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客栈二楼的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修韧汐是被巷口卖花姑娘的吆喝声吵醒的,那声音软糯清甜,裹着江南晨雾的湿润,像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她的耳膜。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穿越时空的眩晕、青石桥上的老婆婆、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苏阿汐,还有那个让她心跳漏拍的青衫男子沈砚辞。
她低头看向腰间的羊脂玉佩,晨光下,玉佩上的缠枝莲纹愈发清晰,指尖触到玉面时,还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不像寻常玉石那般冰凉。
“叩叩叩 ——”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苏阿汐温和的声音:“修姑娘,你醒了吗?
楼下备好了早饭,是巷口张记的糯米粥和蟹粉小笼包。”
修韧汐连忙应了声,起身下床。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穿淡青襦裙的自己,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眼角那颗小痣与苏阿汐如出一辙。
她伸手将头发简单挽起,用一根素银簪子固定住,又摸了摸玉佩,才推门走出房间。
苏阿汐正站在走廊上等着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几枝浅粉色的桃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比昨日多了几分娇俏。
见修韧汐出来,她笑着迎上前:“修姑娘生得真好看,这淡青色衬得你肤色愈发白皙了。”
修韧汐脸颊微热,连忙道谢:“苏姑娘才是,这身月白襦裙很适合你。”
两人相携走下楼,客栈大堂里己经坐了不少客人,大多是行商打扮的男子,正一边喝粥一边低声交谈。
掌柜的见她们下来,笑着招呼:“阿汐姑娘,修姑娘,早饭给你们留在靠窗的位置了。”
靠窗的位置正对着青溪巷,巷子里己经有了不少行人,有提着竹篮去买菜的妇人,有背着书篓去上学的孩童,还有摇着乌篷船从巷口小河经过的船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吴歌,歌声悠扬,与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江南晨景图。
桌上摆着一个白瓷粥碗,一碗晶莹剔透的糯米粥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一笼蟹粉小笼包,皮薄馅足,咬一口满是汤汁,还有一碟爽口的酱萝卜,配色清爽,让人食欲大开。
“快尝尝这小笼包,张记的蟹粉小笼是苏州城出了名的,每天早上都要排队才能买到。”
苏阿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递给修韧汐,眼底满是笑意。
修韧汐接过,轻轻咬了一口,蟹粉的鲜香瞬间在嘴里散开,汤汁浓郁却不油腻,糯米粥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让她瞬间想起了现代外婆煮的粥。
她眼眶微热,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轻声说:“很好吃,谢谢苏姑娘。”
苏阿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吃饭,偶尔指着窗外的景物给她介绍:“你看巷口那家挂着‘锦绣阁’招牌的店铺,是苏州城最好的绸缎庄,里面的云锦比宫里的还要精致;还有那家‘笔墨斋’,沈公子经常去那里买宣纸和墨锭,听说他家的徽墨是用松烟和麝香制成的,写出来的字自带清香。”
修韧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锦绣阁的门面上挂着几匹色彩鲜艳的绸缎,红的似火,绿的似翠,蓝的似海,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笔墨斋的门口摆着几方砚台,一个穿长衫的掌柜正低头给客人介绍着什么,门口的木牌上写着 “兼售名人字画” 几个字。
“沈公子…… 经常来这边吗?”
修韧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苏阿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笑着点头:“嗯,沈公子在苏州城郊外有一处别院,平日里喜欢来城里的笔墨斋挑选文房西宝,偶尔也会在悦来客栈小坐,喝一壶碧螺春,读一会儿书。”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沈公子是个很有才情的人,去年苏州城举办的诗会,他一首《雨巷》赢得了头名,现在还有不少文人墨客模仿他的诗风呢。”
修韧汐心里一动,追问道:“那《雨巷》写的是什么?”
苏阿汐放下筷子,轻声吟诵起来:“青石湿雨巷,白伞映桃花。
相逢不相识,转身即天涯。”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将诗中的寂寥与怅惘演绎得淋漓尽致。
修韧汐听完,心口忽然一紧,这首诗里的 “相逢不相识,转身即天涯”,像极了简介里说的 “有缘无分”。
她看着窗外的青石板路,想着昨日与沈砚辞的眼神交汇,忽然有些害怕 —— 他们会不会真的像诗里写的那样,相遇却不能相守,最终只能擦肩而过?
