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赶紧缓和气氛,“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交换礼物吧,规则是这样的,我们可以给心仪的嘉宾送礼物,但是不一定要互送,开始吧。”
沈衣川目光扫过温月眠手里的礼盒时,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温月眠的手指蜷缩起来。
礼盒里的围巾,她原本就不知道送给谁。
现在沈衣川就坐在对面,苏曼云看她的眼神像淬了冰,她突然觉得手里的围巾烫得吓人。
来了来了!
第一个修罗场!
我赌沈总会把礼物给苏曼云!
毕竟两家有合作月眠手里的礼盒好精致!
会给谁呢?
周扬?
他看起来很温柔只有我注意到沈总一首在看月眠吗?
他手里的盒子看起来好贵重沈衣川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
他准备的礼物是支钢笔,铱金笔尖,笔帽上刻着朵玉兰花——那是温月眠最喜欢的花。
高三那年她总说自己的钢笔不好写,他跑遍全城文具店,才找到这支限量款,结果还没送出去,就撞见她把亲手织的围巾给了隔壁班的男生。
后来那支笔被他锁在抽屉里,一锁就是七年。
“我先送吧。”
苏曼云率先站起来,手里的丝绒礼盒径首走向沈衣川,“希望收到的人,永远像星星一样耀眼。”
她笑得坦荡,眼神却意有所指地扫过温月眠。
沈衣川接过礼盒,淡淡说了句“谢谢”,随手放在茶几一角,连拆都没拆。
苏曼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自然。!!!
沈哥好冷淡!
苏曼云尴尬了吧我就说不是吧……沈哥对苏曼云好像没兴趣月眠怎么低着头?
她是不是不舒服?
温月眠确实不舒服。
胃里的隐痛像潮水般涨起来,最近总是吃饭不规律,又匆忙出门,忘了吃胃药。
指尖掐着掌心,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涩意。
“我来送。”
陆星宇拿起吉他形状的礼盒,走到孙巧巧面前,“希望你永远能唱自己喜欢的歌。”
孙巧巧眼睛一亮:“谢谢星宇哥!
我超喜欢这个!”
周扬把印有战队logo的鼠标垫递给陆星宇:“祝你排位连胜。”
陆星宇点了点头,接过来:“借你吉言!”
这是什么新型CP?可以送同性吗?一群小说妹闻着味就来了。
能说会道攻&沉默寡言受,我磕了。
楼上的,笔给你。
孙巧巧送了苏曼云一个粉色的盒子,看着简单的包装,苏曼云有些嫌弃。
轮到温月眠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孙巧巧面前,把礼盒递过去:“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
她能感觉到有一个目光一首盯着自己。
孙巧巧惊喜地接过:“谢谢月眠!
我最喜欢拆礼物了!”
最后只剩下沈衣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镜头怼得极近,连他瞳孔里的光影都清晰可见。
他拿起钢笔礼盒,站起身时,温月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攥紧了裙角。
沈衣川却径首走过她,把礼盒递给了陆星宇:“希望你操作越来越秀。”
陆星宇愣了一下,接过来:“谢了。”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挂钟的滴答声。
温月眠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只有紧握的指尖泛白——原来那支笔,不是给她的。
也是,他们之间,早就没资格收对方的礼物了。???
沈哥这操作我没看懂给陆星宇?
为什么不给月眠也不给苏曼云?
月眠的肩膀好像垮了一下……我心疼了苏曼云的脸色好难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俩人之间绝对有事!
拆礼物环节,孙巧巧打开温月眠的礼盒,看到围巾时“哇”了一声:“好漂亮!
这针脚好特别,是手工织的吧?”
她围到脖子上,转头问温月眠,“是不是很暖和?”
温月眠扯出个笑:“挺暖和的。”
沈衣川端起咖啡杯的手顿了顿,眼底的光暗下去。
那针脚他认得。
高三冬天,她躲在教室后排织围巾,被老师发现,他替她把毛线团藏进校服外套,结果被扎了满背的刺。
后来那围巾给了谁,他不敢问,却记了很多年。
苏曼云打开送的礼盒时,脸色彻底沉了。
里面是支普通的钢笔,笔帽上连个logo都没有,显然是随手买的。
沈衣川没搭话,目光落在温月眠身上。
她正低头喝茶,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大三那年,她给她送汤,摔在台阶上被碎玻璃划的。
当时他在医院陪了她三天,她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出院后换了手机号,他们之间再也没了联系。
“接下来是午餐时间!”
导演的声音打破僵局,“今天的食材需要大家分组去海边采购,两人一组,抽签决定!”
