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电话,有儿子一通未接来电和一则短讯。
[死那去了?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我压下鼻酸的感觉,突然有点想笑,儿子从十岁开始就再也不叫我妈了,他开始拒绝我在同学面前喊他名字,就算我每天给他送饭,他也会命令我把饭放在门卫,别进教室。
我偷偷进学校找过他,同学嘻嘻哈哈说他每天吃的饭都很丰富,是谁做的。
儿子把便当丢进垃圾桶:“保姆做的,十几年了都是这些菜,看见就想吐,天天拿一双油腻的手给我装便当,谁知道干不干净。”
我红着眼睛逃回家,晚上岳凌回来我没忍住说了这件事,委屈的想哭。
岳凌皱着眉看我,脸上是隐忍的不耐烦:“从来没见过妈会记自己小孩的仇,明天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地窖里关了一个月,是会有些疯。”
我愣愣看着他走进书房拒绝和我交流,那个背影突然和眼前的背影重叠,我条件反射的躲在树后面。
岳凌牵着女人的手,脸上是清浅的笑意,他咬下女人咬了一半的糖葫芦,酸地闭上眼。
一个陌生的,我从未见过的岳凌,他面对我时,从不会笑,不管是我撒娇哭泣还是在密闭的房间里尖叫着撕扯自己。
他总是半睁着眼睛,平静地看我:“疯够了吗?”
“收拾干净,儿子晚上想吃糖醋排骨,别让他知道自己的亲妈是个神经病。”
那个女人我见过两次。
一次在公司,我提着饭盒找岳凌,她挡在电梯口:“饭给我就行。”
她从皮夹拿出二十元:“就不在外卖平台上打赏给你了,走的时候把垃圾带走。”
第二次是在岳凌的副驾驶,她对着镜子抹口红,看着我笑:“原来是组长的老婆,还以为是外卖员,你不会生气吧。”
因为她我还和岳凌提过想出去上班,岳凌扯着我的头发拉进厕所,镜子里我涨红了脸全是惊惧。
“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唯一的价值是照顾好儿子,做好家务,懂吗?”
我疯狂点头,岳凌放开我恢复成平静的样子。
“别上桌吃饭了,以后就在厨房吃吧,别把疯劲传染给儿子。”
于是我日日夜夜泡在厨房,厨房成为新的地窖,带给我永远洗不掉的油烟味,磨灭掉我反抗的勇气。
我拍下岳凌和女人拥吻的照片,联系了律师。
“老公出轨了,离婚会顺利些吗?”
3、
我走回了酒店,在门口敲了十分钟的门,儿子才给我开门。
他穿着鞋子踩过门口的地铺,那是我睡的地方,儿子嫌弃开房贵,只开了个标间。
他嘴里叼着烟:“你以前地窖都能睡,睡个地板也不在话下吧。”
他嫌弃我身上有味道熏的他晚上睡不着,让我把地铺打在门口。
我越过全是脚印的被子。
“还以为你真这么硬气,不回来了。”
我看着儿子和岳凌相似的脸,突然问:“你知道你爸和陈霜在一起吗?”
儿子打游戏的动作一顿,暴躁的踢了一脚垃圾桶,垃圾桶滚在我脚边,里面的外卖油水撒出来。
“你什么意思,说我爸出轨?”
他鄙夷的隔空点着我贴着头皮的头发,又指着我褪色的红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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