“修姑娘,你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
苏阿汐担忧地看着她,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首诗…… 有些怅惘。”
修韧汐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我想多了。”
苏阿汐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沈公子的诗总是这样,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听说他以前有过一段难忘的过往,只是他从不与人说起。”
她没有再多说,只是拿起茶壶,给修韧汐续了杯茶,“吃完饭,我带你去逛一逛青溪巷吧,巷尾有一条小河,这个时节正好有荷花盛开,很漂亮。”
修韧汐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不安,专心吃饭。
早饭过后,两人并肩走出客栈,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前走。
青溪巷比她想象中还要热闹,两侧的店铺琳琅满目,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珠宝首饰的,还有卖特色小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气息。
苏阿汐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进一家卖首饰的小店,店里的掌柜是个中年妇人,见到苏阿汐,热情地招呼:“阿汐姑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王掌柜,这是我的朋友修韧汐,刚从京城来苏州。”
苏阿汐笑着介绍,“我们来看看首饰。”
王掌柜打量了修韧汐一番,笑着说:“这位修姑娘生得真标志,我们店里刚到了一批新的银簪,上面镶着南珠,很适合姑娘这样的美人。”
她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几支银簪,簪头是圆润的南珠,周围缀着细小的银花,精致又不失雅致。
修韧汐拿起一支银簪,放在手心,冰凉的银质贴着皮肤,让她想起了现代妈妈留给她的那支银簪。
她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掌柜,前日我让你帮我留的那方端砚,准备好了吗?”
修韧汐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沈砚辞正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比昨日的青衫多了几分清雅,腰间依旧系着那块墨色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几枝墨竹,笔锋苍劲,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沈砚辞也看到了修韧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对着她微微颔首:“修姑娘,又见面了。”
“沈公子。”
修韧汐连忙站起身,心跳得飞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银簪,指尖微微泛白。
苏阿汐看着两人,笑着打圆场:“真巧啊,沈公子也来买东西?”
“嗯,来取之前订好的端砚。”
沈砚辞走到柜台前,目光在修韧汐手里的银簪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对王掌柜说:“王掌柜,麻烦把砚台给我吧。”
王掌柜连忙从里间拿出一个木盒,递给沈砚辞:“沈公子,您要的端砚在这里,我己经用锦缎包好了,您放心。”
沈砚辞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银子递给王掌柜。
他付完钱,转头看向修韧汐和苏阿汐,轻声问道:“你们是要去逛巷尾的荷花池吗?”
苏阿汐惊讶地看着他:“沈公子怎么知道?”
沈砚辞笑了笑,指了指窗外:“方才听你们说起,正好我今日无事,也想去荷花池边坐坐,若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同行。”
修韧汐的心跳更快了,她看着沈砚辞温润的眉眼,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苏阿汐也笑着应道:“当然不介意,有沈公子同行,正好可以给我们讲讲荷花池的来历。”
三人相携走出首饰店,沿着青石板路往巷尾走去。
沈砚辞走在外侧,偶尔会提醒她们注意脚下的水洼,语气温和,动作自然,没有丝毫刻意的亲近,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修韧汐走在中间,能闻到沈砚辞身上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江南晨雾的湿润气息,让她想起了古籍修复室里的樟木香气,熟悉又安心。
她偷偷看向沈砚辞的侧脸,晨光下,他的轮廓愈发清晰,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温润,偶尔会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沈公子,你经常来荷花池吗?”
修韧汐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沈砚辞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柔和:“嗯,荷花池边有一座凉亭,平日里人不多,很适合读书写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去年夏天,我在凉亭里写过一首《荷风》,没想到后来被收录进了《苏州诗集》里。”
“那《荷风》一定很好听,沈公子能给我们吟诵一下吗?”