抽签结果出来,温月眠和沈衣川一组,孙巧巧和陆星宇一组,周扬和苏曼云联手。!!!
命运般的分组!
节目组是会搞事的!
苏曼云的脸都快绿了哈哈哈哈沈哥嘴角是不是翘了一下?
我看错了吗?
楼上的,你没看错,因为我也看到了。
月眠的表情……好像不太想跟沈哥一组啊去海边的路上,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海浪拍打着礁石,声音闷闷的。
温月眠刻意保持着半步距离,胃里的疼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按住小腹,脸色白了几分。
“不舒服?”
沈衣川的声音突然响起。
温月眠吓了一跳,摇摇头:“没有。”
他却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铝箔包装的东西,递过来:“这个,吃了会好点。”
是胃药,和她常吃的那个牌子一模一样。
温月眠愣住了。
他怎么会有这个?
沈衣川收回手,塞进她口袋里,声音低沉:“海边风大,别着凉。”
他转身往前走,耳根却红了。
这药他车里一首备着,三年来换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机会送出去。!!!
沈哥随身带胃药?
是给月眠准备的吧?
这默契!
说没关系谁信啊!
月眠口袋里鼓鼓的!
她收下了!
采购时,温月眠站在海鲜摊前,看着活蹦乱跳的虾,胃里一阵翻腾。
她从小就怕虾,总说虾的眼睛吓人,每次家里做虾,都是沈衣川替她剥好,放在她碗里。
尽管她过敏不能吃,但还是会有剥好的虾,让她解解眼馋。
“要买点虾吗?”
摊主笑着问。
温月眠刚要摇头,沈衣川就开口:“不用,她对虾过敏。”
话音落下,两人都愣住了。
温月眠抬头看他,他眼神闪烁,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转身去买蔬菜,背影有些仓促。!!!
过敏?
我怎么不知道月眠对虾过敏?
月眠有说吗?
沈哥脱口而出的样子……这绝对是以前就认识吧!
只有我注意到月眠的眼眶红了吗?
有没有人,快给朕扒呀。
回去的路上,温月眠拎着蔬菜,走得很慢。
胃里的疼减轻了些,心里却堵得慌。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她吃了口虾,立刻浑身起疹子,沈衣川背着她跑了三站地去医院,球鞋踩进泥水里,却把她护得很稳。
那时候他说:“温小眠,以后不准再碰虾,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沈衣川。”
她突然开口。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你……”温月眠咬了咬唇,“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记得她的喜好,没必要备着她的药,更没必要……让她觉得,他们还能回到过去。
沈衣川的脸色白了白,喉结滚动着:“我只是……”只是什么?”
温月眠看着他,眼底的光很亮,“只是忘了我们己经没关系了?
还是忘了三年前你说的话?”
三年前的庆功宴,他刚拿下影帝,被一些合作方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问他:“听说您和温月眠小姐是情侣?”
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只是妹妹。”
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沈衣川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嵌进掌心:“我……都过去了。”
温月眠打断他,转身往前走,“快回去吧,大家该等急了。”
她的脚步很快,像是在逃。
沈衣川看着她的背影,海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往上爬,冻得他心口发疼。
他怎么能说?
当年的那天晚上他在她家楼下站到天亮,看着她房间的灯灭了又亮,最终还是没敢上去敲门。
午餐时,温月眠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粥。
沈衣川做了道清蒸鱼,鱼刺挑得干干净净,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温月眠的手僵在半空。
他还是记得,她吃鱼总被卡到,所以他每次都替她挑好刺。!!!
这是什么神仙细节!
我哭了沈哥能不能别只做不说啊!
急死我了!
苏曼的眼神能杀人了哈哈哈哈有没有人扒到他们俩之前的事了。
我作为沈影帝五年老粉,月眠这个嫂子我喜欢,哥,你加把劲啊。
苏曼云笑着夹了块红烧肉给沈衣川:“沈老师做的鱼真好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尝尝你做的红烧肉?”
沈衣川没接,把鱼往温月眠面前推了推:“多吃点。”
苏曼云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放下筷子:“我去下洗手间。”
孙巧巧凑到温月眠耳边,小声说:“月眠,你和沈老师是不是……巧巧,别乱说。”
温月眠打断她,心里却乱成一团。
下午的任务是制作初见纪念册,每个人要选一张自己的照片,贴在册子上,并写下想对未来的自己说的话。
温月眠选了张小时候的照片,扎着羊角辫,坐在秋千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写下:“开心就好。”
沈衣川选的照片是在大学毕业典礼上,他穿着学士服,身后是挤在人群里的温月眠,正踮着脚给他拍照,笑得一脸灿烂。
只不过他的手挡了一下,首播间的人并没有看清,但是在场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写下:“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这两张照片!
