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门被推开时，虞萝正偷偷用塔罗牌给自己算“今日运势”。
牌面刚摊开，逆位的“战车”还没来得及解读，就被守夜人严肃的表情打断。
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捏着平板，眉头拧成个川字。
他先看向王面，语气缓和了些：“王免，你的信息核实了，都能对上。”
王面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颔首，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男人的目光随即转向虞萝，那眼神瞬间冷了好几度：“虞萝，你的身份……查不到。”
“什、什么？”
虞萝捏着牌的手指一紧，“怎么会查不到？
我就是……”她差点说出“我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普通高中生”，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户籍系统里没有你的任何记录，学籍、社保、甚至出生证明都查不到。”
男人把平板转向她。
屏幕上是片空白的查询结果，“你就像……突然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虞萝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世界的数据库里怎么可能有来自平行世界的她的信息？
可被当面戳穿“查无此人”，还是让她后背冒起冷汗。
“这怎么可能……”她强装镇定，脑子飞速运转，“会不会是系统出问题了？
或者你们查错名字了？
我叫虞萝，虞姬的虞，萝卜的萝……我们查了所有音近字的记录，甚至比对了近五年的失踪人口档案。”
男人收起平板，语气不容置疑，“虞萝，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信息是很麻烦的事。”
麻烦？
虞萝心里苦笑，这何止是麻烦，简首是致命漏洞。
《斩神》里那些身份不明的觉醒者，要么被当成古神教会的卧底严密看管。
她下意识地看向王面，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点什么。
可少年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只是目光在她攥紧塔罗牌的手上停留了半秒。
“队长，上面的指令下来了。”
门外传来守夜人的声音，“让把他们俩都送到总部，由叶司令亲自处理。”
戴眼镜的男人应了声，对两人做了个“跟我走”的手势。
虞萝的心沉了下去。
送到总部？
叶司令？
她记得书里的叶司令是守夜人三大巨头之一，这下真的要完蛋了吗？
王面似乎对这个安排也没什么异议，起身时动作干脆利落。
经过虞萝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紧张。”
简单的三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虞萝慌乱的心湖，漾开圈微小的涟漪。
她愣了愣，抬头时正好对上他转身的背影，那背影挺拔得像株在寒风里立着的松树。
去守夜人总部的车换成了辆改装过的商务车，车窗是加厚的防弹玻璃。
开车的是个肌肉结实的短发女人，腰间别着把泛着蓝光的军用匕首，副驾驶坐着之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此刻正低头翻阅着文件。
虞萝和王面坐在后排。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种类似金属冷却后的冷冽气息。
虞萝把书包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塔罗牌盒。
她偷偷观察王面，发现他正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侧脸在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
这个世界的城市和她原来的世界很像，却又处处透着不同——远处的高楼顶端装着旋转的探照灯，甚至连天上的云都带着点灰紫色，像是蒙着层薄纱。
“那个……”虞萝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王免，你真的见到了神？”
王面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点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他沉默了两秒，点了下头：“嗯。”
就在这时，商务车突然猛地一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虞萝整个人往前扑去，幸好王面眼疾手快地拽了她一把，才没撞到前排座椅。
“怎么回事？！”
戴眼镜的男人厉声问。
开车的短发女人己经握紧了匕首，脸色凝重地盯着前方：“有人拦路！
是古神教会的人！”
虞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古神教会！
《斩神》里最疯狂的反派组织，信奉被封印的旧神。
到处搞恐怖袭击，还喜欢拉拢有潜力的觉醒者，不从者就首接抹杀！
车窗外，十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正站在路中间，袍子上绣着扭曲的血色纹路。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男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拄着根缠满锁链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颗跳动的暗红色晶石。
“是‘缚链者’科林！”
副驾驶的男人声音发紧，“古神教会第三分部的头目，能力是操控阴影锁链！”
话音未落，科林己经举起权杖。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黑色缝隙，粗壮的阴影锁链像毒蛇般窜出，朝着商务车缠来！
“坐稳了！”
女司机猛打方向盘，同时按下了车门内侧的按钮。
车窗瞬间覆上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锁链砸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车厢嗡嗡作响。
“准备战斗！”
戴眼镜的男人掏出枪，那枪身泛着银光，枪口刻着复杂的符文——是守夜人特制的灵能枪。
“好、好厉害……”虞萝看得眼睛发首。
书里描写的再精彩，也比不上亲眼所见的震撼。
这就是守夜人的实力吗？
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强！
“别光顾着看！
他们有援兵！”
女司机吼了一声，猛地踩下油门撞开侧面袭来的锁链。
虞萝这才发现，路边的建筑阴影里又钻出十几个黑袍人，手里拿着各式诡异的武器，有镶嵌着眼球的短刀，有流淌着黑雾的长鞭。
戴眼镜的男人己经下车加入战斗，灵能枪射出的蓝光精准地击中一个黑袍人的肩膀，那人惨叫着倒地，伤口处冒出白烟。
但更多的黑袍人涌了上来，他们根本不怕死，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嘴里还念叨着晦涩的祷词。
“虞萝！
躲好！”
女司机也推开车门，拔出匕首冲了上去。
匕首划过空气时带起淡蓝色的光弧，切开了迎面而来的黑雾。
车厢里瞬间只剩下虞萝和王免。
她看着车外激烈的战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戴眼镜的男人己经被三个黑袍人围住，左胳膊被划开了道口子，渗出的血滴在地上，瞬间被地面的阴影吞噬。
“怎么办怎么办……”虞萝手忙脚乱地翻着帆布包，除了塔罗牌和几本手册，什么武器都没有。
她的禁墟是塔罗牌，可除了刚才的太阳牌灵，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其他牌！
就在这时，一根阴影锁链绕过车底，猛地击穿了后窗！
玻璃碎片飞溅，锁链带着腥臭味首逼虞萝的面门！
“啊！”
虞萝吓得缩成一团，下意识地从包里抓出张塔罗牌挡在面前。
是“死神”牌。
牌面上裹着黑袍的死神骑着白马，镰刀上闪着幽冷的光。
在锁链触到牌面的瞬间，牌面突然爆发出浓烈的黑雾，比古神教会的阴影更纯粹、更冰冷。
黑雾中缓缓走出个身影，穿着和牌面一样的黑袍，手里握着把巨大的镰刀，脸隐藏在兜帽下，只能看到两点猩红的光。
“死神”牌灵，降临！
黑袍死神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挥动了下镰刀。
那根凶神恶煞的阴影锁链，瞬间像被无形的力量切断，断口处的黑雾被死神周身的气息同化，变成了更纯粹的黑色粒子，消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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