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急诊病历。
女人被送来的时候，满脸脓包，发着高烧。
我用镊子轻轻弄破了一个脓包，里面竟然是一颗颗蟑螂卵。
还未来得及手术，女人忽然张开嘴巴。
一只只拇指大小的蟑螂钻了出来。
她的心跳也迅速变成了一条直线。
回家后，老婆和女儿揉着脸颊说:
老公，帮我们看看是不是过敏了。
我皱起眉头，她们的脸上竟也出现了那种神秘的脓包……
1.
别着急，让我看看。
我迅速地抱起女儿，把她放在沙发上。
用医疗箱里的小镊子轻轻撕开脓包。
里面倒是什么也看不到。
但我还是取了一些组织样本装好。
我拿着样本，再次离开家门:
我去化验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医院以后，通过高倍数的显微镜，可以看到:
那神秘脓包的组织里面，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小白点。
这些小白点在快速地分裂。
根据计算，十天左右的时间，这些小白点就能长到那些蟑螂卵大小。
可这到底是不是蟑螂卵?
还有就是，蟑螂卵怎么会出现在人的体内?
我还在研究的时候，一个护士敲门走了进来:
张医生，又有一个急诊病人，需要您治疗。
我皱着眉:
我已经下班了，没有其他医生吗?
护士表情不太好看:
有的，李医生在这里。
不过，情况有些复杂，李医生听说您在这里，希望您能一起看看。
我点点头，走了过去。
又是一例脸上出现神秘脓包的病人。
她的情况稍轻一些，还没有发烧。
但是脸部的脓包已经开始成熟。
甚至能看到脸皮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李医生看到我，也松了一口气:
张医生，你们下午就接到了这样一个病例吧。
我点点头，然后拉着李医生:
送到手术室吧。
下午那个病人去世了。
这种病很严重。
李医生吓了一跳，直接让护士推着病人进入了手术室。
进手术室前，他拉了我一下:
老张，你实话告诉我，这是什么病?
我摇头:
不知道，新出现的。
上一个病例直接死亡，没看到发病的过程。
所以这个病例我打算看看发病的全过程是什么样。
老李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手术开始就不顺利，女人的脸皮下，某些东西蠕动的速度很快。
我们清创的时候，从里面挖出了上百枚蟑螂卵。
但是这些蟑螂卵和普通的不一样，更小，而且活性更强。
我用镊子在创口里翻找了几遍，才找到一只蟑螂幼虫。
同样比正常的蟑螂要小很多，但是具有更强的攻击性。
我夹出来的时候，它还在撕咬患者的血肉。
它们的口器上带着麻痹毒素，患者其实感觉不到痛处。
我把蟑螂幼虫和蟑螂卵小心地装好，等下要交给生物领域的专家研究。
昨晚面部的清创，我不太放心:
去拍一下 X 光。
我怀疑不止面部这些。
李医生带着患者去拍摄 X 光片。
拿到 X 光片的一刻，他的面色极其难看:
老张，你猜对了。
全身都有，主要集中在内脏。
眼球后面都是。
单靠手术，取出的可能性不大
我也陷入了沉默。
想了半天，我拿起了手机，拨给院长:
院长，这里有个突发的全新病例。
召开会诊吧。
而且这个病症我觉得有蔓延的趋势。
您看看需不需要联系一下相关部门。
院长的声音更加难听:
已经蔓延了……
2.
十五个病例将从附近的县、市转移到我们医院。
院长坐在会议桌前，眉头紧皱。
他手里拿着的就是我给出的就诊记录。
关于这个病例，属于我们医院的首例。
而且在相关咨询中，也没有类似的病例。
似乎是某种突发性的疾病。
从目前我们拿到的资料中可以看出，病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体内出现了寄生虫。
只是，蟑螂并不属于寄生虫。
它是怎么进入到人体的，不得而知。
而且昆虫方面的相关专家也肯定，这不是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蟑螂。
它比所有已知蟑螂都更加具有攻击性。
在繁殖方面，也更加具有隐蔽性。
主要会在生物体内进行产卵和孵化。
这一点，和某些寄生虫有着类似的地方。
院长看了看我:
张医生，你觉得，这些病例，算不算公共安全事件?
我点点头:
我觉得有必要提交报告。
按照预估，这种病例死亡率极高，目前不确定传染性。
但是患者数量应该会在某一个时间点爆发。
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病原体的来源。
院长看向我:
有什么方向吗?