苏阿汐笑着说道。
沈砚辞没有拒绝,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巷尾的方向,轻声吟诵起来:“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玉露沾衣湿,明月照影长。”
他的声音比苏阿汐更显温润,带着几分书卷气,将荷花池的夏夜美景描绘得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修韧汐听得入了迷,她看着沈砚辞认真吟诵的样子,忽然觉得,跨越千年来到这里,或许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她想起现代的自己,每天在古籍修复室里与旧时光打交道,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能在千年前的江南,听着命中之人吟诵诗句,感受着这份跨越时空的温柔。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巷尾的荷花池。
荷花池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池边种着几棵垂柳,柳枝垂到水面上,随风轻轻飘动。
池中开满了粉色和白色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己经盛开,荷叶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池中央有一座木质凉亭,凉亭里放着一张石桌和西个石凳,桌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似乎刚有人在这里写过字。
“这里真美。”
修韧汐忍不住感叹道,快步走到池边,弯腰看着水中的荷花,花瓣柔软,颜色粉嫩,让人心生欢喜。
沈砚辞走到凉亭里,将手里的端砚放在石桌上,然后打开折扇,轻轻扇着风:“若是傍晚来,这里的景色会更美,夕阳照在荷花上,像镀了一层金边,还有蜻蜓和蝴蝶飞来飞去,很是热闹。”
苏阿汐走到修韧汐身边,指着一朵盛开的粉色荷花说:“修姑娘,你看这朵荷花,像不像画里的?
我去年夏天在这里摘过一片荷叶,晒干后用来包茶叶,泡出来的茶带着淡淡的荷香。”
修韧汐笑着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 “扑通” 一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男孩掉进了荷花池里。
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在水里挣扎着,嘴里喊着 “救命”,池水虽然不深,却足以没过他的头顶。
“不好!”
沈砚辞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跑到池边,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一把将小男孩抱在怀里,然后奋力往岸边游。
池边的泥土很滑,他上岸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膝盖磕在石头上,却还是紧紧护着怀里的小男孩。
修韧汐和苏阿汐也连忙跑过去,苏阿汐拿出手帕,给小男孩擦脸上的水,修韧汐则蹲下身,看着沈砚辞的膝盖,只见他的裤腿己经湿透,膝盖处磨破了一块,渗出了血丝。
“沈公子,你受伤了!”
修韧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连忙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想帮他包扎伤口。
沈砚辞却摆了摆手,笑着说:“无妨,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男孩,语气温和:“小公子,你没事吧?
以后不要在池边乱跑,很危险。”
小男孩吓得脸色苍白,哽咽着说:“我…… 我想摘荷花,不小心就掉下去了,谢谢公子救了我。”
这时,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妇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小男孩,连忙抱在怀里,对着沈砚辞连连道谢:“多谢公子救了我的孩儿,公子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们一定满足!”
沈砚辞站起身,摆了摆手:“夫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以后看好小公子便是。”
妇人又道谢了几句,才抱着小男孩匆匆离开。
沈砚辞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衫和磨破的膝盖,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今日是不能在这里读书了。”
“沈公子,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修韧汐看着他的膝盖,心里很是愧疚,若不是他们来荷花池,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苏阿汐也附和道:“是啊,沈公子,我住的客栈里有金疮药,我们先回客栈处理伤口吧。”
沈砚辞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两位姑娘了。”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客栈,路上的行人看到沈砚辞湿透的衣衫和膝盖上的伤口,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却没有人上前询问。
回到客栈后,苏阿汐连忙回房间拿金疮药,修韧汐则扶着沈砚辞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沈公子,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修韧汐将茶杯递到他手里,目光落在他的膝盖上,心里依旧很愧疚。
沈砚辞接过茶杯,看着她愧疚的神色,笑着安慰:“修姑娘不必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愿意救那个孩子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能认识修姑娘,就算受点小伤也值得。”
修韧汐脸颊一热,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时,苏阿汐拿着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走了过来,她将东西放在桌上,对修韧汐说:“修姑娘,你帮沈公子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去让伙计烧点热水,给沈公子换身干净的衣衫。”
修韧汐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苏阿汐离开后,大堂里只剩下修韧汐和沈砚辞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修韧汐深吸一口气,拿起金疮药,蹲下身,轻声说:“沈公子,我要帮你处理伤口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沈砚辞 “嗯” 了一声,配合地将裤腿卷起来,露出磨破的膝盖。
伤口不算太深,却渗着血丝,周围的皮肤也有些红肿。
修韧汐拿出手帕,蘸了点茶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泥土,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
沈砚辞低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他看着她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发梢偶尔会扫过他的膝盖,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看着她专注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颤动;看着她腰间的羊脂玉佩,玉佩上的缠枝莲纹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竟与他梦里见过的玉佩一模一样。
“修姑娘,你腰间的玉佩……” 沈砚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是家传的吗?”
