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蝎巢深处萧寒趴在滚烫的沙地上,右臂深深探入岩缝中的蝎巢。
巢穴内,十几只赤尾蝎的毒针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它们的尾钩微微颤动,随时可能刺下。
萧寒屏住呼吸,指尖一点点靠近那颗最大的蝎卵——足有拇指大小,饱满晶莹,表面泛着青铜色的细纹,在昏暗的巢穴里微微发亮。
"再深一点……"他咬着木刺,额头上的汗珠刚滴落,就被沙地"嗤"地一声蒸干。
突然,巢穴深处传来"沙沙"的摩擦声。
萧寒瞳孔一缩——蝎后!
成年赤尾蝎的蝎后足有巴掌大,甲壳黑红相间,尾钩上的毒腺鼓胀如豆,一滴毒液就能让成年男人抽搐至死。
更可怕的是,它的复眼闪烁着诡异的青光,仿佛能看穿萧寒的意图。
萧寒的指尖距离那颗卵只有半寸,但蝎后的尾钩己经高高扬起,毒液在尖端凝聚成晶莹的珠状。
**抉择时刻**——是立刻缩手保命,还是拼死一搏?
他没有犹豫。
"噗!
"指尖猛地一勾,蝎卵被抠出巢穴的瞬间,蝎后的尾钩如闪电般刺下!
"呃——!
"剧痛炸裂!
萧寒的右臂瞬间麻痹,毒液顺着血管疯狂蔓延,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黑。
他踉跄后退,左手死死攥住那颗来之不易的蝎卵,而蝎后己经冲出巢穴,六对步足沙沙作响,朝他逼近!
(2)绝境反杀萧寒的视野开始模糊,但他不能倒下——妹妹和母亲还在等他。
"畜生……"他低吼一声,猛地将木刺咬在口中,左手从腰间抽出那柄锈迹斑斑的药锄,狠狠砸向蝎后!
"锵!
"蝎后的甲壳坚硬如铁,药锄只砸出一道凹痕,反而激怒了它。
尾钩再次扬起,毒液滴落沙地,"嗤嗤"腐蚀出一个小坑。
萧寒知道,再中一针,他必死无疑。
生死关头,他突然想起父亲《旱地药经》里的一句话——**"赤尾畏铜,遇之则僵。
"**铜?
药锄的刃口有一道青铜色的纹路!
萧寒猛地翻转药锄,用那道青铜刃对准蝎后的头部,狠狠劈下!
"嘶——!
"蝎后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震慑,动作骤然迟缓。
萧寒抓住机会,药锄重重砸在它的复眼上,甲壳碎裂,腥臭的体液喷溅而出。
蝎后挣扎几下,终于不动了。
但萧寒也到了极限。
他跪倒在地,右臂己经完全变成紫黑色,毒液正向肩膀蔓延。
他死死攥着那颗蝎卵,跌跌撞撞往地窝子爬去,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3)妹妹的救治"哥!
"萧萝看到萧寒的样子,吓得脸色惨白。
他的右臂肿得比大腿还粗,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像一条条扭曲的黑蛇。
"蝎后……毒……"萧寒的嘴唇己经发紫,呼吸越来越弱。
萧萝没有哭。
在荒漠里,眼泪是奢侈的。
她迅速撕开萧寒的袖子,露出被毒针刺穿的伤口——黑脓正不断渗出,散发着腐臭味。
"哥,忍着!
"她拿起陶罐,毫不犹豫地往伤口上倒——那是她今早存的半碗尿液。
"嗤——!
"尿液与毒液接触的瞬间,伤口冒出一缕白烟,萧寒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指甲深深抠进沙地。
尿液中的盐分和酸性物质能中和部分毒素,但代价是剧痛。
萧萝死死按住他,银瞳紧盯着毒素的流向。
奇怪的是,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竟似能看清毒液在血管里的扩散路径。
"还有……更深……"她喃喃道,突然抓起一根细骨刺,对准萧寒肘窝的一处静脉,猛地刺入!
"噗!
"黑血喷溅,萧寒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4)残酷的早餐萧寒再醒来时,己是次日正午。
右臂的肿胀消退了些,但皮肤上仍残留着大片黑紫色的瘀斑,像被火烧过一样。
妹妹蜷缩在旁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根放血用的骨刺。
地窝子角落里,母亲摸索着数着蝎卵——总共七颗,但其中三颗己经干瘪发黑,剩下的也未必能撑过明天。
"娘……"萧寒嗓音嘶哑。
盲母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白对着他:"寒儿,吃一颗。
"她推来一颗最小的蝎卵。
萧寒没接,反而将那颗最大的蝎卵塞进妹妹手里:"阿萝吃。
"萧萝摇头,掰开一半递给他:"哥受伤了,要多吃。
"三人沉默着分食那几颗蝎卵,连干瘪的也没浪费——嚼碎后混着唾液咽下,苦涩得让人作呕,但没人抱怨。
(5)蝎巢的秘密傍晚,萧寒拖着还未痊愈的右臂,再次来到蝎巢附近。
他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劲——蝎后的巢穴太深了,不像自然形成的。
果然,当他扒开巢穴底部的沙土时,一块刻满符文的骨片露了出来。
骨片上的纹路古怪,像是某种功法残篇,又像是地图。
更诡异的是,骨片旁边,有一截人类的指骨。
指骨上套着一枚锈蚀的铜环——和父亲药锄上的青铜纹路,一模一样。
萧寒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骨片,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九脉蛰龙,逆天而行。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有人跟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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