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摇晃了下，险些摔倒。
季时川还在目送莫云离开的背影。
我忽然很想发笑。
他竟然忘了我们互相扶持、彼此救赎的过去。
也忘了他请来的这名护工，正是当年霸凌我们的罪魁祸首。
明明他也曾十分厌恶她。
3
我坐在季时川病床边上。
低头打量他，皮肤白皙，脸型流畅，缠上厚厚的白纱也挡不住清俊优越的气质。
跟高中时期也是天差地别。
那时的他骨瘦嶙峋，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穿得空荡荡，像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迎风飘荡。
县城高中，不良风气流行，过分瘦弱的季时川总是被当成霸凌对象。
因为校草的一封情书，我成了莫云的眼中钉。
她将我堵在教室，指挥跟班围住我。
她吹了吹刚做好的美甲，漫不经心睨我。
标准的公交车长相，没有男人找你就痒是吧?
正好，今天我们专门给你找到一个老公，让你爽一爽，以后离校草远一点。
说着，季时川被人拉扯丢进来。
周围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我们被按着头，唇齿相撞在一起。
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惶恐。
没尊严，没人权。
这曾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偶尔梦中惊醒，季时川会用力将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声音轻颤，却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告诉我:
苦尽甘来，我们都挺过去了，未来会越来越好的。没事了，念念，我爱你。
我从不质疑季时川对我的真心。
车祸来临，他条件反射护在我身前，头破血流，钢筋仅差毫米就会贯穿他的心脏。
他用力朝我挤出一个微笑。
昏迷前最后一句话仍在安慰我。
念念不怕，我在。
4
我耐心地将高中发生的事跟他讲述一遍。
季时川面带犹豫。
可是我跟云相处这段时间，她人很好，不太像你说得那样，再说，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想听听先奉怎么说。
徐先奉是我们高中同学。
跟季时川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被全校孤立那段昏暗日子，只有我们三人报团取暖，互相鼓励。
意识到了什么，我眉心一跳。
好，我叫他过来。
徐先奉赶来时。
向来话痨的他，罕见地沉默下来。
季时川凝重地催促他，先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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