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从病房离开,在医院门口就被商扶砚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凛冽的风吹的她脸颊有些泛红。
保镖一板一眼开口道“沈小姐,我送您回去”从半个月前,沈清沅被商扶砚带回御景湾,他便一首负责跟着沈清沅。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得向商扶砚汇报,防止她再次逃跑去国外。
只是前两天把人跟丢了,沈清沅在酒吧里偷摸着喝了两天花酒,还是商扶砚亲自带人去找到的,扣了他一个季度的奖金,因此这一次他格外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沈清沅又跑了。
夜深,雪下的越发大了,车速也慢了下来。
车里开着空调,平稳的朝着御景湾方向去,那里是商扶砚的私人住宅。
路灯昏暗,顺着车窗方向不停倒退。
沈清沅闭眼假寐。
从商扶砚成功上位,到商述白离开玉京。
再到那一天,沈清沅在机场被商扶砚抓住。
然后被带回御景湾后,商扶砚没收了她所有的的证件,就连手机都没给她留。
她如今手里一分钱没有,穷的很稳定。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车窗立马被一小块白雾覆盖,她伸出指尖,轻轻写下一个字。
随后又擦去。
次日清晨,大雪封路。
冬日里昼短夜长,灰蒙蒙的天隐约透出几丝光亮。
沈清沅自起床后便跑去主卧,翻箱倒柜最终在床头柜子里找到了几张现金。
下楼时管家朝她走了过来。
“沈小姐,早餐快做好了,您看…不吃”因为商扶砚没有明确说过不让她出门,出门时管家打了个电话,御景湾的佣人没敢拦她。
她自顾自出门去了路边打车。
交通阻塞,又值早高峰。
等她到达京郊疗养院己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此时天光大亮。
大门紧闭,有人从门卫室里伸出脑袋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吐出一口烟。
“沈小姐”那人明显认识她,也不打算瞒着她,笑呵呵的道“请回吧,上头有交代,不能让你进去”商扶砚的手段一向卑鄙。
细雪落在她阴郁的眉眼处,凭添几分寂冷,宽大的卫衣穿在身上,看起来空荡荡的明显不合身。
…“送她过来”商扶砚挂断电话,随即低头处理着文件。
池越看不懂他。
当初沈清沅这么喜欢他,结果商扶砚转头就与陈家千金定了亲,沈清沅也被商家从南州府送走后不知所踪。
现在看这形势,怎么像是又后悔了?
还有,就受了这么点小伤,还不至于到住院这种地步,这般大张旗鼓,实在不像他的脾气。
见到商扶砚挂了电话,他随口问了句“沅沅要过来?”
“嗯”想了想,商扶砚开口“关于商述白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在她面前提起”池越愣了一下,脑袋里千思百转,眼里先是有些震惊,靠了一声,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你是说…沅沅和商…”对上商扶砚锋利的眼刀,池越果断选择闭嘴。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沈清沅怎么又和商家那位前太子爷扯上关系了。
商扶砚重伤住院的消息传了出去,前来嘘寒问暖的人不尽其数,果篮鲜花占据了大半个走廊,助理忙碌了一早上,才把人都送走。
“商总,这些文件我先带走,三点钟还有线上会议,明天中午一点T305线下发布会,届时需要您出席好”商扶砚微微颔首,让助理将签过字的文件带回公司总部。
电梯门打开。
“沅沅妹妹”池越热情的跟她打了声招呼,从前会微笑礼貌回应他的沈清沅,目不斜视从他身侧走过。
雾蓝色的头发越发衬得她肌肤白皙,眉眼精致,看起来像个漂亮的瓷人。
池越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沈清沅推开了走廊尽头病房的门。
听到声响,商扶砚头也没抬。
沈清沅找了个位置坐下,沉默良久,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
折腾了一早上,她早就饿了。
听到清脆的声响,商扶砚抬眸看了眼。
“没洗过,也不嫌脏不脏”沈清沅深吸了一口气。
凑近商扶砚,笑嘻嘻的道“哥,我就是想去医院看看她,好不好”商量的语气,讨好的笑容,态度与昨天晚上成天壤之别。
商扶砚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开口“沈大小姐这能屈能伸的本事,商某佩服”屋中安静几许,沈清沅主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求和的意味很强,以往她犯了错,沈清沅便会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只是这三年,她从未再像这般对他撒娇过。
商扶砚没躲开,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
“哥哥,算我求你了”听着那声熟悉的哥哥,商扶砚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目光落在她眼尾那颗细小的红痣上,曾经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里,每次他抚摸这个位置,沈清沅总是会乖巧的望着他。
目光专注,认真。
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们都说,沈清沅是他的小尾巴。
商扶砚眸色深了深“沅沅”他指尖轻轻触碰着她的眼尾,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轮廓,商扶砚眼里有些留恋,薄唇轻启“小骗子”沈清沅弯了弯眼睛,眸中却没有什么笑意“哥哥你也是哦”商扶砚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几分古怪。
唇色也映出几分苍白。
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回了神,他收回手,看着她身上的黑色卫衣,抬了抬下巴“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御景湾没有沈清沅外出穿的衣服,她只能去商扶砚房间里找。
黑色的卫衣下面是一条灰白色的家居裤,毛拖鞋,脚踝露在外面,白嫩的肌肤还泛着红。
只是她太清瘦,哪怕穿的奇形怪状,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颜值,走在路上也没几个人会注意。
商扶砚掀开被子,示意她上去。
沈清沅望着他,继续开口“我想去疗养院…闭嘴”商扶砚不耐的开口,眼底蕴含着风暴,眸中隐约可见戾气翻涌。
“沅沅,你再敢提这件事,我保证让她活不过明天”一瞬间,沈清沅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商扶砚气定神闲的接着道“不仅她,还有你那老相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沈清沅眸中笑意敛去,垂下的眸中恨意翻涌,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脱了鞋子,上了床,商扶砚伸手握住的手指,她也没反抗,手中的触感很凉,想到她为了其他男人才这般乖顺听话,说话不免带着几分刺“沈清沅,你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过什么吗?”
沈清沅一辈子不会离开商扶砚。
沈清沅永远是商扶砚的。
沈清沅面色不变,轻飘飘来了句“我忘了”商扶砚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沈清沅顺着他的力道,半窝在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极大的填充了他内心的空虚。
曾几何时,他们二人也曾这般亲密无间。
商扶砚余光扫到她头顶的小漩,抬手轻轻摸了摸。
“怪不得脾气这么犟商总您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沈清沅反唇相讥。
有求于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
发现没用,连商总都喊上了。
商扶砚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刚不觉着,如今沈清沅在身侧,困意阵阵袭来。
“别动”他将下巴抵在沈清沅脖颈处,喷洒的热气烧的她肌肤红了一片,他含糊不清的开口“沅沅,别怪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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