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您的意思是？”
“就是单纯好奇。”
王伟摆摆手，“本来他们是作为对照的，没想到成了王牌。”
导演分析说：“路人缘比粉丝更重要。许明的作品陪伴了80、90、00三代人成长，这就是他的优势。虽然他退出娱乐圈多年，但影响力还在。在短视频平台上，他的演技还经常被拿来和小鲜肉比较。”
制片人听得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就这么定了，我们重新规划营销方案，重点打造许明父女档。你把后面的拍摄安排也调整一下，多加些亲子互动环节。”
“明白。”
此刻的许明完全不知道，自己午睡时已经从节目里的陪衬变成了主角。
...
午后三点，许呦呦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醒来，小脑袋转来转去，打量着四周。这些年跟着爸爸四处奔波，她经常一觉醒来就在陌生的城市，所以养成了先确认环境的习惯。直到看到熟睡的爸爸，小姑娘才安心地打了个哈欠，举起肉嘟嘟的小胳膊伸了个懒腰。
直播间瞬间热闹起来：
“快看！小宝贝睡醒啦！”
“天哪，太乖了，居然不哭不闹！”
“这是什么神仙宝宝啊！”
“组团偷娃的，算我一个！”
“许明别睡啦！你家闺女要被拐跑啦！”
小丫头利索地爬下床，贴心地给爸爸掖好被角，光着脚丫悄悄溜到客厅。她礼貌地和工作人员问好后，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指。忽然眼睛一亮，踮着脚尖往餐桌跑去——上午买的草莓蛋糕还在那儿呢！
跟拍师正要帮忙，耳机里传来导演的指示：“别干预，让她自由发挥。”
只见小姑娘搬来小板凳，成功够到蛋糕盒，像捧着宝贝似的一步步挪回客厅。
“就尝一小口...”她做贼似的掏出勺子，偷瞄着卧室方向，“爸爸不会发现的！”
说着啊呜一口吞下奶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许呦呦吃得眉开眼笑，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她每吃一口都要偷偷瞄一眼卧室门，生怕被发现。
这蛋糕实在太诱人了，松软香甜，让人停不下来。
弹幕里热闹极了：
“抓到一只偷吃的小馋猫！”
“连吃东西都这么萌！”
“看她这样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偷吃零食的样子。”
“我小时候偷吃被妈妈抓到，可挨了好一顿训。”
“这蛋糕看着真不错，能分阿姨一点吗？”
“你这算盘打得我在新城都听见啦！”
不一会儿，许呦呦已经吃了好几口。她确定爸爸还没醒，就大着胆子又挖了一大勺。
“最后一口，吃完就不吃了。”
她刚说完，突然感觉光线一暗。
抬头就看见爸爸站在面前，小姑娘顿时心虚了：“爸...爸爸...”
“好吃吗？”
呦呦用力点头：“特别好吃！”
但看着爸爸古怪的笑容，她以为爸爸也想吃，就把剩下的蛋糕推过去：“我饱了，给你吃吧！”
许明看着被挖得坑坑洼洼的蛋糕：“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真的不要？”
“嗯，吃完记得喝点水，活动一下。”
见爸爸真的不吃，呦呦立刻把蛋糕拉回来，动作快得像生怕他反悔。她又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满足得直晃脑袋，两个小辫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爸爸你真好！”
她含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
许明无奈地摸摸她的小辫子：“乖，以后别总说爸爸是好人了。”
“为什么呀？爸爸是坏人吗？”
“你可以说爸爸超帅的。”
“行吧行吧。”
许呦呦没注意爸爸的小心思，专心用小勺挖蛋糕吃。吃完后乖乖洗手刷牙，在爸爸催促下穿好鞋。
看孩子今天吃太多，许明特意带她出门散步消食。小孩子多运动才能长得结实。
...