我略微思索:
我觉得水源很有必要查一下。
但是还需要缩小一下范围。
这次外县市的十五个病例和我们这里的两个病例，都是女性。
这是重点排查的对象。
很快，院长就提交了相关的报告。
但是相关部门的反馈意见是不予批准。
因为公共安全警报是大事。
一旦发出，可能会让城市停止运行。
到时候带来的经济损失很大。
我和院长都很无奈。
这在意料之中，毕竟，为了几个病人，停止一座省会城市的运转，不太现实。
但是公共安全部门的人也都表示，将会进一步参与到病原体的排查活动中。
然而很快，我就接到了第三个患者。
她的情况非常严重。
到达急诊室的时候，脸上的脓包已经破裂了一部分。
能明显看到蟑螂幼虫在皮肤下面蠕动。
她的眼睛里还钻出了一只蟑螂成虫。
医院的护士们吓得惊声尖叫。
还是保安帮忙清理掉了蟑螂成虫，才结束骚乱。
患者呈现出高烧、昏厥的症状。
我正准备开刀清创的时候，院长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我:
小张医生，我亲自手术。
我把手术工具让给了院长。
他切开伤口以后，密密麻麻的蟑螂幼虫在皮肤下蠕动。
而且一些幼虫已经开始向着血肉里面钻。
院长用镊子将幼虫全部清理出来。
之后的 X 光片和我们之前得到的一样。
病人的身体里全是幼虫和成虫。
病人身体内的器官已经出现了损伤的情况。
院长结束手术，将病人留在观察室内。
他看了看我:
你觉得用杀虫药，有没有作用?
我摇头:
杀虫药无法作用于肌肉和内脏。
如果是能够毒死这些蟑螂的剂量，估计患者先被毒死了。
一时之间，治疗的方案陷入了两难境地。
而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也随着李医生的到来传出:
病人更多了。
和张医生预测的一样。
应该是疫病快要爆发了……
3.
老婆，你带着女儿，哪儿也别去，就在家里。
暂时不要碰任何东西了。
家里的打虫药，你和女儿都吃一些。
我嘱咐了一下家里人，开始着手准备防疫工作。
现在谁也不知道疫病会不会传染。
所以，不出门才是最好的做法。
随后推进来的四五个病人，只是做了 X 光片的检查，就先放在了观察室。
院长的神情很严肃:
得尽快找到传染源，才能想办法控制。
李医生开始汇报情况:
相关部门的人检查了附近的水源，并没有发现这种蟑螂。
目前还在寻找病情轻微、有意识的病人。
正说话间，医院的大门外出现了一声巨响。
一台私家车直接撞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里面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几个护士跑了出去，很快就过来汇报:
院长，还是同样的病例。
病人自己开车过来，好像是先陷入了昏迷，车子才……
话音还没落，我们的目光都看向了挂着的电视机。
里面播放的是一条紧急新闻。
车辆发生了连环碰撞，七台车都撞到了一起。
其中一台车忽然失控，现在具体有多少伤员还不知道。
随后，关于车祸的紧急新闻不断播出。
整个城市乱成一锅粥。
许多车辆都突然失控，最后直接失去控制。
其中一台车甚至撞到了加油站，引起了火灾。
连环车祸、大火的景象，仿佛末日即将到来。
城市一时之间陷入了瘫痪。
大批病人涌入医院之中。
护士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大部分都是车祸的外伤。
只有少部分的病人是本次疫病的宿主。
这些人都被统一隔离起来。
观察室的病人很快就超过了二十名。
在进行采样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病人仍旧是女性。
而且这些女性的年龄普遍不大。
主要寄生蟑螂卵的地方就是面部。
而且是从面部扩散到全身。
好几个严重的病例，蟑螂卵寄生在眼球后部和大脑之中。
寄生大脑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病人虽然在昏迷中，但是会出现痉挛等情况。
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到来了。
看到里面的情况，他们皱起眉:
现在还不能公布疫病的情况。
这些病症如果公布出来，引起的恐慌会更加严重。
我直接站了出来:
可是现在不紧急管控，疫情可能造成更大的危害。
工作人员摇头:
不行，目前只是局部问题，不能进行紧急管控。
等排查到病原体的具体情况再说。
我还想说什么，院长却拉住了我。
我气愤地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等相关部门的人离开，院长才开口:
我们只负责治病，他们需要考虑城市整体。
服从指挥就行了。
我嘴里全是苦涩。
这种情况如果不快速控制，天知道会出现多大的乱子
就在此时，观察室的一个病人，竟然站了起来。
他双目无神，仿佛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地向前。
他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但是从口型可以判断，似乎在喊救命。
踉跄地走了几步，她就栽倒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蟑螂成虫撕破她的皮肤，从身体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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