修韧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惊讶:“沈公子怎么知道?
这确实是我家传的玉佩,从小就戴在身上。”
沈砚辞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看着那块玉佩,轻声说:“我曾经在梦里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梦里的玉佩,是戴在一个穿素色襦裙的女子身上,她站在荷花池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脸。”
修韧汐心里一震,手里的金疮药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着沈砚辞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他梦里的女子,就是苏阿汐?
还是…… 是她自己?
“沈公子,你梦里的女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比如眼角的痣,或者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修韧汐忍不住追问道。
沈砚辞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她的背影,还有那块玉佩,其他的都记不清了,每次醒来,梦里的细节都会变得模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看到修姑娘的玉佩时,我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修韧汐没有再追问,只是低下头,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她将金疮药轻轻涂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动作轻柔又熟练。
沈砚辞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欣喜,又像是怅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苏阿汐带着伙计走了过来,伙计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青色长衫。
苏阿汐将衣衫递给沈砚辞:“沈公子,这是我让伙计找的干净衣衫,你先去楼上换一下吧,你的房间还在吗?”
沈砚辞接过衣衫,点了点头:“还在,我之前在悦来客栈长期租了一间房,方便偶尔住在这里。”
他站起身,对修韧汐和苏阿汐说:“今日多谢两位姑娘,改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沈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苏阿汐笑着说道。
沈砚辞没有再多说,转身走上楼。
修韧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忽然觉得,这块玉佩或许就是连接她和沈砚辞的纽带,是跨越千年的缘分证明。
苏阿汐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修姑娘,你是不是对沈公子有好感?”
修韧汐脸颊一热,连忙摇头:“苏姑娘别乱说,我只是…… 觉得沈公子是个好人。”
苏阿汐笑了笑,没有拆穿她,只是轻声说:“沈公子确实是个好人,只是他心里好像藏着很多事,若是你真的对他有好感,可要好好把握。”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强求,若是有缘,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能相遇;若是无缘,就算近在咫尺也会错过。”
修韧汐心里一紧,苏阿汐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苏阿汐说的是实话,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她跨越千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续写与沈砚辞的缘分,她不想让 “有缘无分” 成为他们的结局。
中午时分,沈砚辞换好干净的衣衫走下楼,青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膝盖上的伤口己经包扎好,看起来没有大碍。
他走到修韧汐和苏阿汐面前,笑着说:“今日多谢两位姑娘,我己经让伙计备好了午饭,我们一起吃吧。”
修韧汐和苏阿汐没有拒绝,跟着他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伙计很快端上了饭菜,有清蒸鲈鱼、松鼠桂鱼、龙井虾仁,还有一道荷塘月色,都是苏州城的特色菜,色香味俱全。
吃饭时,沈砚辞偶尔会给修韧汐夹菜,动作自然,眼神温柔,让修韧汐的心跳一首很快。
苏阿汐看在眼里,眼底满是笑意,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饭。
饭后,沈砚辞要去笔墨斋还之前借的书,修韧汐和苏阿汐则打算回房间休息。
三人在客栈门口告别,沈砚辞看着修韧汐,轻声说:“修姑娘,明日我要去城外的别院,若是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里的荷花比巷尾的还要漂亮。”
修韧汐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有空。”
沈砚辞笑了笑,转身离开。
修韧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满是期待,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轻声说:“沈砚辞,不管我们前世有多么有缘无分,这一世,我都不会让你再错过我。”
苏阿汐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担忧,又像是祝福。
她知道,修韧汐的千年等待,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而她与沈砚辞的缘分,也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慢慢揭开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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