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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一颗大苹果”的优质好文,《做爹》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潘有良里正王甲,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我,来自 21 世纪的贫穷农学男大,穿越到了一具濒死的女婴身上。平生执念,就是给人做爹。连安福镇的小猫小狗,见到了都得给我磕一个,喵一声汪一声爹好既做了爹,我自该拼尽全力护佑他们。既能护他们,便自然也能护天下子民。1我自幼在安福镇长大,是个孤儿。听镇上的老人说,那年先帝病危、朝野动荡、边境不安,而后北方流寇四起、南方又有灾民闹事,正是多事之秋。我母亲上京投亲,路过安福镇,在破庙里生
主角:潘有良,里正王甲 更新:2025-07-11 06:3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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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执念,就是给人做爹。
连安福镇的小猫小狗,见到了都得给我磕一个,喵一声汪一声爹好
既做了爹,我自该拼尽全力护佑他们。
既能护他们,便自然也能护天下子民。
1
我自幼在安福镇长大,是个孤儿。
听镇上的老人说,那年先帝病危、朝野动荡、边境不安,而后北方流寇四起、南方又有灾民闹事,正是多事之秋。
我母亲上京投亲,路过安福镇,在破庙里生下我,虚弱血崩死去。
里正王甲是第一个发现我的,那时我脸色惨白,已无人气。
他将我抱回家,喂了口米汤,掐了掐我,我竟还能哭。
他大喜过望,直道活佛保佑,救人一命,也算给子孙积德。
安福镇有没有活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镇上所有的父老乡亲,都是我的活佛。
哪怕是王甲家的那河东狮,在赶我出门之时,也曾给我塞过两块姜饼。
为让我活命,连张寡妇家的猫奶我都喝过。
没人收养我,穷人们养活自己尚且艰难,没有人自觉配当我的爹妈。
可又人人都是我的爹妈。
是他们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口粮养活了我这条命。
所以,我自出生起,就打算以命相报。
没错,是从出生起。
因为,我是穿越的,来自 21 世纪的贫穷农学男大。
没有人能想象当我意识恢复,发现自己在一具濒死的女婴身上重生时,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心境。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而我在等死。
直到那一个怀抱,和那一口米汤。
2
安福镇虽然叫安福镇,但既不安,也没福。
此处靠山,历来是盗匪流寇横行之地,每年秋后,就有贼匪分拨而出,烧杀抢掠。
闹厉害了,县衙也曾装模作样地出过几次兵,皆都惜命,并不狠战,击退即大功,乡民们仍需备礼相谢
每每离去,匪盗复又卷土重来,防不胜防。
我岁的时候,已能凭着前世所学,教乡民们种桑养蚕、纺纱织布。
十岁的时候,又研育出一种优良稻种,取名安福稻,虽远远不及现代杂交水稻,但比原种产量翻了三倍。
安福镇名声大噪,连周边村民也因此获益。
里正王甲在秋收庆功宴上大大夸奖了我一番,说我是安福镇的福星。
众人一传十十传百,十里乡都知了此事,连临县乡民也开始频频打听。
但稻种有限,此时还尚不能普及。
安福镇父老乡亲热情高涨,打算来年再好好干一年,争取除夕团年饭能吃上粳米干饭。
原本今年就能吃上,但痹县县令潘有良因听说了安福稻种之事,遂以各种名目加收了杂税,最终百姓手里所剩无几。
以我的历史学知识,我知这绝不是朝廷所收,哪怕朝廷昏庸,但也绝不可能专门针对痹县加征税收。
