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一种鬼，穷鬼。
张国明笑了，站起来伸出手:
你合格了，今天就办理入职手续吧，跑省内短途，明天先给你安排趟活试试手。
2.
这就过了?
我暗自得意，面试比我想的要容易，很多事先准备的应答都没用上。
只要在这干上一个月，发了工资，我就去把老婆接回来。
去后勤办理完入职，一个干了七年的司机老张，把我带到员工宿舍。
老张四十多，身子干瘦，嘴里一股烟味。
你第一天来，这以后就是你的床了，跑完车不想回去就在这睡一觉。
我连忙掏出两包烟，塞他手里。
老张笑了笑，把烟揣进兜里。
没人拒绝会来事的人。
到了晚上，我又把他拉到烧烤摊坐下。
看着昂贵的菜单价格，我咬咬牙，点了些肉串腰子，凉菜花生米，又要了几瓶啤酒。
无论哪个行业，都有门道。
小到吃穿住行，大到公司资金内幕。
水多深，只有这些踩过坑的老师傅才知道。
果然，两瓶酒下去，老张脸红扑扑的。
把这些年的经验，如数家珍地教给我，讲到兴奋处。
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地图。
叠得方方正正的，有些脏，还有油渍。
摊开，地图上画满了粗细不一的线。
服务区、饭馆、加油站，甚至是厕所，标得密密麻麻。
老张叼着烟，满脸得意。
这些东西，一般我不告诉别人，看你小子上道，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
看到这家饭馆没，东北人开的，便宜量大，跑这条线饿了就去这吃。
这条线的这个服务区别去，老板黑，一碗泡面敢要你块。
还有这条线，这块路口的树林子里有摄像头，拍到超速就要罚二百。
我认真地记在脑子里。
线越粗，代表越难跑。
当介绍到一条最粗的红线时，老张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说:
尽量别跑这条线。
我不懂。
一条路线，有什么能跑不能跑的。
难不成路上还能有鬼吃人不成。
老张闷了杯酒: 这条线上出过事。
我夹了粒花生米: 跑车哪有不出事的，我也跑出过事。
老张冷笑两声: 不是你想的那种出事，是邪门。
话音落，花生米没夹稳，掉到桌子上，四周吵闹的声音仿佛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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