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修复室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灯,将叶绮梦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屏息凝神,手中捧着那枚古老的玉佩,玉面的裂纹在灯下清晰可见。
桌上的工具一应俱全,显微镜、软毛刷、细致的雕刻刀,叶绮梦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预感。
这枚玉佩,是沈流年在祖父遗物中找到的。
沈老爷子半年前猝然离世,家中长辈都说这是家族的护身符,代代相传。
可沈流年总觉得这枚玉佩背后藏着秘密。
于是,他将玉佩交给了绮梦——他最信任的修复师,同时也是他童年时的伙伴。
绮梦将玉佩放在显微镜下,缓缓调整焦距。
玉佩背面本是一片素净,只有一条极浅的裂痕。
可在强光折射下,那裂痕竟像是人工刻画。
绮梦用雕刻刀轻轻剥去一层岁月的尘垢,忽然间,裂痕下隐现出一行纤细的篆体小字。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用手机拍摄下来,放大仔细辨认。
篆字虽古,却不算十分生僻。
她认出了其中的几个字:“祖宅”、“东厢”、“藏”……“流年,你看这里。”
她按耐不住激动,走到书房,将手机递给沈流年。
沈流年正整理祖父的旧笔记,见绮梦神色郑重,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
他接过手机,盯着那模糊却清晰的字迹,喉头微动,低声念道:“祖宅东厢,藏真于隐。”
两人相对无语,空气里仿佛凝结了某种无形的牵引。
“你说这会不会是爷爷留给我们的线索?”
沈流年问。
“很有可能。”
绮梦点头,“玉佩己经修复过不少次,这道裂痕却保存得如此完整,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再说,普通的家族护身符,怎会藏着如此隐秘的字?”
沈流年陷入沉思。
祖宅,东厢。
沈家祖宅在江南小镇,宅院年代久远,传说中建于清末。
东厢房年年修缮,外观毫无异样。
可若真如爷爷所言,那里藏着家族的秘密,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窗外的风吹过梧桐树叶,发出细碎地沙沙声。
沈流年猛地站起身:“我们明天去祖宅。”
绮梦抬头望着他,眼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你确定要现在行动吗?
如果有人也在找这个秘密……”沈流年苦笑:“从爷爷去世的那天起,家里就不太平。
叔伯们明争暗斗,外人虎视眈眈。
只有找到真正的秘密,才能守住沈家。”
绮梦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我陪你。”
夜深了,修复室渐渐归于寂静。
沈流年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中,祖父年轻时站在祖宅东厢门口,身后隐约可见一扇花格窗。
他将照片递给绮梦:“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东厢照片。
你看,这扇窗子是不是和别处的不一样?”
绮梦凑近一看,果然,花格间的雕饰极为复杂,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图案。
她想起玉佩上的篆体小字,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也许,秘密就在这扇窗里。”
她低声道。
沈流年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夜色更深了,两人却无心睡意。
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心头被那未知的秘密牵动。
绮梦坐在床头,翻看着手机里玉佩和照片的对比图。
她想起从前爷爷偶尔说起沈家的旧事,提到祖宅里有“藏龙卧虎之地”。
莫非,这一切都与眼前的线索有关?
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两人便驱车前往祖宅。
江南的晨雾缭绕,老宅静默地伫立在烟雨之间。
推开斑驳的大门,一股陈旧的木香扑鼻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岁月仿佛在这里静止了。
东厢房外,依稀还能听见鸟雀的啼鸣。
沈流年带着绮梦走到那扇特殊的花格窗前。
窗格间雕刻着缠枝莲纹,中央却镶嵌着一块玉石。
绮梦心头一动,拿出那枚修复好的玉佩,轻轻比对。
果然,玉佩的轮廓与这块玉石几乎一模一样。
“你看,这里有个暗扣。”
绮梦指着窗格下方,轻轻拨动。
只听“咔哒”一声,花格窗慢慢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暗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我们进去看看。”
沈流年定了定神,率先走入暗道。
暗道里潮湿阴冷,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绮梦点亮手电,仔细照看那些符号,发现竟然与玉佩上的篆体如出一辙。
通道尽头,是一间密室。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只古色古香的木箱,箱盖上也镶嵌着一枚玉石,与玉佩遥相呼应。
沈流年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只见箱内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沈氏秘录”西字。
还有一枚与玉佩相似的玉环,周围刻着复杂的花纹。
绮梦轻轻翻开古籍,第一页便写着:“吾沈氏一族,历经百年风雨,秘而不宣者,唯有家族守护之责。
承此信物者,必明家族之义,守护一方安宁。”
沈流年长长舒了口气,眼中有泪光闪动。
他终于明白,祖父留给他的,不仅仅是财富和权力,更是一份责任和信念。
绮梦看着他,轻声道:“流年,这就是你的答案。”
密室里静谧无声,只有两人心跳的回响。
百年家族的秘密,终于揭开了一角。
而更深的谜团,正等待着他们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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