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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艾酥

道月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道月”的优质好《苦艾酥》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周随安柳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放榜那婆母给了我六两银一两买二两买三两给夫君缝件新衣千辛万苦寻回家周家人去楼门前只剩下一位笑眯眯的老嬷嬷: 周二公子进城当了大往后不会回来住啦我满脸通守了周随安科考五左邻右舍都知道我是个笨姑实在为好心的嬷嬷想了个办法: 京城宅子里有位独居的军左右你也无处可不如做个浣衣女吧1往青州进城走了五里是嬷嬷给我端了水她细细端详我的笑眯眯道:...

主角:周随安,柳三   更新:2025-06-16 21: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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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那日,婆母给了我六两银子。

一两买米,二两买肉,三两给夫君缝件新衣裳。

千辛万苦寻回家时。

周家人去楼空,门前只剩下一位笑眯眯的老嬷嬷:

周二公子进城当了大官,往后不会回来住啦

我满脸通红。

守了周随安科考五年,左邻右舍都知道我是个笨姑娘。

实在为难,好心的嬷嬷想了个办法:

京城宅子里有位独居的军汉,左右你也无处可去,不如做个浣衣女吧

1

往青州进城走了五里路,是嬷嬷给我端了水喝。

她细细端详我的脸,笑眯眯道:

姑娘面相是个有福分的丫头,那军汉与老身熟识,前些年战场里伤了腿,平日里多有不便,这才托老身寻位可靠的洗衣女来。

她小心端详着我的眉头,欲言又止道:

伺候人是个苦差事,若你不是无处可去的境地,老身万万不能置喙,白白糟蹋你的福分。

我知道,邻家嬷嬷衣着朴素,却是个很好的人。

爹爹是在闹市口摇卦为生的道士。

很久之前,我与他相依为命,也从他嘴里听到过同样的话。

我的阿嵩有一双世上最纯净的眼,往后定有贵人相助,享不尽的福分哩

可,自爹爹去世后,我在周家做了五年不见天日的童养媳。

人牙子说我又干又瘦,是个能吃苦的丫头。

只要了周家一钱银子。

为了这一钱银子,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劳作耕田,淘洗衣物。

周家这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见不到阳光,却塞得住一个我。

身上的衣物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饿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时,赵嬷嬷悄悄塞过我一个苦馒头。

傻阿嵩,那周家二公子是个有才学的人物,你陪他苦熬科举,照料起居,这事没错。

可是,你可否想过有朝一日,他入朝为官有了头脸,家中可还有你容身之处?

其实我想过的,嬷嬷是为了我好。

毕竟我进了周家的第一日,婆母喜欢丰润白净的女子,更善生养。

她在我面前生了很大的气,不仅抽了我一巴掌,还要找那牙人算账。

可周随安对我很好,不仅拦下了张牙舞爪的婆母,还将南间的一间柴房指给了我。

那时他倚窗而坐,一袭月白长袍,专注地翻看手中书卷。

在我眼里宛如天生的仙人,巷口的叫嚷影响不了他半分。

我端着一杯清茶敲门。

周随安闻声微微侧头,对我笑得疏离有礼:

往后,有劳小宋姑娘。

待周某金榜题名时,一定……一定娶小宋姑娘你为妻。

风掀起屋檐猎猎,木门怦然。

只是后来,后来那些话像是被风带走了。

亏得还剩下这一句有劳,我能妥帖地将所有的家事做好,换一个养活自己的活计。

想到这里,我忽然没有那么难过了,回过神重重点了点头。

嬷嬷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傻丫头,京城据此有三百里,往后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若是还有想见的人、放不下的事,再想寻人,可寻不到了。

阿爹死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我没忘记闷着声安慰她:

没事的嬷嬷,阿嵩在青州早就没有家人啦。

喝饱了水,我打开这一路系得紧紧的花包袱。

取出进城时那花了一两买好的米,悄悄放在门下,笑着对她摆手:

等我做了那坏脾气军汉的浣衣女,填饱了肚子,攒下很多工钱,还会常回来看望嬷嬷的。

左右我也只会洗衣做饭,在哪不是做活呢?

周随安当上了人人敬畏的大官,举家不用再过穷苦日子,我该替他高兴才是。

2

是高兴吗?

应当高兴才是。

直到远远地再也看不见嬷嬷,雨水如同断线的珍珠,颗颗砸碎在青石板上。

一路走出镇子。

最先碰见的是在镇子口开药铺的店家柳三。

他停下手中药碾,见了我便愕然道:

周家请的十余辆马车三日前就启程了,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周二公子还戴着缀了红缨的高帽嘞

小宋姑娘怎的还留在镇上,莫不是还惦记着上山采你家公子用惯了的药?

青州周家传到这代,羸弱易疾,子息单薄,到周随安竟是三代单传,早不复当年祖上家境殷实的风光。

是以周随安弱不胜衣,更要金枝玉叶地养着。

可惜,吃穿用度上他诸多挑剔,同一种膳食用不惯几次。

我每日晨起劳作,更要精打细算,恨不得将一两银子掰成几瓣花。

有时不过没买到集市上最嫩的鲜鱼,周随安便会停箸,引用圣人经典讽我:

君子远庖厨,我本不忍斥责你,可这鱼腥气如此之重,难道那鱼贩欺你年幼,以次充好?

你这般愚钝识不出来,如何能在我身边侍奉?

