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朝天启三年,春寒料峭,烟雨迷蒙。
西湖边的断桥上,一位身着青衫、头戴斗笠的男子正撑着一把油纸伞,慢悠悠地走着。
他名叫苏砚,是“天下第一闲人”,也是“大梦朝最不靠谱的侦探”。
他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江湖术士,只是个靠写《奇案录》换酒钱的落魄文人。
可偏偏,离奇的案子总爱找上他——就像今日这把伞。
那伞,通体雪白,伞骨似玉非玉,伞面绘着一条蜿蜒盘旋的白蛇,蛇眼竟用两颗真正的珍珠镶嵌,夜里还会幽幽发亮。
更诡异的是,伞柄上刻着八个字:“断桥未诉,千年咒成。”
苏砚捡到这把伞时,正蹲在断桥边啃烧饼。
一个穿红裙的姑娘尖叫着跑过:“谁拿了我的伞?
那是祖传的!”
话音未落,人就消失在雨雾中。
苏砚低头一看——伞正躺在他脚边,仿佛从天而降。
“啧,这年头连伞都学会自己找主人了?”
他嘟囔着,顺手撑开伞。
刹那间,风停雨歇,伞下却暖如初夏。
“哎哟!”
他差点跳起来,“这伞……还会调气候?”
就在这时,伞面那条白蛇的眼睛忽然眨了一下。
苏砚吓得把烧饼扔进了湖里。
三天后,杭州城出了一桩奇案:城南富商“金元宝”死在自家后院,手里紧紧攥着一片白色纸屑,正是油纸伞的材质。
验尸官说他死于“惊吓过度”,可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极美的东西。
又过两日,西子书院的教书先生陈墨,半夜抄《道德经》时突然发狂,撕碎满屋书卷,大喊:“她回来了!
她撑着白伞回来了!”
随后一头撞墙而亡。
墙上,用血写着两个字:“赎我。”
第五天,城西的茶馆里,说书人老金讲到“白蛇传”时,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临死前,他死死盯着台下一位撑白伞的女子,颤声道:“你……不是她……”全城哗然。
而苏砚,正坐在茶馆角落,一边嗑瓜子一边记笔记:“死者三人,皆与‘白’‘伞’‘断桥’有关。
疑点一:为何都提到‘她’?
疑点二:白伞是否真有灵?
疑点三——我昨天吃的烧饼是不是过期了?”
他正想着,那把白蛇伞突然从包袱里“啪”地自动撑开,伞面白蛇缓缓游动,珍珠眼首勾勾盯着他。
“我说,你能不能别总吓我?”
苏砚翻白眼,“我又不是你前男友。”
伞不动了。
但下一秒,伞柄上那行字竟开始滴血,血珠落地,化作一行小字:“找我,否则,断桥血满。”
苏砚:“……这算工伤吗?”
他决定查案。
第一站,是金元宝的宅子。
管家战战兢兢地说:“老爷死前,曾收到一封无字信,但用这把伞一照,纸上就显出‘还债’二字。”
“还债?”
苏砚眯眼,“他还什么债?”
“听说……三十年前,他曾在断桥骗走一位白姓女子的定情信物,那信物,就是一把白伞。”
苏砚心头一跳。
第二站,陈墨的书房。
他在一堆碎纸中发现半张泛黄的婚书,新娘名:白素贞。
新郎名:陈墨。
日期:三十年前,三月初七——正是清明雨断桥日。
“好家伙,”苏砚吹了声口哨,“三角恋?
还是西角恋?
这伞怕不是个媒婆变的。”
第三站,说书人老金的家。
他在床底翻出一本破旧日记,上面写着:“我当年不该篡改故事。
真正的白蛇,并未被镇压。
她许下千年咒:凡说她故事者,若不诉其冤,便以命偿。
那把伞,是她的魂魄所化,寻的是‘未诉之冤’。”
苏砚合上日记,长叹:“所以,这伞不是凶器,是原告?”
他忽然想起那个红裙姑娘。
她是谁?
为何说伞是祖传?
他回到断桥,在雨中静静等待。
夜半,红裙姑娘果然又出现了,这次她没跑,而是首首走向他。
“你有我的伞。”
她说。
“你是谁?”
苏砚问。
“白青。”
她轻声道,“白素贞,是我姑祖母。”
苏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等等,你是蛇妖后裔?
那你是不是也会……变?”
白青翻了个白眼:“我是会计,不是神话生物。
姑祖母是人,只是被冤枉了。”
“冤枉?”
“对。”
白青咬牙,“她不是蛇妖,是药女。
那年她在断桥施药救人,被金元宝觊觎家产,诬陷为妖。
陈墨本是她未婚夫,却因惧怕权势,写下‘自愿退婚书’。
而说书人老金的师父,为了博眼球,把她说成妖孽,还编出‘水漫金山’的假故事。”
“所以……千年咒,是她的冤魂在讨说法?”
“不是冤魂,是执念。”
白青说,“她临死前说:‘若世人不说真话,我便化伞,等一千年,也要让真相大白。
’”苏砚低头看伞。
伞面白蛇静静盘卧,珍珠眼中似有泪光。
“所以,这三人之死……不是她杀的。”
白青摇头,“是他们自己吓死的。
心虚之人,见伞即见心魔。
金元宝见的是抢伞那夜的自己;陈墨见的是退婚书上的血印;老金见的是被篡改的剧本。
伞只是照出真相的镜子。”
苏砚恍然大悟:“所以‘断桥未诉的千年咒’,不是诅咒,是‘未被诉说的真相’?”
白青点头:“现在,轮到你了。
你写《奇案录》,若不说真话,你也……”苏砚赶紧举起手:“我发誓,明天就出《白蛇真相:被抹黑的一千年》!
三折促销,买一送一!”
白青笑了:“你倒机灵。”
苏砚挠头:“那……这伞怎么办?”
白青望向断桥:“该物归原主了。”
苏砚依依不舍地交出伞。
白青接过,轻轻一旋,伞面白蛇竟缓缓游出,化作一道白光,飞向湖心。
刹那间,湖面升起薄雾,雾中似有一女子身影,对她微微一笑,随即消散。
“姑祖母,安息了。”
白青轻声道。
苏砚看着这一幕,忽然鼻子一酸。
他从包袱里掏出笔墨,当场写下:“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妖,不是鬼,不是千年咒。
是谎言被当成真相,是沉默代替了呐喊,是人心,比雨天更冷。”
写完,他打了个喷嚏。
“我说,能不能别总在雨里拍煽情戏?
我感冒了。”
白青递来一把普通油纸伞:“给,这把不闹鬼。”
“谢了。”
苏砚撑开伞,忽然一笑,“不过说真的,你姑祖母要是活在今天,肯定上热搜第一。
#白蛇不是妖# #断桥冤案重审#,再请我当代言人,我写十本《白蛇传2.0》!”
白青笑骂:“你还是先治好你的烧饼过敏吧。”
两人并肩走下断桥,雨渐停,天边微亮。
而那把白蛇伞,己沉入湖底,伞柄上的字悄然变化:“断桥己诉,千年咒解。”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定是伞在作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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