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蚀:月契异能录》第三章:守月刀影陈默的目光扫过林野攥紧的口袋,嘴角勾了勾,却没追问,只是侧身让出通道:“楼下备了车,血月入夜后诡异会更密集,我们得尽快离开。”
苏晚拉着林野的手腕,指尖微凉,悄悄用指甲掐了他一下——是让他别露破绽。
林野点头,跟着她往门口走,经过陈默身边时,掌心的纹路突然发烫,他能“看见”陈默周身缠着一层极淡的血雾,藏在黑色风衣下,像一层透明的壳。
“陈首领左脸的疤,是30年前血月留下的?”
苏晚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陈默的脚步顿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刀疤,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是,当年为了保护你祖父,被血傀儡伤的。”
林野心里一紧——苏晚祖父的纸条上明明写着“勿信陈默”,可陈默却说当年保护过他,哪句是真?
下楼时,林野刻意放慢脚步,落在队伍末尾。
他看见走廊里的时滞残影全都缩在墙角,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害怕守月会的人。
更诡异的是,那些之前流动的血溪,在守月会的人踏过之后,竟顺着鞋底往他们身上爬,钻进风衣的缝隙里,却没人察觉。
“他们看不见血雾?”
林野凑到苏晚耳边低声问。
“守月会只有觉醒过异能的人能看见诡异。”
苏晚的声音压得极低,“你看走在最后那个穿灰风衣的,他袖口沾着血雾,是异能者;但前面那几个,身上没有血雾,只是普通成员。”
林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最后那个灰风衣男人的袖口,缠着一缕淡红色的血雾,和他最初觉醒时看见的一样。
走到医院门口,林野才发现外面停着三辆黑色越野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陈默打开中间那辆车的后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小姐,林先生,你们坐这辆。”
苏晚刚要弯腰上车,林野突然拉住她——他的掌心纹路剧烈发烫,眼前的越野车周身,缠着一层极浓的血雾,比医院里的血织残影还要浓,像一张等着猎物钻进的网。
“这车不对劲。”
林野压低声音,指尖指向车轮——轮胎缝里,沾着几根暗红色的毛发,像是从血傀儡身上掉下来的。
陈默的眼神冷了下来:“林先生是怀疑我们?”
“不是怀疑。”
苏晚抬手挡在林野身前,掌心泛起淡淡的净光,“只是想确认,这车能不能隔绝诡异。”
净光刚一亮起,越野车周身的血雾突然躁动起来,像被烫到的虫子,顺着车窗缝往里钻。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抬手,黑色手套的指尖闪过一丝暗芒——林野清晰地看见,他指尖的血雾突然凝聚成一把细小的刀,朝着苏晚的净光刺去!
“小心!”
林野一把将苏晚拉到身后,掌心的血雾瞬间汇聚,凝结成一面血盾。
“叮”的一声脆响,血刀撞在血盾上,瞬间消散。
陈默后退一步,左脸的刀疤突然泛起淡红色的光,像有血在皮肤下流动:“看来,苏小姐己经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守月会的人瞬间围了上来,穿灰风衣的异能者抬手凝聚血雾,化作一把骨刃,对准林野的喉咙:“首领,首接把他们带回去,交给影主处理?”
“影主?”
苏晚瞳孔一缩,“你们果然和影主有关!”
陈默冷笑一声,左脸的皮肤开始蠕动,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钻——刀疤处的皮肤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暗红色血管,血管里流动着淡红色的液体,和血雾的颜色一模一样。
“30年前,我根本不是保护你祖父,是被他种下了蚀影。”
陈默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他让我潜伏在守月会,等这一世血月降临,把你和蚀影容器,都献给影主。”
林野突然想起苏晚祖父纸条上的话——“勿信守月会,勿信陈默”,原来不是陈默不可信,是他早就被蚀影寄生了!
“你们要找的是我,放她走。”
林野往前一步,掌心的血雾再次凝聚成血刃,“我是蚀影容器,你们要的是我。”
“林野!
别冲动!”
苏晚拉住他,净光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把白色的剑,“他被蚀影控制了,杀了他,蚀影会转移到别人身上!”
陈默突然大笑起来,左脸的血管越鼓越粗:“转移?
我早就和蚀影融为一体了!
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
他抬手一挥,黑色风衣下的血雾瞬间爆发,化作十几把血刀,朝着林野和苏晚射来。
穿灰风衣的异能者也发动攻击,骨刃带着呼啸的风声,刺向苏晚的后背。
林野将苏晚护在身后,血盾瞬间扩大,挡住了所有血刀。
但骨刃的力量比血刀强得多,“咔嚓”一声,血盾被劈出一道裂缝,骨刃擦着林野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嘶——”林野倒抽一口冷气,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渗出一缕淡红色的血雾,顺着伤口往身体里钻。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蚀影因为这缕血雾,变得更加躁动,意识开始模糊。
“林野!”
苏晚抬手将净光按在他的伤口上,白光顺着伤口蔓延,血雾瞬间被净化,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别用太多异能,你撑不住!”
陈默见状,再次发动异能——他的指尖泛起一层黑色的光,对着地面的血溪一点,那些暗红色的液体突然腾空而起,化作一条血蛇,朝着苏晚的脖子缠去。
“这是规则类异能!”
苏晚脸色一变,拉着林野往后退,“他能操控接触过的血雾,比你的具象类异能更难对付!”
