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之,自己还活着,没死。
“那只灾厄怎么走了?”
何奎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看向大门的方向惊魂未定。
“不知道。”
何羽快装作不知情一样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何奎扶到床边坐下,“哥,你怎么样?”
“他扇了我一巴掌就走了?”
何奎一脸懵逼的回想刚才的事。
这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和常理吧?
想了半天何奎也没想明白陈伶这样做的原因,最后还是归咎到了灾厄的智商上面。
“哥,你刚才没听到那只灾厄开口说话了吗?”
何羽快不理解的看向何奎。
“说话?
灾厄哪里会说人话?”
后者则用一副更不理解的表情看向何羽快,捏了两下少年的脸蛋,纳闷的问道:“不能是你刚才被吓到幻听了吧?”
“不应……哦,可能是这样吧。”
要说刚才不害怕是假的,但现在反应过来后再去回想,似乎也没有那么吓人,可那也不应该啊?
他明明清晰的听到了陈伶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看在“你们哥俩好的份上放过你们一马”,一句话是“皎”。
难不成……“我出去看看那只灾厄到底走了没。”
何奎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坐起来,拿起刀缓缓走出卧室,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何羽快嘱咐道:“你躲好,我不让你出来你不许出来。”
“哥,你还是别去了,万一……”何羽快看向他说道。
“不行,要是那只灾厄没走,我放心不下去。”
“万一你再把他引过来咋整……”何羽快无奈的说出下一句话。
“……”何奎尴尬的挠了挠头,“那我也得把客厅的门关上吧,不然一晚上得冻死。”
何羽快算是服了,挥了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嗯?
你咋这么快回来了?”
“那只灾厄人还挺好,临走前把门给关上了。”
“……”何奎坐到床上,表情困惑的看向何羽快,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该不该说。
“怎么了?”
何羽快率先问道。
“阿羽,我总觉得,那只灾厄有点像我见过的一个人……虽然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我真的没骗人。”
“谁?”
“就是上午,被骨刀掏了心脏那小子的家人。”
何羽快眼眸微眯,向前坐了一下,“你是说,把一对夫妻把养子心脏挖出来给亲儿子做手术的那个养子?”
“对,就是他!”
何奎惊疑的点头,“你也这么觉得?”
“我没见过……”何羽快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
“……”何奎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明天我得去找骨刀确认一下那小子的尸体到底扔没扔。”
何奎刚要走回自己的卧室,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回过头疑惑的看向少年那只白皙的手,“怎么了阿羽?
还在害怕?”
“不。”
何羽快摇了摇头,抬起眸,无比诚恳的看向与自己对视的那双眼睛,“哥,咱上岸吧…………”何奎愣在了原地。
……寒霜街。
轰——!!
震耳欲聋的雷声从漆黑云层洒落,一道支离破碎的朱红色人影倒映在泥泞的积水上。
“我……是谁?”
…………次日,冰泉街。
晴朗的日空,一缕如梦似幻的蓝绿色极光贯穿了整片晴空,漂浮在蓝天白云之间。
一片狼藉的冰泉街上,何奎穿着一身黑色棉袄站在其中,满眼不可置信。
一夜暴雨过后,整条街道的积水都被冻成了冰块,冰块与冰块之间还掺杂着些许残肢断臂,以及凝固在冰中的血……这一条街一眼望去,最起码有十多具人的尸体,他们的表情不谋而合的定格在死前绝望与恐惧的那一面。
“全是那只灾厄的手笔?”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死啊何奎?”
这时,一道枯哑的声音从道路另一边传来,何奎转头看去,见到骨刀看向自己像是在乐,“我还以为你昨天被那只灾厄杀了呢。”
“我正想去找你呢,我问你,你昨天那具尸体到底扔没扔啊?”
“扔了啊。”
“哪?”
“乱葬岗啊,不然能扔哪去?”
听到这句话,何奎皱着眉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什么?”
骨刀凑到身旁问道。
“没事。”
何奎摆了摆手,“算了,赶紧叫那群执法者来把街道打扫打扫,顺便把那只灾厄给抓了,他们怎么干的活?!”
与此同时。
何羽快的意识投进了马戏帐篷的荒诞剧场罗帐内。
聚光灯笔首的照在他周身,他下意识的遮住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头上多出了一顶月白色的中世纪高沿礼帽。
“魔术帽?”
对于这顶帽子,何羽快再熟悉不过了,他穿越前本就是魔术专业的学生,对于自己的教材……嗯,算是教材兼道具,基本一眼就能认出来。
当他取下魔术帽放在手中端详,又发现手上穿戴了一副白手套,身上的衣服也变换成了一身月白色晚礼服,风度翩翩又不乏少年帅气。
“魔术师的行头?
有意思,原来我扮演的是这位……女士们,先生们,lt’s show time!”
噔——!!
清脆的开灯声响起,明亮的聚光灯径首刺向观众席的第一排,那里,原本空荡荡的座位此时却坐上了一位身影。
不,说是身影,但其实更像是一具投影。
那是一位身着大红戏袍的少年——陈伶。
“在接触到关键配角后,此配角的投影就会出现在观众席上?”
何羽快的目光扫过陈伶的投影,对方除了不会说话不会动以外,身材样貌都是一比一还原的。
何羽快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陈伶的投影上,而是拉开荒诞剧场的罗帐走进谢幕重开的后台区域。
罗列的展示柜中,也不出意外的出现了一张扑克牌。
红色的——joker。
“红王么……”之后,何羽快又走到售票处,但这次,售票机似乎没有想再吐出来一张荒诞门票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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