可是天高皇帝远,穷老百姓不过是保命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潘有良又大大地安抚了一番,说年后会奏明朝廷,广开贸易。痹县的纺织品要是能销往临县,则可大大提高乡民收入。
那一年冬天,我难得地过了个暖冬。
破庙的土墙在乡亲们的张罗下糊上了新泥,炕上的稻草也铺得厚厚的。
我吃了村口李大叔家二妮送来的两碗红苕稀饭,打着饱嗝在香甜的梦里,第一次觉得自己来到古代也还不错。
3
天还未明,远处亮起红光,人声喧哗,间杂有兵戈之声。
贼盗突袭。
我拿起炕头的铁爪篱就往外跑,碰上隔壁的张寡妇从里屋跑出来,抱住我死命往地窖里拖。
我眼睛通红,踢腾着双腿大叫着: 放开我
张寡妇压低的声音打着颤: 福星,你一个孩子,出去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
外面喧喧闹闹吵了足有一日,终于一切寂静下来。
我们爬出地窖,夕阳西下,乡亲们的尸体横七竖,血浸透了冰冻的泥土,一直延伸到镇西头的哇母河上,那河水都染透了颜色。
昨天给我送饭的李二妮,赤身露体,面目恐惧狰狞,贼匪的刀斧剖开了她的腹部,露出一堆血呼啦擦的肠子。
我趴在地上狂吐,直到把昨晚吃的两碗红苕稀饭都吐得干净。
安福镇三百余口,死伤过半。
而自始至终,县衙的官兵从未出现。
4
王甲瘸了条腿,却活了条命。
他不顾伤口渗血,坐着驴车拖着瘸腿去县上找潘有良。
痹县的父母官大人头昂得高高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面前卑微的蝼蚁,说: 若非你们赚了点小钱过于招摇,贼盗怎会大年初一来打劫。往年不都是秋收后的吗?
王甲连连致歉,说一定会叮嘱乡民谨慎老实,不可狂纵。
只恐贼盗再至,还求县令大人派兵保护。
潘有良剔着牙花,打着饱嗝,说知道了,待过了正月十五节后,会派人巡视的。
王甲还欲再说,县令一个眼色过去,边上小厮已轰他出门。
王甲回到镇上,瘸腿渗血,又受了风寒,再次发起高热,没熬到第二天,就死了。
只剩下他那河东狮婆娘,和两个丫头一个小子。那小子四岁,还没有板凳高。
我知贼寇这次大胜而去,食髓知味,很快会有另一拨垂涎而来。
眼下官兵无靠,只能靠乡民自己。
凡是有桌子高的男丁,一律准备兵器,或菜刀或铁锹或斧子,全都磨得光光的。
村里的狗,全都不给饭吃,饿得眼睛发绿。
凡年满十二以上的女子,剪掉头发,穿上男装,抹上锅灰,烧好热水。
只等匪盗再来。
三日后的一天深夜,有一拨不到二十人的匪盗又潜进镇子……
5
天亮后,哇母河的水又浸透了红色。
我们在镇口挖了一口大坑,把自己的亲人背进去,还有死于盗匪刀口之下的十数只大狗一起,我们机械地掘土,盖上。
没有人哭。
我一直记得那年铁锹下的泥土,梆梆硬,就像潘有良那帮官兵脑满肠肥下的那颗心。
安福镇只剩老弱病残六十五人。
王甲家的小子福来拽了拽我的手,福星姐姐,我爹死了,埋了
我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回家去。
他问我: 福来的爹死了,福来以后没有爹了,以后我能叫你爹吗?
我点点头,可以,以后全安福镇的孩子,都管我叫爹。我就是你们的爹
6
我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双环髻改成大辫子,找张寡妇借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又从她蚊帐钩子上取下来一截红绳,系在辫子上。
张寡妇一把夺了过去,福星,你要干啥?
我安静地把红绳从她手里拿过来系在头上。
我说: 张婶,看好家里我明日回来
潘有良是痹县出了名的色鬼,整个痹县,但凡是有点姿色的未婚姑娘,就没有他不想上手的。
我的生理年龄十一岁,可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三岁了,不会幼稚到以为凭两片嘴皮子就能见到他。
匪盗想要的是安福稻的粮种,一日拿不到粮种,他们还会过来。
是交上粮种今年饿死,还是直接死在匪盗手里,我们没得选择
7
一个肥年,让潘有良更是红光满面。
他打着酒嗝,安坐在太师椅上,小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 福星,我听说你很有本事啊,会教那些贱民养蚕纺织,还会改良稻种?
