可半年前落水，伤到了脑子。

万幸。

那张脸还在。

依旧俊得像画儿里的神仙。

我盯着他瞧，心里痒痒:

神仙动起凡欲来，会是什么模样?

动欲了。

动的食欲。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捻着雪白的云片糕，一块接一块往口里送。

吃得专注，浑然不觉房里还杵着我这个大活人——

只穿了件红肚兜。

眼瞅着碟子快空了，我心一横，抢过最后一块

塞进了肚兜里。

心口软肉，贴着块凉丝丝的糕。

臊得慌，可顾不上了。

我凑过去，媚眼如丝。

世子爷想吃?

靠近些……奴婢喂您。

裴时终于抬了眼。

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直勾勾落在我胸前。

似要把那层薄绸看穿。

我忍着羞臊，一点点向他凑近。

世子爷想怎么吃?

裴时眼里满映着我胸前的赤色。

半晌，才挤出三个字。

不见了。

可不是不见了，糕贴着我的心跳，藏得严实呢。

我故意弯下腰。

乌发滑落肩头，露出颈后细细的红丝带。

糕点在这儿呢。

我引着他的视线，带着诱哄，

您把这带子解开，就瞧见了。

他像是懂了。

微凉的手指，迟疑地探过来，抚上我颈侧细嫩的皮肉。

修长手指勾住了那根细细的红丝带。

轻轻一捻——

我屏住呼吸，等着那束缚松开的一刻。

他突然像被火燎了指尖，猛地缩手，连退两步

嘴里振振有词。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君子……慎独

我:

……

好家伙

脑子是坏了，圣贤书倒是刻进了骨子里

裴时从前就是克己守礼的典范。

要不是他如今这样，我哪敢穿着肚兜站他跟前?

别说解带子，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可为了圆房，为了前程。

再孟浪的手段，我也得使出来。

2

我五岁被卖入裴府，做了裴时的贴身丫鬟。

日日伺候在身边。

喜欢上裴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为了和裴时多说几句话，我咬着牙背四书五经，向裴时求学琴棋书画。

装作自己与他一般高洁文雅。

院里的小姐妹们总爱打趣:

芸娘身段好，又懂诗词。

世子爷待芸娘最是不同，将来啊，定是要抬做姨娘的

可越长越大。

我认清了我们俩之前的身份之差。

野草秧子，哪敢惦记天上的月亮?

裴时那样清贵的人物，一心只读圣贤书。

十四了，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将来娶了正头娘子，怕也不会纳姨娘。

为着把不该有的念头掐死。

我开始处处躲着裴时。

最后狠狠心，求了老夫人，调去她跟前伺候。

走的那天，裴时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眸光沉沉，像要把我看穿。

咬牙切齿。

你就这般厌恶我?

我没听清，只一味地磕头。

求世子爷成全。

末了，裴时才低低叹了一声:

…好。

要不是裴时落了水，磕坏了脑子。

我哪能离他这么近?

多少个夜里，我偷偷想过，他这样的人，抱着姑娘动情时，会是什么模样?

想得心口发烫，却总也描画不真切。

这下好了，能亲身领教。

我心里盘算的清:

若真有了夫妻之实，有了孩子。

就算裴时日后脑子好了。

以他的品性，定会对我负责。

为了前程，也为了那点不敢见光的心思……

今晚，我定要……把身子贴得紧紧的，再紧些。

一举成事

3

我打定了主意。

他不解那红丝带，我便自己解

裴时似是糕点吃多了，一杯接一杯灌水。

像是渴到了极点。

我悄悄凑近，他猛地一惊。

瓷杯一晃，水荡出来，溅了我一脸。

呀，好凉

失礼。

他下意识伸手替我擦脸上的水珠。

那水珠却不听话，顺着下巴，一路滑入我的胸口，直往那藏着糕点的幽深里钻。

他指尖顿住，不敢再动。

我趁机攥住他手腕，引着往那湿透的布料边缘探。

世子爷，您要的糕……在这儿呢。

说话间，我指尖一挑，那赤色肚兜的系带便松了。

布料滑落，身子再无遮掩。

我往他眼前凑。

都瞧见了……世子爷真不想尝尝么?

