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吊在工地前,逼老板结清工资为女儿凑够治疗费,又拿所剩的钱给入狱的妻子买了她喜欢吃的探望。
转身却看见曾改嫁抛弃我的母亲着急的给妻子换上狱服。
“在他最爱你的那年,你假装破产入狱让他受苦受穷,这些惩罚够了,虽说都是为了斯礼出气,可他终究也是我的儿子,再演最后一次得了。”
姜向晚系纽扣粉嫩的手指与破衣衫格格不入。
“也好,这些年他为逼老板结拖欠的工资给装病的女儿凑医药费,跳楼割腕撞墙全都做过,再不坦白,说不定哪天真死了。”
我同母异父的弟弟陆斯礼突然反驳。
“可是,哥哥现在被贫穷磨平了棱角才不欺负我,要是告诉他真相我害怕……”
这时,我拼死赚钱为的女儿,也奶声赌气。
“那我是不是就不能装病,要离开小叔叔了?”
“我不要!我要一辈子陪着小叔叔,我不要回到臭乞丐身边!”
母亲和妻子无奈对视,眼里满是宠溺,同时开口。
“那就继续装穷下去,等他彻底对斯礼无害。”
“只要我的儿子开心,怎样就行。”
我拒绝了超市结账,把打包好的吃食放回。
用身上仅剩零碎的钱预约了一个墓地。
这世上没我留恋的事物了,折磨人的病我也不想再挣扎了。
1.
确认墓地位置后,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手机几十个兼职群开始滴滴作响,全都是招人做工的。
以往我都是第一个报名,可这一次我却退群置之不理。
王老板突然打来电话催促我。
“秦照临,搬铁门的岗位还缺三个,这三个都给你咋样?正好你女儿的医药费也可以缓一缓。”
身上没了重担,对面玩味的语气让我突觉委屈。
他不是可怜我,也不是偏袒我。
而是欺负我身后孤立无援,同样的工价,所有脏活累活全都是我的。
“不去了。”
还没等他惊讶出声,我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铃声还一直在口袋里震动不停,我烦躁的拿出想关机时。
‘老婆’这两个字一直在手机界面跳动。
以往她只要一有机会拿到手机,哪怕只有一分钟也会给我打电话问好。
现在想来,她怕是拿我当傻子看待,哪天想玩弄了便打个电话。
快要走进出租屋时,电话仍然响个不停。
无奈之下我接通了。
“照临告诉你个好消息……”
这时我推门而入,恰巧与姜向晚四目相对。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腿脚也不听使唤僵在原地。
姜向晚收起手机惊喜的跑到我面前。
“正好你回来了,我在里面表现好,提前一年释放了!”
“还没来得及在电话里面给你说,你就回来了。”
她激动的抱住我,高奢的香水呛的我直打喷嚏。
随后便转身回到仅此一间的卧室,喊了一声‘斯礼。’
陆斯礼便抱着女儿出来。
姜向晚顺手接过女儿,有些责怪。
“你都六岁了,让小叔叔抱,累着他怎么办?”
“看,爸爸回来了。”
女儿小藏不住事,眼里满是对我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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