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暮色之约萧钰站在肿瘤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
他盯着缴费单上的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里还留着十七岁那年沐晚清拽他跑过操场时留下的毛线勾丝。
"萧先生？
"护士的呼唤惊醒了他，"302病房的沐晚清女士想见您。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萧钰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曾经在晨光里逆着光给他递情书的少女，此刻正蜷缩在白色床单里，化疗让她瘦得脱了相，却仍固执地把枕头摆成当年他送她的晴天娃娃形状。
"你来看我了。
"沐晚清笑出梨涡，苍白的手指向窗外。
夕阳正把天空染成血红色，云朵像被揉碎的珊瑚漂浮在暮霭中。
萧钰突然想起高二那年他们逃课去看流星雨，她也是这样笑着说："你看，晚霞在流血呢。
"床头柜上摆着个褪色的铁皮盒，里面躺着半块校徽。
那是高考前一天，萧钰在校门口捡到的。
当时他追着戴校徽的女生跑了三条街，最后在校史馆后巷看到沐晚清蹲在地上，校服裙摆沾着泥点，正用圆规刻着什么。
"刻了什么？
"他问。
"秘密。
"她把校徽掰成两半，塞给他其中一块，"等我们都考上C大，就拼起来看。
"后来她没能参加高考。
萧钰攥着两半校徽去肿瘤医院找她时，只见到了空荡的病床和护士递来的病历本。
诊断日期是高考前三天。
"我要出院。
"沐晚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今天有月全食，我们去海边看晚霞吧。
"2 血色誓约萧钰低头看着她输液管里倒流的回血，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他抱着她穿过医院长廊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们的惊呼被甩在身后。
血色晚霞从窗外涌进来，像当年她裙摆上的泥点般鲜艳。
他们在海边的礁石上坐下时，月亮正被阴影吞噬。
沐晚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萧钰的白衬衫上，晕开朵朵红梅。
他颤抖着撕开衬衫下摆给她止血，却发现她藏在枕头里的婚戒——两枚用易拉罐环做的戒指，内侧刻着他们的名字。
"本来想在婚礼上给你的。
"她气若游丝，"现在这样...也算在月光下交换了戒指。
"萧钰突然想起那个铁皮盒里的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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