裴时呼吸骤然一沉，像是绷紧的弦到了极限。

指尖落在我光裸的后背上。

指腹轻抚过我背沟肌肤。

芸娘……他声音哑得厉害，唐突了。

话音刚落，我身子一僵，动不了了

他竟点了我的穴

我眼泪唰地落下来了。

原想着红帐翻浪战一宿。

谁料要在床前点穴站一宿

裴时紧闭着眼。

摸索着扯过外袍胡乱裹住我，口中低诵:

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下巴不小心蹭过我肩头皮肤，他猛地一颤，睁开眼。

正撞上我哭了满脸。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低声道:

你答应……不再靠近我，我便替你解开。

答应，就眨眨眼。

我赶紧用力眨眼。

他这才松了口气。

修长指骨轻轻划过肩胛。

穴道解了。

4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虽然脑子坏了，但是手还能点人，可怕得很。

这么耗下去，今夜怕是要泡汤。

灯影摇曳，裴时坐在桌边。

修长的手指正拨弄白瓷盘里的红樱桃，鲜红的果子在他指尖滚来滚去。

那手指，若是拨弄旁的……

我脸上发烫，不敢深想。

哎哟

我故意叫唤一声，带着哭腔。

腿……腿麻了

他闻声看过来。

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点懵懂。

我立刻皱起小脸，扮可怜。

站得太久，腿根子都僵了，动不了啦……世子爷，行行好，抱我去床上歇会儿，成吗?

裴时目光落在我细白的腿上，犹疑不定:

男女有别。

我立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点泪花，声音黏糊糊的:

您……您用被子裹紧我，不就碰不着了?我眼皮子打架，真熬不住了，世子爷……

裴时被说服。

转身去床上扯过锦被，把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大茧子，只露出个脑袋。

接着，手臂一用力，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骤然落入他怀里。

鼻尖瞬间盈满他身上清冽的冷竹香。

原来仙人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

轻飘飘的。

还不够。

我故意一惊:

呀要掉了

他手臂收紧，将我往上一掂。

这一瞬间，我仰头，唇印上他滚动的喉结，用牙齿，极轻地刮了一下。

唔……

裴时闷哼一声，整个人僵住。

我像缠树的藤。

手臂死死攀住他脖子，不给他退开的机会。

寻着他紧抿的薄唇，不管不顾地贴了上去。

裴时双手都托着我。

怕我摔下去，竟一时无法阻拦。

只得抱着我，一步步往床榻挪动。

任由我放肆舔吻。

我散落的乌发随着他的步伐，一下，又一下，轻轻扫过他的颈窝。

我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

到了床上……

先把他亲得晕头转向，再顺势压进红帐里。

管他脑子傻不傻。

男人的身子，总归是诚实的。

5

我细白的手指捧着他的脸。

舌尖舔开他微凉的唇。

脑海里想着花魁姐妹教的那些孟浪手段。

虽生涩，却豁得出去。

艳红舌尖带着点蛮横劲儿往里探。

裴时果然受不住。

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像是快被折磨疯。

芸娘……

松开些......都交予我。

他眼底清明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欲色。

雪白寝衣被我胡乱扯开大半，露出半边肩臂。

肌理分明，线条紧实。

瞧着清瘦，内里全是劲道。

我心头一紧。

裴时常年习武，通五经，贯六艺。

精通骑射。

如今脑子不清醒，万一情热上来失了轻重?

我这小身子骨，怕是受不住。

念头刚闪过。

裴时已把我抱着推入红帐中。

那身雪白寝衣，也跟入了帐子，像是仙人自愿堕入十丈软红。

我搂紧他不放，手指轻拈他的耳垂。

腿缠住他腰身。

肌肤相贴。

能清晰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弦已满弓，不得不发。

世子爷…轻些…

我气息不稳。

他眼尾洇开薄红，情动时，美得勾魂摄魄。

我又凑上去堵住他的唇。

唔。

这下他再没空念叨那些劳什子的圣贤道理了。

裴时忽地抬手。

我心尖一抖，怕他又要点我穴道，又期盼他会狠狠搂住我。

谁知——

他手刀猝然落下，劈向自己颈侧

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软倒下来，沉沉压在我身上。

我仰面躺在床上，眼底水汽未散，彻底懵了。

这就，晕了?

6

他倒是自个儿晕了?

醉仙楼的雅间里，花疏影笑得花枝乱颤，钗环叮当响。

说说，后半夜你怎么过的?蹭被子解馋了?

我脸上火烧火燎，臊得慌:

春花别笑了

她猛地收住笑。

染着蔻丹的手就压下来捂我的嘴。

春花。

花疏影。

我们是一个泥坑里滚大的姐妹。

那年大旱，天要人命。

我被卖进裴府当丫鬟，她掉进了醉仙楼这销金窟。

后来我千辛万苦寻着她。

把从裴时那儿偷听来的诗书琴棋，一股脑儿倒给她。

这丫头狠，没日没夜地啃。

硬是靠题海战术杀成了才貌双全、名动京城的花魁。

如今，风水轮流转。

她把这题海战术，原封不动用在了教我闺帷之术上。

啪嗒

几卷泛黄的春宫图册、几本露骨的小话本、还有几页誊抄的艳曲词，被她一股脑放在桌上。

一次不成怕什么?

支棱起来，接着上

我翻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图册，唉声叹气:

我再使劲儿有什么用?他……他直接劈晕自己我能怎么办?

