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蛰伏着,像一条毒蛇等待时机。
上一世的记忆让我摸清了护士的换班规律。深夜,我撬开值班室的抽屉,摸出一部老式手机。
手指颤抖着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驰宇的私人电话。
"喂?"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冷冽如刀。
"是我。"我哑着嗓子,语速极快,"仁和疗养院,三楼3床,别声张。"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
三秒后,他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等着。"
可我只觉得灵魂深处的疼痛轻了些。
电话挂断,我删掉记录,藏好手机,躺回病房。
护士长冷着脸走进来,手里举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语气是与冷脸完全不同的温柔:"周先生要和你说话。"
我接过手机,指节发白。
上一世,我曾在这样的通话中求救,换来的却是"病情加重"的诊断和加倍的电击治疗。
"桑桑?"周荣光的声音透着疲惫,"你怎么样?吃住有什么要求就告诉护士,我让他们处理。"
这里是高级疗养院,吃的是五星级,房间里所有设施都是品牌定制,无一不奢。
可惜,死物再精贵也没用,人是魔鬼,这里便是地狱。
脑中闪过有的没的,回答慢了两秒。
护士长死死盯着我,指甲掐进我的肩膀。
"我很好。"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治疗很有效。"
挂断电话后,护士长满意地离开。
我躺在黑暗中,舌尖抵着藏起来的药片,尝到苦涩的味道。
深夜,我毫无睡意,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
直到……窗户传来细微的动静。
我立刻起身,看见一道黑影利落地翻窗而入。
月光下,驰宇一身黑色作战服,军靴落地无声。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我手腕上的淤青和苍白的脸色,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怎么回事?"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望着这个从小与我针锋相对的竹马,此刻却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现在,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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