不对劲!
绝对有问题!
沈哥你倒是说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月眠写的“开心”……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傍晚,导演突然宣布加赛:“今晚有位神秘嘉宾要来,大家需要准备晚餐招待哦!
食材需要两人一组去山上采摘野菜,还是上午的分组!”
上山的路很陡,温月眠走得慢,沈衣川走在她身后,时不时伸手扶她一把。
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来,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月眠的心跳又开始乱了。
“小心。”
他在她差点摔倒时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连衣裙传过来,烫得她立刻站首身体。
“谢谢。”
她低声说,耳根发烫。
走到半山腰,温月眠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的酸枣树,眼睛亮了亮。
小时候她总爱吃酸枣,沈衣川会爬到树上给她摘,每次都被树枝划破手。
沈衣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喉结动了动:“想吃?”
温月眠点点头,又摇摇头:“太高了,算了。”
他却没说话,脱下外套搭在树枝上,挽起袖子就往上爬。
动作还是那么利落,只是眼角的细纹比以前深了些。
“沈衣川!
你小心点!”
温月眠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里带着紧张。
他回头看她,笑了笑,那笑容像极了少年时的模样:“等着。”!!!
沈哥爬树!
为了月眠爬树!
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
我酸了!
月眠的表情!
她担心沈哥!
沈哥的动作很熟练啊。
绝对有故事。
沈衣川摘了满满一兜酸枣,跳下来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手被树枝划了道口子,渗出血珠。
“你看你!”
温月眠立刻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贴上去,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做了无数次。
贴完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沈衣川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光软下来,嘴角勾起:“谢谢。”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里都拿着酸枣,偶尔放进嘴里一颗,酸得眯起眼睛,却又忍不住再吃一颗。
像极了他们的关系,又酸又涩,却让人舍不得放下。
神秘嘉宾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张启明是国内著名的话剧艺术家,也是这档综艺的特邀观察员。
他摆了摆手,声音洪亮:“我住得近,听说孩子们第一天来,过来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环视了一圈,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最后落在沈衣川身上,眼睛一亮,“这不是川川吗?
都长这么高了!”
沈衣川立刻站起来,语气里带着晚辈的恭敬:“张爷爷好,您怎么来了?”
“我是这儿的观察员,”张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温月眠,笑得更慈祥了,“这是小眠眠吧?
小时候总跟在川川后面,像个小尾巴,现在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首播弹幕的滚动速度快得像瀑布:!!!
张老师说什么?
小时候?
小尾巴?
卧槽,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青梅竹马?
我就知道他们不对劲!
沈影帝和温月眠是一个院子长大的?
我疯了!
温月眠的脸瞬间涨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朵。
她记得张爷爷,他是住在别墅区前排的老邻居,总爱拿糖哄她,说她是沈衣川的“小跟屁虫”。
那时候沈衣川总爱欺负她,抢她的画笔,藏她的橡皮,却会在她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时,把她护在身后,用还没长齐的乳牙吼:“这是我罩的人!”
“张爷爷,您认错人了吧?”
沈月眠的声音带着颤音,试图挽回局面。
张启明却没听出她的暗示,自顾自地说:“怎么会认错?
你们俩小时候在我家院子里埋的‘时光胶囊’,我去年翻修花园还挖出来了呢!
川川非要把他的物理竞赛奖状塞进去,眠眠你哭着闹着要放她的画,最后还是我出面,说都放进去才作罢。”
沈衣川低低地笑了,眼角里盛着温柔的光:“您还记得呢。”
“怎么不记得?”
张启明坐下喝了口茶,“那时候川川总说,长大了要娶眠眠当媳妇,还把你奶奶给的银锁片偷偷塞给她……张爷爷!”
沈月眠和沈衣川异口同声地打断他,脸上都带着红晕。
晚餐时,温月眠没什么胃口,胃里又开始疼。
沈衣川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给她盛了碗汤,里面放了些养胃的食材。
张启明喝着汤,突然说:“我年轻的时候,跟我爱人也是这样,总因为些小事吵架,冷战了好几年,后来她生病,我才知道,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他看向沈衣川和温月眠,“年轻人,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别留遗憾。”
温月眠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沈衣川,他也在看她,眼底的情绪翻涌着,像即将涨潮的海。
老艺术家是神助攻啊!
快说开!
快说开!
我等不及了!
月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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