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男友的书房里发现那本全是女孩侧脸的素描本时,我才意识到他变心了。
我没内耗,把本子拍到了他面前。
直接开门见山:“婚不结了,我成全你们。
沉默半响,他才开口:“她是上次离婚案的当事人,我承认被她的坚韧和乐观打动过。”
“但繁繁,我们相恋十年才走到结婚这步,更何况她已经出国了,我保证,以后画本只画你。”
面对他的下跪忏悔,心终究软了下来,定下的婚约也如期举行。
我以为十年苦熬,终于要苦尽甘来。
直到结婚当天,原本大屏幕上应该播放的甜蜜混剪,却切换成了一个抱着孩子哭泣的女人。
“阿烨,谢谢你替我赢了官司,原本打算送给你的礼物,看来不需要了,我马上要离开这座城市了,祝你们幸福。”
黑屏的瞬间,他下意识松开我的手,转身就走。
我拉住他的袖口挽留:“周成烨,今日是我们的婚礼,你想要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还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
小腹传来坠痛感,那个被期待的生命,终究还是等不到降世了。
01
周成烨匆忙驱车离开,背影急切的像针,扎的我心口发疼。
我僵在原地,看着现场宾客乱做一团。
周母小跑过来,攥着我的手直哆嗦:"繁繁你别急,成烨一定是被迷了心窍,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别动气啊,对孩子不好。"
她颤抖着手按去电话,可连续几十个电话都被挂断,忙音刺的我耳膜生疼。
宾客们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漫上来。
"早就说干律师这行抵不住诱惑了,别有职业滤镜。"
"唉,这新娘也太惨了……怀着孕就被抛弃了。"
"真是活了半辈子,第一次看见婚礼上扔下新娘去追小三的。"
这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钻进耳朵。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两个月大的小生命。
周成烨天生弱精,医生说受孕几率微乎其微。
所以当B超单上真真切切出现这个小生命时,我们抱着彼此哭了很久。
也是因为孩子,原本定在年底婚期,被我们提前到今天。
可此刻想起深夜里,我们拥抱着彼此,畅享未来的时候,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痛到发慌。
我踉跄着伸手扶住旁边的话筒架。
这场骤然脱轨的婚礼,总得有人站出来收场。
指尖刚触碰到话筒,脖颈上母亲送的吊坠摔在红毯上,裂成两半。
恍惚间,母亲临终前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繁繁,别相信男人的承诺,那东西最轻贱,经不起考验。"
那时我还说她,是被父亲伤透了心才说这种话,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还傻乎乎捧着周成烨写的保证书给她看:"妈你看,他不一样,他说此生唯爱叶繁。"
如今吊坠裂在脚边,像母亲隔着生死,给了我一记无声的耳光。
我弯腰去捡吊坠,腹痛却抽痛的厉害。
昏倒的前一刻,耳边是周母惊慌失措的呼喊。
再次睁眼时,病房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繁繁……"周成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如既往的温柔,"医生说你情绪波动大,等你休息好,我们就重新补办婚礼,这次一定不会有人打断了。"
他帮我掖了下被角,语气宠溺的不像话。
"婚礼的事我来操心就行,你呀,只管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就行。"
我浑身一僵,熟稔的动作和宠溺的语气,仿佛昨天在婚礼现场抛下我消失的人不是他。
"儿媳妇,你可得当心些。"周成烨的母亲凑过来,手里端着碗热粥。
"前三个月可是关键时期,孩子的事可马虎不得,我和你叔叔就先不回老家了,留在这守着你。"
"对对对。"他父亲跟着点头,脸上扬起小心翼翼的笑,"想吃啥跟我们说,酸的辣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你开口,叔叔立马给你寻去。"
我抬眼,视线越过他们佝偻的肩膀,直直落在周成烨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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