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色的无影灯下,傅榷舟用镊子夹起一块透明的人体喉骨标本,对着灯光欣赏其纹理。
他雪白的研究服袖口沾着暗红,恰似雪地里绽开的红梅,美的惊心动魄却又透着丝丝寒意。
“第207例标本,声带结构保存得不够完美呢。”
他自顾自的说着,眼角余光却不着痕迹的瞥向被六个助手围在其中的西装男子身上。
那男子瞥见傅榷舟的目光,身体本能的哆嗦,忙不迭磕头求饶:“傅教授,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傅榷舟却仿若未闻,他微微侧头,余光移向右后方那堵墙,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随后,他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不知是在对蜷缩在解剖台旁边的西装男子说的,还是对躲在那堵墙后的人所说,“你觉得…是福尔马林浓度的问题吗?”
“我不知道,傅教授,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西装男子急的涕泪横流,身子止不住颤抖。
反观傅榷舟却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他,眼底的冰冷如同九幽寒潭,令人生畏。
“你哭什么,能成为我的活体标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你也知道,我生平最讨厌说谎之人,没当即杀了你是我心善。”
躲在那堵墙后,听着这些话的苏郁眠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子止不住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一时好奇跟来,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三个小时前,他在加班修复一具19世纪的人体标本,一首到十点才下班。
“眠眠,你还不走吗?”
“你先走吧,我再去巡视一圈就下班。”
“好吧,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将实验室的门落锁后,苏郁眠脱下白大褂准备去周围巡视一圈就下班。
而这时却有一抹白影匆匆飘过,往实验室的右后方走去。
瞧着那抹白影,苏郁眠愣了愣:“傅教授?
他不是去出差了吗?”
心中诧异过后,他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嘀咕道:“正好问他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可转瞬间,那白影便在他眼前消失,他急忙快步追上。
可那白影脚步匆匆,似乎并未发现身后跟着的苏郁眠。
瞧着这走向,苏郁眠有些诧异:这不是去废弃实验室的地方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
尽管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对傅榷舟的好感还是驱使他紧步跟上。
然而,当他终于看清眼前场景的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傅榷舟竟然拿活人来做标本实验!
苏郁眠的指甲抠进掌心,钻心的刺痛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慌乱之中,他意识到:对了,应该报警。
傅榷舟这是在犯罪。
他颤抖着手刚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恰巧此时有电话进来,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在空旷的废弃实验室内显得尤为刺耳。
糟糕!
苏郁眠心里咯噔一下,慌不择路将来电挂断,屏住呼吸不敢回头看,狂跳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地方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死死握住手机,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呜咽声溢出来。
好可怕!
此时的傅榷舟和他所认识的那个人简首判诺两人。
作为生物科技HG公司的教授,傅榷舟待人亲和,事事亲力亲为,从不为难下属,这也就是他暗恋傅榷舟三年的原因。
可现在,眼前这个眼神冰冷,举止疯狂的人,让苏郁眠感到无比陌生和恐惧。
“很可怕吗?”
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苏郁眠猛的抬头,就见一只大手向自己袭来。
傅榷舟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轻而易举将他从地上托起,拖至解剖台边,让他和那西装男子并排跪在一起。
“他回答不上来,你来回答。”
傅榷舟指着苏郁眠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我、我不懂这些……”他声音发颤,后背紧贴着冷藏柜。
柜门玻璃映照出对面六个身穿防护服的助手,而其中一人手里拿着脊椎穿刺针。
闻言,傅榷舟突然捏碎那块喉骨,“撒谎。”
他摘下手套,露出指尖新鲜的割伤,“你知道我为何在那么多标本修复师当中偏偏选了你?”
苏郁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见他不搭话,傅榷舟嗤笑一声道:“因为你工作认真,修复标本时手从来不会抖,最关键的是……”他顿了顿,突然凑近苏郁眠,抬起他下巴,笑的一脸邪魅:“最关键的是你喜欢我啊,你每天又是送牛奶又是送面包的,想忽视你都难。”
苏郁眠甩开头,心底一股刺痛袭来,原来他都知道,却每次都故意将他送的牛奶转送他人。
一开始他以为是他不喜欢牛奶,便换成果汁,最后也被他送人了。
“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
苏郁眠扭过头不敢和他对视,实在是因为现在的傅榷舟很恐怖。
察觉到苏郁眠在颤抖,傅榷舟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咧嘴笑道:“苏郁眠,你在怕我?”
“没、没有。”
苏郁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颤抖的音调还是出卖了他。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嗯?”
傅榷舟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不、不想看。”
闻言,傅榷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道:“看着我。”
苏郁眠却不为所动,见他这般,傅榷舟伸手强行将他的头扳正,大吼道:“看着我!!”
苏郁眠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瞥见他眼底的疯狂只觉得后怕。
他本能的抓住傅榷舟的手腕,声音颤抖道:“榷舟…我什么也没看见,你就当没看见我,放我走好吗?”
“放你走?”
傅榷舟嗤笑一声,立刻反扣住苏郁眠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而后将他压向解剖台。
后腰撞上金属托盘,手术器械哗啦啦散落一地,苏郁眠被傅榷舟压着,反抗不得。
“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就放走的道理。”
傅榷舟邪笑着用手术刀尖挑开他的衬衫纽扣。
“我本来想等把你做成标本那天再碰你的……”刀尖顺势划过苏郁眠的锁骨,“毕竟活体处理时,肌肉收缩会影响骨骼美感。”
闻言,苏郁眠的呼吸几乎凝滞,冰冷的解剖台贴着他的后背,寒意深入骨髓,与傅榷舟传来的灼热呼吸形成鲜明对比。
“别、别这样……”他声若蚊蝇,尾音被傅榷舟的手指掐断。
那只手钳住他的下颌,强迫他仰起头,手术刀的冷光在眼前晃过,映出傅榕舟眼底扭曲的兴奋。
刀尖缓缓下移,挑开第二颗纽扣。
苏郁眠浑身一颤,手指死死抠住台沿,指甲因用力而泛白。
他想蜷缩,想逃离,可傅榕舟的膝盖抵进他的腿间,将他彻底钉死在台上。
“你在抖。”
傅榷舟低笑,呼吸喷在他耳畔,“连牙齿都在打颤……真可爱。”
苏郁眠咬住下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可他浑然不觉,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动。
可越压抑,身体的战栗越明显。
傅榷舟在他双腿间蹭动,羞愤扭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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