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水泡瞬间就被烫破了,黄色的脓汁流了出来,混着殷红的鲜血,汩汩地顺着手腕向下流淌,染红了我的衣裙。
我疼的浑身颤抖,嘴里却被塞了个帕子,只能拼命地摇着头流眼泪。
孔小姐瞧了我一眼,仿佛是在瞧着街上脏兮兮的野狗:“真是无趣。”
婆子们松开了钳住我的手臂。
我失去支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那茶杯竟还紧紧地贴在我的手心里。
婆子迅速走上前,嘴里责骂着:“小贱人,竟然还想偷走小姐的茶杯!”
她猛地将那茶杯从我手中夺出。
只听得“刺啦”一声,与茶杯一同掉下的,竟还有我手上的一层皮肉!
我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梦中我回到了与沈长津初识的那天。
人群熙攘,我被挤得东倒西歪,眼见着就要被挤下桥去。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将我搂入怀中,
我抬起头,是沈长津那张面目冷凝的脸。
“沈长津,救我!”
5.
我病了。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
王嬷嬷嫌我晦气,派人将我扔进了柴房。
十月的天气还不算太冷,我蜷缩在柴火之间,靠着每日一个干巴巴的馒头,竟然生生地熬了过来。
这日我脑中清醒了几分,叫住了给我送饭的小丫头。
我掏出偷偷藏起的银角:“妹妹,求你给沈长津带个信,他待我极好,我出去后一定会好生报答你的!”
小丫头吓了一跳,心虚地四处张望一番,抢过银角便跑了。
第二天她告诉我,消息送出去了。
我却盼来了王嬷嬷那张恐怖的老脸。
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了出去:“贱人,你果然是个不安分的!既然你已经好了,便出来干活吧!”
“小姐成婚在即,你这个外室自然也要表表自己的心意!”
她递给我一个小桶,一块抹布。
让我擦干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我跪在地上整整干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一旁还跟着个虎视眈眈的婆子,稍作停顿便狠狠地给我一脚。
当我终于将院子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的时候,沈长津来了。
王嬷嬷满脸唾弃地将我锁回了柴房。
瞧着我满脸希冀,她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指挥使是来找我们小姐的!你以为是来救你的吗?”
我不与她纠缠,只是安静地坐在阴影里。
从白天等到了夜晚。
我揉着失去知觉的双腿,哭得肝肠寸断,干呕连连。
不对!
我猛地想起一事:月信已是迟了二十余日!
难道我......有孕了?
若是孔小姐知道了,必定难逃一死!
我抚着平坦的小腹,内心忽地燃起了熊熊火焰:
娘一定会带着你逃出去!
6.
那天我等了沈长津许久,他却始终没有来。
我便彻底对他死心了。
我被带进孔府已经近一个月,就算他无法救我出去,但是以他指挥使的名头,派个人来看看我总是可以的吧。
如今瞧来只有一可能:他不愿为了我惹得孔小姐不快。
原是我不配。
喜事将近,府中忙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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