下午，许明的手机突然跳出好友申请，那只熟悉的狐狸头像让他愣了一下。犹豫再三，他还是点了通过——果然是大蜜蜜。
想起当年分手时自己正落魄，要说完全不怨恨是假的。但转念一想，人往高处走也正常，何况她还给自己留下了可爱的女儿。现在他对她既无恨也无爱，就当是陌生人罢了。
如今大蜜蜜是当红顶流，突然联系总不至于是要认女儿。盯着反复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许明皱眉等来了漫长铺垫后的真实目的：
“带呦呦退出节目吧，要多少钱都行。”
“现在被扒出她是我女儿，我就完了。”
“放心，我有能力让你们过得好。”
许明翻着大蜜蜜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他原本还天真地觉得，大蜜蜜看了呦呦的直播会心生母爱，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这女人根本没打算认回呦呦，只是担心呦呦会坏了她的事业。
这种人，也配当妈？
许明心里怒火中烧，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呦呦。你看人家刘亦非，和呦呦非亲非故，都愿意抽时间陪她。再看看大蜜蜜？
许明差点直接把她拉黑，强压着怒气回了句：“不用了，我们父女俩过得挺好，不用你操心。”
这话反而让大蜜蜜更认定他们经济困难。
“许明，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我终究是呦呦的生母。还是让呦呦远离娱乐圈吧，这圈子太乱了。你拿着钱，带她过普通人的日子。”
大蜜蜜“苦口婆心”地劝说，生怕呦呦的身份曝光毁了她的形象。
“钱你留着吧，我会告诉呦呦她妈妈已经死了。你也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许明这话够狠的，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说的。要不是在录节目，他早就骂出来了。
大蜜蜜算什么东西？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真以为他们缺钱？
这一刻，许明对大蜜蜜彻底失望了。他为呦呦感到悲哀，那份渴望的母爱，她永远也得不到。幸好一直骗呦呦说她妈妈出车祸死了，要是让孩子知道**……许明不敢往下想。
嘉兴传媒办公室里，大蜜蜜看着手机里许明的回复，气得直咬牙。
她早就料到许明这个倔脾气会拒绝她的帮助。从认识那天起，许明就是这副德行，明明都快撑不下去了还死要面子。谈恋爱的时候她还觉得这种性格挺有魅力的，现在只觉得可笑。
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为了女儿着想也该低头吧？摆着架子能当饭吃吗？大蜜蜜越想越气，可眼下还真拿他没办法。要是以前，她还能装装可怜掉两滴眼泪，现在这套早不管用了。
突然，她想起了唐焉——当年拍《仙剑三》时最好的姐妹，也是许明的铁哥们。那时候他们四个年轻人整天黏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可惜后来因为分手的事，她和唐焉也闹翻了。
记得当初提分手时，唐焉还劝她：“许明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就算非要分，也别挑人家最落魄的时候啊。”
可她当时正忙着拼事业，哪听得进去这些。不仅果断甩了许明，连刚出生的呦呦都直接扔给了他。
从那以后，唐焉就明显和她疏远了。这些年没少劝她去看看孩子，还经常发呦呦的照片过来。可她生怕影响自己的人设，死活不肯和这父女俩扯上关系。后来唐焉也懒得再管，连带着和她的交情也淡了。
不过大蜜蜜心里清楚，唐焉和许明肯定还有联系。既然说不通许明，不如让唐焉去当说客。她盯着通讯录里唐焉的名字，手指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好久。
犹豫再三，大蜜蜜还是给唐焉发了消息：“糖糖，在忙吗？”
过了好一会儿，唐焉才回复：“还行。”
“听说许明带着呦呦参加《爸爸是超人》了？”
“嗯。”
“我觉得呦呦还小，不适合进娱乐圈。你也知道这个圈子多乱，能不能帮我劝劝许明退出？他要是缺钱，我可以资助他们。”
唐焉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心里直犯嘀咕。当初是谁说要和许明老死不相往来的？是谁说不想知道孩子的任何消息的？现在又来这一套？
大蜜蜜继续发着消息：“我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虽然分手了，但还是希望他们过得好。呦呦毕竟是我女儿，我不想她这么小就进这个圈子。”
“你和许明关系好，他也许能听你的。就当是为了大家好，帮帮忙吧。”
唐焉冷笑。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她一眼就看穿了大蜜蜜的心思——无非是怕影响自己的事业。要是被爆出未婚生子，她的人设可就全毁了。
不过大蜜蜜有句话倒是说对了。这些年唐焉确实对许明有意思，只是他一直专心带孩子，对她的暗示毫无反应。但大蜜蜜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唐焉心里暗自高兴，难道许明对她特别不一样？
“蜜蜜，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感情有时比事业重要。我会试着劝劝许明，但他向来很有主见。”
“糖糖，拜托你跟许明解释清楚，他误会我了。我是真心为他们父女着想。”
“我懂。”
“我现在事业稳定，完全能照顾好他们。只要他们退出节目，我愿意一次性给500万，让他们衣食无忧。”
大蜜蜜反复强调自己是一片好心。
“我只能尽力试试，不敢保证结果。”
“无论如何都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唐焉立刻打开了许明和许呦呦的直播间。这些年她经常去看望许呦呦，和小姑娘关系很好。许呦呦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既漂亮又机灵。
画面里，许明正心不在焉地陪女儿看《西游记》。
“爸爸，哪吒有三头六臂呢。”
许呦呦指着电视说。
“嗯。”
许明还在想大蜜蜜的事，随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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