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脑中一瞬空白。
我喃喃问:
“云泽,我没有……”
“你来得正好,快放我出去……我快不行了,你快救救孩子。”
傅云泽这才发觉我双唇泛着微紫,浑身像被血浸透。
可仅一瞬,他就狠狠道:
“你少故弄玄虚,嫂子早就用祝由术保住了你的命!”
“可她却被你的婢女桃夭下了毒,到现在都没醒!”
我刚想解释桃夭一向胆怯,怎么可能会胆大到做出这样的事。
傅云泽就一把将我从祭台上拽了下来。
四肢伤口再度被撕裂的痛袭来。
我泪水夺眶而出,蜷缩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嚎。
傅云泽眼神微动,只撂下一句:
“阿栀,若不是你非要生事,你本不会再受一次苦。”
我绝望麻木看着他。
昔日对我温柔的夫君,此刻变得面目可憎。
为了一个寡嫂,我这个发妻的命在他看来弃如敝履。
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可傅云泽拽着我毫不怜惜,将我带到了杜婉君的屋前。
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倒流。
我的婢女,从小伺候我二十年的桃夭,被五花大绑捆着丢在地上。
她见着我,急红了眼:
“郡主,奴婢没有下毒。”
“奴婢只不过想去求老王爷救您,就被大夫人的人冤枉,说给她下了毒。”
她话音刚落,杜婉君院中的婢女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拳打脚踢落下。
“贱婢,还敢污蔑大夫人!”
我心急如焚:“不要,不要动她……”
傅云泽却只一心去询问大夫。
得知杜婉君尚未醒后,他怨恨盯着我和桃夭。
“一个敢对主子下毒的贱婢,留着,只会是祸患!”
我顿觉如坠冰窖。
费力忍着疼,想爬过去拽住傅云泽的衣角。
他却将我一脚踹开:“阿栀,如若我不惩治她,嫂子生气了不再用祝由术帮你,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我悲戚躺在地上,被人拉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傅云泽拿来剔骨刀,一点点亲手剜下了桃夭的血肉。
“不要!”
“傅云泽,我求求你,放过她!”
桃夭疼得晕死过去,却又被冰冷的盐水浇在身上醒来。
这个酷刑持续了三个时辰。
桃夭最后被活生生疼死。
我目眦尽裂,爬过去将桃夭的尸体抱在怀里。
“桃夭,你醒醒……”
鲜血染红一地。
我悲痛欲绝哭着,傅云泽只漫不经心看着我:
“一个无关紧要的婢女死就死了,别哭着影响腹中孩子。”
我眼底猩红地盯着他。
用尽全身力气开口,却沙哑难听:
“傅云泽……桃夭不可能害人。”
“你要逼死我,害死我们的孩子,还杀了她……”
我崩溃哭着。
腹部的抽痛和五脏六腑的绞痛让我忍不住呕出了血。
傅云泽目光一缩。
他下意识想过来搀扶我,去叫大夫。
这时候屋内传来声音:“将军,大夫人醒了。”
仅一句话,傅云泽就顿住了动作。
他着急忙慌就要去看杜婉君,离开前,难得地擦掉我脸上的泪:
“阿栀,嫂子好不容易醒了,你最好乖些。”
“明日一过,待孩子平安降生,我就放你出来。”
说罢,傅云泽就朝人吩咐:
“将郡主带回祭坛。”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被人随意拖回了祭坛。
而傅云泽,从始至终都未曾看我一眼。
我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嫂子,你可还好?”
心像被冰水浸泡过一样寒冷。
傅云泽,我大概真要死了……
我躺在潮湿的祭坛上,手紧紧护着小腹。
可我已经感受不到腹中孩子的动静。
我流着泪,绝望萦绕心头。
“是娘没能护住你,是娘无用……”
就在我身子一点点冷下,快要死的时候。
几声犬吠传了进来。
我虚弱睁开眼,就看见两只流着口水的恶犬,张着嘴站在祭坛门口。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