我不敢多言,立刻收拾好四方桌上的狼藉,又做好一桌。

可那一整日,他与我赌气,水米未进,晚间便发起低热。

我衣不解带地照料,熬药,喂粥,耐心哄着,一刻不得阖眼。

直到天明他才沉沉睡去。

醒来后,见我熬红的双眼,也只是淡淡一句:

这回就当罚过了,下次仔细些便是。

日子久了,我渐渐摸清他的心意喜好,吃穿用度方面,无一不用心做到最好。

就这么捧着哄着,周随安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读书时脸上也有了血色。

不喜我的婆母也夸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十五岁那年,我及笄。

周随安画出一副美人图,随手将闲暇时雕出的木人丢给我:

仔细收着,虽不及画中万一,给你算全了你这些年的辛苦。

木人粗糙,五官模糊,只勉强能看出是个女子形状。

我仔细收着,悄悄攒了一匣子。

而他案上的美人图,画中女子朱唇花颜,一袭霓裳飘飘欲仙。

我期许自己能成为那画中的人,却在洒扫书画时不慎碰到了一角。

周随安便罚我在书房外冰冷的青石板上,从日中跪到深夜。

那晚我没跪完,后半夜就晕了。

嬷嬷想偷偷送来一块旧棉垫,被他发现,温声劝退:

我也是为了她好,这点苦都受不住,将来如何成事?

成什么事?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身上,却没有心上疼。

我在周家比不过最低贱的婢子,能成什么事?

五年一晃眼过去了,周随安中举那天,青州知县也携了厚礼来祝贺。

喜气洋洋里,婆母只给了我六两银子。

一两买米,二两买肉。

三两割匹好布,给夫君缝件新衣裳。

兴高采烈地抱着小花包袱回家时,周家人去楼空,屋内连一口水都没给我留。

那天我哭了。

每当以为自己撑不下来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再忍一忍。

忍到最后才发现,人在被弃如敝履时,忍耐,就连一文也不值。

……

柳三终于发觉有些不对,面有不忍。

半晌才道:

小宋姑娘,也许是周二公子这几日忙,没来得及差人接你。

倒不如就留在镇上等他,等他安顿了人车舟马,总会记起来你的名分,许了抬大轿来抬你。

雨小了,我又往前迈出一步。

我想了一下,笑着对他摆手:

阿嵩知道啦。

却没有停住脚步。

爹爹教过我,等不到的人不必再等。

3

弱水河连绵不绝,将我拦在京城之外。

循声看去,月光底下唯一的渡口,只有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丈,守着一艘乌篷船。

老丈伸出手,浑浊的眼在我身上打了个转。

若要渡河,二两银子。

只是这荒郊野地的,丫头,弱水河可不安分,一个人要去哪儿啊?

去京城。

那里虽远,却是我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身上没有多余的银子坐船,不坐船就去不了京城。

我摸到了小花包袱里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

是肉。

那二两银子买的好肉,割的时候连屠户都夸新鲜,肥瘦匀称。

若入了滚油炮炙。

小火闷透,起出去油,吃多少都不会腻,本是买给周随安补身子的。

老丈却也不挑,撒了点盐,在船上烹了起来,兴高采烈道:

还真是块好肉,老汉我水上飘了这些年,少有的滑嫩爽口

不知用了多久,船停了,一双皮履立在我眼前。

可是宋阿嵩姑娘?

我家主人差我来接你。

岸边看去,男人一身布衣,相貌俊朗,身形挺拔。

两条袖子都挽在肘上,露出一双袖长结实的小臂。

许是久了立不住,他微微喘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从拿过我的小花包袱,脸上有些歉意:

姑娘莫要见怪,我家主人名叫陆以珩,是位正当青壮年的好军汉,只是前些年腿脚受了暗疾,性子就从此古怪了些。

我抿了抿嘴: 不碍事。

陆以珩侧过头,却不愿看我,只冲我点了点头,声音平缓:

宋姑娘。

视线往下移,空荡荡的裤腿形容枯槁,陆以珩的脸上不自然起来。

无处可躲,他轻咳一声,不敢看我的眼:

宅子路远,怕你初来京城不识得路,徒生麻烦。

是以,与随从赵桐一起,提前几日于此处等你。

江边风大,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我冲他颔首,轻声问: 陆

有几日?

气氛僵硬起来,还是赵桐拎着包袱先开口。

怕是,怕是有三五天了,自收到消息起,主子日日都要来这看一阵子,怕错了姑娘的船。

又怕小的们贪玩误了,总要一个人,一个人……

轿帘放下,陆以珩正襟危坐,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侧过头。

赵桐却冲我挤眉弄眼,怎么也不往下说了。

旭日的金光,射散了笼罩在江面的轻烟晓雾。

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一片静默里,我俯下身,小心翼翼抚过他藏起的脚背,冲他笑道:

你这腿,我能治。

4

周随安近几日忙的紧,吏部的任命这几日才送下来。

日子定的是九月初。

随后便是等着要领敕牒、告身,偶尔请新识得的新科同僚们吃酒,免不了搜肠刮肚地吟几句老掉牙的诗,吃醉了就要寻几个美人乱侃一通。

从青州带来的盘缠本就不多,这下更如流水般从指缝往外流。

他倒是怀念起青州了。

京城美食酒楼虽多,初来乍到,地气口味尚未改过来,用饭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直到这日用饭时筷子夹出一根鱼刺,这才想起来从青州少带了什么。

绿萝,从青州老家带来的家什可安顿好了?

回主子的话,大体都已经安置妥当,只是老夫人总觉得褥子不合身,夜里睡不安稳。

眼见着天气要热起来,褥子闷得慌可是大事。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

周随安皱着眉将筷子往后一抛,习惯性就要发脾气:

她今年没送来新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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