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是什么意思？”
“嘘。”
黎书雪将手指放在唇边，声音压得很低，“这件事和你的嗅觉有关，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虽说序列者存在是公开的，但我们的能力是绝对保密状态，尤其是你的能力！”
自从黎书雪出现后，他的心情宛若在坐过山车。
目前能确定的信息是，黎书雪把自己当成了所谓神赐序列持有者，所以找到了自己。
换个方向理解就是，洞悉这个能力，和自己目前状态高度相似。
所以自己这两个月戴着口罩的异常行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难怪异化者只能在阴暗逼仄的角落生存，连他这样一个淹没于人海的普通高中生，都能被如此精准地定位，试探。
“那你刚刚说宣称情侣是什么意思，这个关系有什么特殊必要吗？”
沈势问。
“没什么特殊的，方便我们两个一起行动罢了。”
黎书雪瞥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伸出食指拉下沈势口罩。
感受着这束在自己脸庞上下扫描，略显轻浮的目光，沈势有种被骚扰的感觉。
“呵。”
黎书雪拉上沈势口罩，“正好帮我挡一挡你们学校的烂桃花。”
说罢她便捂着肩头，拨通手中电话，背影依旧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第二天倒没有像沈势想象的那般平静。
从周围低低的议论声中，趴在课桌午睡的他依稀听到了‘脚酸’，‘顶级吸入’等字眼。
“咚咚——”他的课桌又被敲了两下。
一阵香风卷过，抬头，是黎书雪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宛若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陪我去食堂吃饭。”
“噢。”
沈势不得不答应。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黎书雪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刚刚出来忘拿给你了，晚上放学再给你。”
“晚上放学....我还得和你一起吗？”
沈势捏紧口罩胶条的同时，目光又开始产生了涣散。
进入人群密集的地方，他等于进入了某种‘醉氧’状态。
“当然，你忘记我昨天说的话了吗？”
黎书雪皱了皱鼻头，只觉得沈势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想起他的能力，她又理解了。
“这么明目张胆不太好吧？”
沈势说。
“没事，学校那边己经打点好了。”
黎书雪轻描淡写。
沈势识相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确实，调查部门要是连这种事都做不到，也不配叫官方了。
说不定自己的家庭住址，信息早就在他们眼下一览无余。
黎书雪脚步在食堂门口一顿，“等你拿到我给你的礼物后，你就不用再当‘陨落的天才’了。”
“什么礼物？”
“你看到就知道了。”
黎书雪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好歹以后要一起共事，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吧。”
“共事？
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些人？”
沈势拿起一个空盘子，递给黎书雪。
“这些等你高考结束再说吧，大家听说你的事情后，都很期待你打脸的那一刻呢。”
说到这黎书雪显然兴奋了不少。
“打脸，什么东西？”
沈势愕然。
“就是爽文啊，爽文你没看过吗？”
黎书雪端着盘子，盘子里尽是些绿叶蔬菜，米饭也只有半拳头大小。
沈势揉着眉心，“没有，我只觉得你说话挺喜欢绕弯子的。”
“抱歉啦。”
黎书雪吐了下舌头，“职业习惯。”
序列7：伪装，沈势眸光动了动，确实是类似间谍的存在。
难怪官方会选择对大部分序列能力进行保密。
“不说了，周围好多人在看我们，怎么样，和校花谈恋爱的感觉还是不错吧。”
黎书雪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角，笑意狡黠。
“校花？
也不知道是谁评的这些名头。”
沈势单手撑头，只觉得黎书雪出乎意料的有点自恋，他感觉自己在食堂己经要昏过去了。
虽然这话挺恶心的，但对于他来说这里不像食堂，更像公共厕所。
“我现在都怀疑沈势天天戴口罩，就是为了引起校花的注意，他这盘棋布的真的很大！”
“神人，不是说黎书雪脚酸没边吗？”
“你懂啥啊，这是加分项，莫非沈势家里很有钱？
如果是他以前那样，我还能理....”听着背后虽窃窃私语，但实则明目张胆的议论，黎书雪额角青筋跳动，显然有些忍无可忍了。
“谁说我脚酸？”
她面无表情，双手环胸，首接站到了那桌人面前。
“没，没有，不是我说的啊！”
见黎书雪面若含冰，眼神凌厉的模样，那桌学生惊慌失措，“是他，是他。”
沈势揉着太阳穴，很无奈，这谣言怎么被昨晚偷听的正常学生传成这样了？
榕城青云区，西中，晚上10：30。
晚自习在一片哀嚎声中结束了。
沈势一如往常第一个快步离开教室，然后被走廊转角一个陌生女同学叫住了。
“这是书雪给你的。”
女生眼中满是好奇和打量，“她今晚有别的事，托我送给你。”
“谢谢，她去做什么了？”
沈势问。
女生摇摇头，“不知道。”
沈势一边走，一边拆开包装盒。
当看见静静躺在盒里，宛若生化道具的防毒面具时，他沉默了。
包装盒里还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有了这个能隔绝气味的面具，你应该会好受很多，同志，高考加油！
沈势把面具塞进包里，刚走到校门口，一阵麦克风的尖锐电流声即刻传遍了校园。
“咚咚——！”
是麦克风被拍了两下的声音，广播响起：“所有学生立刻回到自己班级！
现在有重要情况通知你们，所有学生分批次年级，到大礼堂接受异化者检查！”
听到这句话刹那，沈势脚步猛地一顿。
异化者....检查？
冷静，冷静下来。
沈势转身，目光沉沉地盯着教学楼旁的大礼堂，以及熙攘人群，他快步走了过去，跟在人流末端。
该不会，今晚黎书雪的消失和这件事有关吧？
这是对他接踵而至的考验，还是说，他暴露了？
沈势捏了下口罩胶条，呼吸有些急促，他想立刻离开这里，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就这样在这里露馅。
哪怕是一个与正常人不同的，细微的举措。
也足以成为散落在海里的一丝血腥味，引得鲨群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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