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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啥意思》是网络作者“棠小福”创作的其它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裴苕叶颂详情概述:家道中落我忆起祖父曾叶家还欠我家三百两银到江南却得叶家家主刚被斩首三抱着侥幸的想我踏入了叶府邸所有东西都被洗劫一空荡荡的前厅里只余一素缟少年端我将欠条拿如实说明缘他沉默许最终淡淡道: 府里没有三百两这你把我卖去东街菜人听说幼子三两一我应当够若有剩麻烦您寻一副棺抽空将我父亲葬了1他继续道: 我知这想法太过无只是娘亲早...
主角:裴苕,叶颂意 更新:2025-07-12 14:5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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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南却得知,叶家家主刚被斩首三日。
抱着侥幸的想法,我踏入了叶家。
府邸所有东西都被洗劫一空,空荡荡的前厅里只余一素缟少年端坐。
我将欠条拿出,如实说明缘由。
他沉默许久,最终淡淡道:
府里没有三百两了,这样,你把我卖去东街菜人市,听说幼子三两一斤,我应当够数。
若有剩余,麻烦您寻一副棺椁,抽空将我父亲葬了吧。
1
他继续道:
我知这想法太过无理,只是娘亲早亡,树倒猢狲散,这府里如今只剩我了。
您若不嫌弃,便随我走一趟,耽误不了您太长时间。
少年面容如玉,那双清澈的眸子微微垂下。
我看着他,想起祖父曾经说过的:
那叶家现今的嫡子天资聪颖,若是能求个人情,让他教教我们家阿苕这个木脑袋,倒是极好的。
当时的我只因祖父说我是木脑袋而生气,如今见这孩子,我倒真感觉,他好像确实比我聪明。
我眨眨眼睛,轻声问他:
去了,就能有三百两了吗?
他一愣,随即皱起眉头看了看自己:
虽说最近清瘦些,但是三百两,应当还是有的。
我松了口气,点点头便同意了他的说法。
东街路不算太远,但是出发时我还是等了这个孩子很久。
再出府时,他穿一身紧巴巴的外衫,非常郑重地看了一眼叶府那漆红大门。
他说:
不好意思裴姑娘。
这最后了,我收拾得久了些,走吧。
看着他不合时宜的衣服裹在身上,想了想,我最终还是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袄子披在他身上。
冬日天冷,我阿弟便常冻伤。
冻伤了以后不好将养,你好生在意自己些。
孩子狐疑看了我一眼:
以后?
接着,到底是将袄子往身上拽了拽。
东街菜人市人少,隔了老远,我都能闻到里面传来的冲天血腥味。
奇怪的是,明明这么多屠夫,案板上的肉却是空空如也。
看见我们进来,本来攀谈的屠夫们瞬间停了声音,看向我们的眼里闪出光。
不,准确来说,是看向这个孩子。
哟这不是叶家小公子吗
来来来,来我这里,我这里给的价格高
这越来越没货,还挺发愁,没想到来了个这么细皮嫩肉的主顾。
我皱着眉环视一圈,最终是这个孩子拽了拽我,小心翼翼指着其中一人道:
裴姑娘,能选这位吗?我打听过,他的刀利,至少……不会让我那么害怕。
那屠夫的砍刀亮闪闪的,整个人凶神恶煞,正死死盯着这里。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嘟囔一句,朝着那屠夫走去,在他渴望的目光中问道:
大哥,我们今天没带菜,能不能先付给我们银子?
听这孩子的意思总归是有办法的,大抵是菜没长熟,你可以再等等吗?
屠夫一愣,那孩子也呆住。
没人说话,我有些不明所以,挠挠头:
不好意思,我是北乡来的,我们那边没有菜人市。
菜人市,不就是卖菜人的市场吗?不过我们今天没带菜,可能是想先赊账。
我将兜里仅剩的一吊钱塞到屠夫手里:
大哥,您通融通融,我的银子倒是不急,但是这孩子命苦。
还等着拿这笔钱买棺材呢。
2
在得知菜人是什么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卖了。
可是这孩子却不肯走,执意要用自己换银子,任凭我怎么拉他都不动。
那屠夫面恶却心不坏,将那本来已经蓄势待发的砍刀重重放下,无奈道:
娘子,给这孩子一个痛快也是好事,上头下令,这叶家后代祖祖辈辈都不能再考官,叶家代代苦读诗书,到这一辈,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给叶大人砍了,懂的也都懂。
这孩子活着也会被处处打压,不若给他个痛快,叶大人心善,我一定也会下手注意点。
他说着,又用自己的砍刀在那满是血渍的菜板上邦邦两声。
我被吓得一震。
接着哇哇大哭。
风声呼啸,不断往怀里孩子的袄子里钻。
见我哭,他也慌了神。
他说:
裴姑娘,我知你也是一片好心,但是现在你自身难保,便拿了我这三百两另寻出路……
他明明年纪那么小,此刻说话却比我沉稳许多。
我哭得更厉害了,我想起祖父临终前对我唯一的嘱咐。
阿苕,以后莫要再哭了。
外人都传咱脑子不好,祖父知道,你不傻。
我们阿苕有福气,以后一定有福气的。
那孩子手指冰凉,替我擦了擦眼泪。
我看着他,突然便想起跟随父母离去的阿弟。
明明都是一般大的孩子。
他怎的就这么瘦。
这么瘦。
我一把抱住他。
紧紧抱住他。
用力擦干我的眼泪后,我咬了咬唇,对那孩子说:
不能姓叶就姓裴
你跟着我吧你跟着我吧。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阿弟了
那一天真冷啊,似乎是那个冬天最冷的时候。
怀里的孩子却是止不住的哆嗦,最终靠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吸取仅有的温暖。
我们又回了叶府。
那屠夫愿意顺路载我们一程。
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是紧紧抱着他。
冰冷的他终于有了体温,他微肿的眼眶红了又红。
裴姑娘,我知你好意,但是你还未婚配……
你叫什么?
