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正门门楼高耸,朱漆大门配着铜环兽首,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彰显门第威严。
进门先见影壁,上面绘着“鸿鹄展翅”的砖雕,绕过影壁,便是开阔的前院,青砖铺地,两侧种着玉兰和海棠 取“玉堂富贵”之意。
正厅中央设高寿台,铺明黄色锦缎,上置紫檀木供桌,摆着三足铜炉(燃着檀香)、青瓷寿桃摆件,最显眼的是一尊鎏金寿星像,两侧插着写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红绸寿联,寿台后挂着家族长辈的大幅画像,供晚辈行礼时瞻仰。
辰时起,宾客陆续登门,多是沾亲带故的世家子弟、地方乡绅或官场同僚,男宾着锦袍乌靴,女眷穿绣裙披。
厅侧长案上摆满贺礼,金银器皿垒成小山,绸缎堆叠如彩云,还有晚辈亲手绣的寿屏、孩童描的“百寿图”,最贵重的往往是族中子弟敬献的“九如礼盒”(含九种寓意吉祥的物品,如莲子、红枣、寿桃)。
“知瑶,沈大人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呀!
沈大人不是很喜欢你娘亲吗?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怎么突然出现这种事情”徐槿浛到现在都不相信知瑶的爹爹能做出这种事情 她伸手推了推趴在石桌上少女。
沈知瑶趴在石桌上闭上眼睛全是当时的情景,父亲母亲的沉默,正厅中间跪着她,一个眉眼间很像父亲的少女。
他们说她叫沈清禾,是她的妹妹,她娘和父亲是因救命之恩相识,生她是难产死了,之前一首在亲戚家住,现在回来认亲。
她沈知瑶是镇远大将军沈烈唯一的嫡女,父母感情恩爱,父亲房中无妾室,她还有兄长的疼爱,自幼在将军府中受尽宠爱,谁见了她不羡慕。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妹妹,还是私生女,父亲这样做就是在侮辱母亲,把母亲的尊严往哪搁。
从那天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母亲多次来劝导安慰她,刚好槿浛的祖母寿宴散散心。
“宴席快要开始了,两位妹妹就先移步正厅”一道温润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
沈知瑶寻声抬头望去,少年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立在不远处的长廊里,锦袍绣着精致的暗纹,腰间束着一条莹润的白玉带,头戴玉冠,五官如雕刻般俊美,眼神温润而高贵,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徐槿浛看清来人,起身行了个礼,姜景淮,姜家的三少爷,上个月刚和知瑶定下婚事。
沈、徐、姜三家一首有来往,她爹是在位皇帝太子时期的老师,现任太子太傅还掌管翰林学士。
姜景淮年仅十九己经在内阁有些威望,为人温润知礼,在官场上又不失手段,他爹姜钰琦还是督察院史。
姜景淮面带微笑地向她还了一礼,动作优雅而得体。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沈知瑶见状,缓缓起身,动作轻柔而从容。
她先是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然后抬手轻抚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确保自己的仪容整齐端庄。
一切就绪后,她才与身旁的徐槿浛一同迈步向前,朝着姜景淮走去。
去前厅的路上,徐槿浛识趣的往前走几步。
“知瑶妹妹放宽些心态,莫要把自己闷坏了,这事该由长辈去处理,你若不放心,东郊那里我有一个庄子,山清水秀,知瑶妹妹可以和伯母一起走散散心”姜景淮边走边关心的询问。
沈知瑶感激的看了姜景淮一眼,微笑的回应到:“谢谢渝之哥哥好意,不过我母亲近来身子不太好不易出去,我还是在家好好待着吧”。
渝之,这是他的字,“那你替我向伯母问安,回去我让清浔送些补品过去。”
他的话语温柔而关切,仿佛能透过这简单的几句话,感受到他对伯母的深深敬意和关怀。
“好的,渝之哥哥。”
她乖巧地应道,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想必母亲看到那些补品会快快好起来的。”
这句话中,不仅包含了对母亲病情的期待,更流露出她对渝之的信任和依赖。
从徐府回来后,沈知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脚步虚浮地缓缓走向自己的海棠院。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徐府所发生的事情,心情愈发沉重。
进入海棠院后,宛秋迎了上来,看到沈知瑶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又看向一旁的碧露,心中便己猜到七八分。
待沈知瑶在椅子上坐稳,宛秋赶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轻声问道:“小姐,可是在徐府受了什么委屈?”
沈知瑶接过茶杯,却并未喝,只是紧紧握着,仿佛这样能给她一些力量。
沉默片刻,她终于缓缓开口,将在徐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宛秋。
宛秋听了出来,无非就是平时一些羡慕自家小姐的人,趁着此刻落井下石,让小姐心情更加不好了。
宛秋连忙安慰到:“小姐,您别太伤心了,也许老爷有他的苦衷呢。
您也知道,老爷向来对您疼爱有加,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宛秋的安慰并不能缓解沈知瑶此刻的郁闷。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苦衷?
能有什么苦衷呢?
我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回想起父亲往日的点点滴滴,沈知瑶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父亲虽然对哥哥要求严苛,但对自己却是百般疼爱,对母亲更是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可如今,父亲却突然变得如此陌生,这让沈知瑶如何能接受?
宛秋见沈知瑶如此难过,心中也不好受,她想再安慰几句,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无奈之下,她只能默默地陪在沈知瑶身边,希望时间能慢慢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夜幕降临,侍女们进来为沈知瑶洗漱。
洗漱完毕后,宛秋本想劝沈知瑶多少吃点晚饭,可沈知瑶却毫无食欲,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待众人离去,沈知瑶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心中的烦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实在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最后索性熄灯上床,蒙头大睡,希望能在睡梦中忘却这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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