我低眉敛目上前,嘴角含笑道: 大人,福星的本事还不止于此,您不觉得,我过于早慧早熟,仿若神女吗?
他哈哈大笑,目光落在我尚未发育的胸脯上。
痹县县令,贪婪好色,尤好幼女。
我微微一福,大人,天寒地冻,福星能否入内室讨杯酒暖暖身?
我虽是稚子,但于前世时也见过猪跑,推杯换盏之际,老色鬼已急不可耐地欲欺身上前。
我举起酒杯,大人,民女刚刚说,本事还不止于此,大人不想问问我还会什么吗?
他笑,待本官给你这神女破了身,再知道不迟
我摇摇头,我也不想说,但又怕不说会令大人责怪。
他神色微愣,不耐烦道: 名堂真多,那就说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种植农作物,最怕虫害,所以民女对用毒用药也略有些心得。大人刚刚的酒……
死老头的眼睛瞬间睁得溜圆。
我摇摇酒杯: 大人不必惊慌暂时死不了
他劈头一酒杯砸过来: 贱民你竟敢谋害朝堂命官……
我侧头躲过,一把捏住他肥硕的脖颈: 安福镇三百余口,如今还余六十,我一介孤女,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你说我敢不敢?
他喘着气,我出兵帮你打击贼寇,你若是不给我解药呢?
我松开手笑了,大人既有性命交托我手,福星岂敢不结草衔环相报
8
潘有良这个县令是捐的
不过是为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小投入大回报而已
可他的上限也就到这了。
他做梦都想升官发达,好鱼肉更多的百姓,发更大的财。
我把玩着酒杯,循循善诱道: 我知大人必有鸿鹄之志,不过是想送一送东风罢了,又怕大人不信我的本事,不肯听我详说,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大人见谅。
大人,您难道不想要更多的政绩,在莱川府府台乃至整个朝廷面前得脸吗?
潘有良倒也有几分胆识,胀成猪肝色的胖脸缓和了颜色,掸了掸衣袍下摆,问道: 你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主意?
我笑了: 我能改良稻种,如今能使产量翻三倍,日后定能使之翻十倍二十倍;我能教乡民种桑养蚕、纺纱织布,只要广开贸易,将来痹县会成为整个莱川府最富裕的县郭,这眼前的政绩,潘大人难道看不到吗?
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看着我,终于不再是打量一个女子,而是审视一个幕僚了。
9
春耕,安福镇连扶犁的人都没有,只剩些孀妇幼子。
幸亏潘大人好心,使来了隔壁镇子的好些粗壮乡汉过来帮衬。
连日来的春雨灌满了水田,一垄垄平整得溜光锃亮,齐整整地撒上了稻种。
桑树发了新芽,安福镇的蚕养得胖嘟嘟的,肯定能吐不少丝。
王婶,就是王甲家那河东狮,一边麻利地拨弄着装桑叶的大簸箕筐子,一边用我之前教她们的技术,教岁的大丫和六岁的二丫养蚕。
我从她门口路过,她打招呼,福星,进来喝口水
在里屋择桑叶的小福来,听到声音马上拉开竹篱笆的院门,脆生生道: 爹,你要去哪里?
我摸摸他的头,爹要去隔壁镇子给他们讲农桑课。
王婶往地上呸了一口,潘无良那个老王,净给你摊派任务,他好向上面邀功,打量我们平头老百姓不知道
我笑,婶子,一来呢,我这也算换工,咱们镇子没有壮劳力干重体力活,这春天抢季节的时候可忙不过来。有潘大人划拨下来的那些人,你们也省些力气。二来,咱们一个镇子会纺纱织布可不成,咱得把这做成规模,不止是痹县,整个莱川府要是做这行的人越多,咱能把外地的客商都引到这来买
啥是龟馍?——反正俺也不懂。你说的话,肯定有道理,婶子信你的去,福来,给你爹端碗甜浆喝了再走。
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还得要活着。
安福镇这些孀妇寡母稚子,慢慢还是会把日子过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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