血蛇的速度极快,瞬间就缠到了苏晚的手腕。
她的净光刚要凝聚,血蛇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血针,朝着两人射来。
林野下意识地将苏晚抱在怀里,用后背挡住血针。
血针扎进皮肤的瞬间,像被火烫到一样疼,体内的蚀影疯狂地吞噬着血针里的力量,太阳穴的剧痛再次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
“林野!”
苏晚挣扎着抬头,看见他后背插满了血针,淡红色的血雾正从针孔里往外冒,“你别这样!”
“我没事……”林野咬着牙,掌心的血雾再次凝聚,这一次,他没有凝结武器,而是将血雾全部注入地面——医院门口的血溪突然沸腾起来,化作一道血墙,将守月会的人挡在后面。
“你在干什么?”
苏晚愣住了。
“我能感知到……血雾里有他们的气息。”
林野的声音发颤,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用异能引动血雾,让他们自食其果……”血墙突然炸开,无数血针朝着守月会的人射去。
穿灰风衣的异能者来不及躲闪,被血针射中胸口,瞬间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的血雾疯狂涌动,很快就异化成了一具血傀儡。
其他普通成员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血雾缠住脚踝,一个个倒在地上,很快也变成了血傀儡。
陈默看着眼前的场景,左脸的血管剧烈蠕动:“你竟然能操控别人的血雾……蚀影容器,果然不一般!”
他突然抬手,对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下——一口黑血从他嘴里喷出,落在地上,化作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血雾,血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脸,和苏晚祖父的脸一模一样!
“影主!”
苏晚失声喊道。
血雾脸开口,声音苍老而沙哑:“小晚,别反抗了,你和林野,都是这一世血月的祭品。
只有我,能让蚀影和人类共存。”
林野的意识突然清醒了一瞬——他能感知到,这团血雾里的蚀影,比陈默体内的强十倍,甚至能压制他的血雾感知。
“你就是30年前的月契者,苏承安。”
林野盯着血雾脸,“你当年没有异化,是因为你把蚀影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包括陈默,包括那些医院里的病人!”
血雾脸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聪明。
可惜,太晚了。”
他抬手对着陈默一点,陈默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皮肤裂开,无数血雾从裂缝里钻出来,化作一把巨大的血刃,朝着林野和苏晚劈来。
“快走!”
苏晚拉着林野转身就跑,身后的血刃劈在地上,炸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里涌出来,像一条沸腾的血河。
两人沿着街道跑,身后的血河紧紧追着,街道两旁的窗户里,不断有血雾钻出来,化作各种诡异的形状,挡住他们的去路。
林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体内的蚀影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能感觉到,苏晚的净光也越来越弱,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也变得急促。
“前面!”
苏晚突然指向街角,“那里有个地下通道,我们躲进去!”
两人冲进地下通道,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
苏晚反手凝聚净光,在通道口设下一道光盾,暂时挡住了追来的血雾。
林野靠在墙壁上,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的后背还在疼,体内的蚀影像要破体而出,掌心的纹路亮得刺眼。
苏晚蹲在他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你撑住,我帮你压制蚀影。”
净光再次注入林野的体内,他瞬间觉得舒服了些,意识也清醒了些。
他看着苏晚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来递给她:“你祖父的纸条,还有一句话没看完。”
苏晚接过纸条,借着应急灯的光,看见纸条背面还有几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若陈默己被蚀影寄生,可去城西旧仓库,找‘守月叛者’,他们藏着能暂时压制蚀影的‘月尘’,唯有月尘,能帮蚀影容器撑过第七天。”
“守月叛者?”
苏晚愣住了,“祖父还安排了其他人?”
林野刚想说话,通道口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光盾裂开了一道缝,血雾正从缝里钻进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们追来了!”
林野挣扎着站起来,掌心的血雾再次凝聚,“我们去城西旧仓库!”
苏晚点头,收起纸条,扶着林野往通道深处走。
通道尽头有一扇铁门,锁己经生锈了,林野用血刃劈开铁锁,推开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停在巷子口。
“摩托车!”
林野眼睛一亮,扶着苏晚跑过去。
摩托车的钥匙还插在上面,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两人坐上摩托车,林野发动引擎,刚要开出去,就看见巷口站着一个人影——穿黑色风衣,左脸有刀疤,正是陈默!
“你们走不了了。”
陈默的左脸己经完全被血雾覆盖,只剩下一只眼睛露在外面,透着暗红色的光,“影主说了,要把你们活着带回去。”
林野咬牙,猛地加大油门,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陈默抬手凝聚血刀,朝着摩托车射来。
苏晚转身凝聚净光,挡住血刀,却因为用力过猛,一口鲜血喷在林野的后背。
“苏晚!”
林野回头,看见她脸色苍白,嘴角沾着血迹,心里一疼。
“别回头!
开车!”
苏晚擦掉嘴角的血,再次凝聚净光,挡住后面追来的血雾。
摩托车冲出小巷,驶上街道。
猩红的月光洒在身上,林野能感知到,身后的血雾越来越浓,陈默还在追,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他紧紧握着车把,看着前方漆黑的街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着苏晚赶到城西旧仓库,找到守月叛者,拿到月尘,撑过第七天。
掌心的纹路,再次亮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因为蚀影的躁动,而是因为他的决心——他要保护苏晚,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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