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摔门而去后,整整三天没有回家。
我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
发消息,也石沉大海。
我知道,他不会再相信我了。
也好。
我开始着手变卖家里的产业。
公司是我和丈夫白手起家创立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们的回忆。
如今,我要亲手将它瓦解,换成一笔信托基金,作为顾烨赛车生涯的保障。
我没日没夜地约见律师、会计师、评估师。
曾经的合作伙伴听闻我要变卖公司,纷纷上门劝阻。
“何董,您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您和顾总一辈子的心血啊!”
“是啊,就算您不管,将来不还得留给小顾总吗?”
我只是摇头,苦笑着说:“他有自己想走的路。”
没人能理解我。
他们只觉得我疯了。
连日的奔波和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
心脏的抽痛越来越频繁,我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消耗得越来越快。
这天晚上,我正和律师通电话,讨论信托基金的细节,顾烨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眼神轻佻地看着我。
“哟,何董,这么晚了还在忙着算计谁呢?”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挂断电话。
“你喝酒了?”
“怎么,你现在连我喝酒都要管了?”他冷笑着,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文件,扫了一眼。
当看到“资产变卖”和“信托基金”的字眼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何晴,你又想干什么?”
他将文件狠狠摔在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生疼。
“变卖家产?设立基金?你是想用钱来控制我一辈子吗?”
“你以为你装出这副支持我的样子,我就会感激涕零地回来给你当狗?”
“我告诉你,我嫌脏!”
我的脸色因为虚弱而惨白,嘴唇都在发抖。
“顾烨,我没有……”
“没有?”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指着我苍白的脸,“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是装给谁看?”
“收起你那套博取同情的把戏,我早就看腻了!”
他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药瓶,眼神一冷,走过去拿了起来。
“速效救心丸?”
他轻蔑地笑了笑,当着我的面,拧开瓶盖,将满满一瓶药,全部倒进了马桶里。
药片落水,瞬间消散。
他按下冲水键,巨大的水流声,像是对我最后的宣判。
“这么喜欢装病,那就别吃药了。”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绞痛从我心口传来。
眼前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
我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向他伸出手。
“顾烨……药……”
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回头,看到我痛苦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演得真像。”
“何晴,你的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可惜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身体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空,我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赛道上那片冲天的火光。
顾烨,妈妈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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