春花像看傻子似的瞅我。

笨

她用指尖戳我眉心。

你把他绑起来啊

手脚都捆结实了，还不是任你揉圆搓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我眼睛一亮，随即又蔫儿了:

绑是绑住了……可、可他不动弹……那事怎么……

啧

她恨铁不成钢，直接翻开春宫图后面几页。

他不能动，你不会动么?

祖宗这几个姿势，今晚给我好好温习

画上肢体交缠，看得我脸上热气腾腾。

脑子里却不受控地浮现出裴时那清冷如谪仙的模样。

若真被红绳缚住……

那股子禁忌的味儿，挠得人心尖发痒。

可真要我自己来……

我声音越来越小。

我怕我放不开。

春花哼笑一声，拎起旁边一壶温好的酒。

细长的壶嘴带着凉意，抵上我的唇。

喏，她眼尾上挑，风情万种，灌两口，胆子就壮了。

酒气混着热气呵在我耳垂:

裴时那样的绝色，你不想拿下么?

多要他几次…总能揣上他的种。

我被春花说的色心大起。

猛地灌了一口酒。

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胡乱抹了把脸，盯着桌上那些册子，默默攥紧了拳头。

一发即中

7

入夜房内，灯芯噼啪轻响，我剪亮了些。

为了看清他。

裴时被结结实实绑在榻上，红绳深深勒进雪白寝衣里，勒出底下紧实的轮廓。

老夫人知道昨夜裴时劈晕了自己后。

今晚直接命人把裴时五花大绑，塞进了卧房。

我心里喟叹。

从前离他最近，也不过是深夜添灯，隔着书案偷瞧一眼他低垂的眉眼。

哪像此刻。

他被红绳缚在床头，动弹不得，任我打量。

裴时墨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上，衬得那张脸愈发清俊逼人，像落了尘的玉。

人绑着，倒比平时更……勾人了。

这副模样，只我能看。

心口像揣了只雀儿，扑棱棱地跳。

我饮完一壶酒，只披了层薄纱，乌发如瀑泻下，一步步走近床沿。

裴时都这样了，嘴里还在念圣贤书: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不知是念给自己听，还是想感化我?

感化?

我唇角一勾，俯身凑近。

指尖不由分说就探进他唇间。

触到一片温软湿滑的舌。

不许念了。

我指尖坏心眼地在他舌上轻轻一压，惹得他不敢张嘴再念。

我拿出春花给的诗集，故意翻得哗啦响。

世子爷，奴婢念点好听的给您听呀。

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裴时眼闭不敢看我，长睫颤得像蝶翼。

我索性贴着他耳廓，吐气如兰，一字一顿，念得更露骨:

胸上雪，从君咬。

叮——

腕子上系的红绳铃铛，随着我抬手，摇晃轻响。

葱白指尖顺着他紧绷的腰腹线条，抚过滚动的喉结，停在寝衣领口。

该解寝衣了。

可那红绳绑得死紧，勒在寝衣外头。

不解绳子，寝衣根本剥不开。

可解开绳子?

他要么点我，要么劈晕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目光下移，落在他腰腹之下。

春花的册子里说了，条条大路通……咳。

只解那腰封，想必也成。

许是察觉出了我的意思。

芸娘……裴时嗓音哑得厉害，别……

乖，我指尖灵巧地勾住他的腰带，俯身在他耳边呵气。

芸娘……会让你舒服的。

腰带被我挑开。

我爬上榻，整个人几乎伏在他身上。

像品尝珍馐，从微凉的鬓角吻起，到紧闭颤抖的眼睑，再到线条分明的颊侧……最后，覆上那两片微凉的薄唇。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他从前独立清风楼的样子，清贵孤高，不染尘埃。

哪像此刻——

被我压在身下，红绳缠缚。

唇被我吮得嫣红，脸颊蹭满我的口脂。

像被拽入凡尘的仙人，任我涂抹。

沾了我的口脂，便是我的人了。

我耀武扬威，满意地瞧着掌心下的身体越发滚烫。

那双眼，终于睁开一条缝，里面水光潋滟，眼尾红得惊心。

原来仙人动欲，是这副勾魂模样。

我心头狂喜，又凑上去亲他。

今晚，一定能成

8

我骑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地贴着他亲。

腕上红铃细碎地响。

他闷哼出声，坐起身，声音喑哑:

芸娘……

他在床上节节后退。

我跪着追，膝盖陷进软褥，一步，两步，步步紧逼。

直到他脊背抵上冰凉床柱。

退无可退。

我的手臂像蛇一样缠紧他脖颈，又吻了上去，轻咬他的唇。

另一只手胡乱摸索着，勾住他松垮的亵衣，往下扯。

快要扯到时。

天旋地转。

他猛地翻身，将我死死压进锦被。

不知何时，他悄悄解开了腕上红绳。

压在我身上，眼底燃着欲火。

我本能觉得害怕，软声求饶。

裴郎~

他喘息深重，像是被这声唤烫着了。

扣住我后颈，馥软的唇堵上来，吞下所有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