我打断他,问他。
他看了我很久,声音低了又低:
……叶颂意。
好名字。
我摸摸他的脑袋:
我叫裴苕,你就叫裴颂意了,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裴苕这个名字可能都很陌生,但是若是说,北乡皇商行善多年,最终生了个傻子出来的传闻,那应当是传遍天南地北了。
我叫裴苕。
祖上三代皇商,家中富可敌国。
可是我出生却是个傻的。
云游道士说:
这孩子生下来三魂七魄仅剩二魄,这辈子注定不为常人了。
十月怀胎盼望我出生的父母天塌了。
我两岁会走,三岁才会咿咿呀呀。
五岁的时候刚会说话,启蒙最晚,让父母忍受不少流言。
一开始他们或许对我有些耐心,可是后来,阿弟出生后,他们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冷漠平淡。
再后来,新皇登基,抵制外域商人,家道中落,父母无奈只能带着阿弟另寻出路。
临走时,母亲对我说:
阿苕,在北乡,你阿弟已经被你影响到,面对各种流言蜚语。
如今也是个机会,你好好跟着祖父,你阿弟也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他们甚至不愿意骗我。
我什么都不懂,那天,却感觉失去了很多。
我趴在祖父腿上大哭,我说对不起。
祖父只是摸着我的头,在那棵很大的槐花树下,说:
我们阿苕,最有福气了。
如今,我看着怀里的孩子咧嘴一笑:
你放心,我虽然傻了点,但是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抿着嘴,整个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最终靠着我,沉沉叫了我一声:
阿姐。
3
叶家的宅子不久后就被朝廷收了。
那来收宅子的公公趾高气扬,挑着眼对颂意道:
小公子,这都是上面的吩咐,您别怪洒家,若是当时叶大人答应了公主的请求,您如今,也不必这般。
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另寻出路去吧。
颂意出奇地冷静。
他站在那矮胖的公公身边,低垂着眼,诺诺一句:
都听公公的。
他的动作下意识将我护在了身后,而幸亏那公公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未多说。
查封不单单只是查封。
我看到他们将宅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
能挖的草木全部挖了。
我牵着颂意,感受着他越来越紧的手。
直至拿着官兵从侧房里拉出一箱子字画。
这孩子终于动了动唇。
他的眼里充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那些官兵将能撕的字画都撕了。
一阵风伴随着撕拉的声音,零零散散飘过来几张字画碎片。
有院子里开得正好的牡丹。
有冬天里发芽的枝叶。
我跟祖父都是粗鄙之人,家境殷实却没有半点墨水,饶是如此,我也还是看出,那字画笔力苍劲,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我以为,颂意是在惋惜。
直到那些官兵从那箱子里拽出一张孩童的画像。
眉眼稚嫩,嘴角噙着点点笑,年岁也尚小。
与我身旁的孩子,长相相同。
我突然便想起来,前天夜里他教我写他的名字,在燃尽的煤油灯下对我道:
母亲生前最爱写字画画。
她喜欢画花,喜欢画草,但是自从我出生后,她最喜欢画我。
我感觉身旁的孩子身体不断颤抖。
动作比意识先行动,我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那张即将被撕碎的字画。
可是抬头面对凶神恶煞的官兵时,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有结结巴巴的一句:
不……不行……
我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东西了。
可是他还这么小,他不能什么都没有。
我这样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二吊钱,小心翼翼道:
我……我买行吗?
那官兵愣了,公公也愣了。
甚至颂意在呆滞过后,也红了眼眶,他迅速上来拉我:
阿姐你这是做什么
那公公嗤笑一声行至我身前,下一秒,那二吊钱便被砸到了我的脸上:
姑娘,你这二吊钱,买洒家的一根头发丝,可都不够呢。
来人,继续砸
怀里的字画被争抢,我力气小,抢不过那官兵,很快边边角角便出现一些裂痕。
那天下了雨。
我听到叶颂意在我身后哭,我感受到他在拉我。
我没有办法了。
我跪倒在雨中,对着那公公拼命磕头,怀里抱着那幅字画不松手。
我哭:
求你了公公就这一张就这一张
求您了公公
求您了公公
雨声瓢泼,掩盖住颂意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他喊:
阿姐你起来阿姐我什么都不要
你起来你起来
那场大雨最终还是没有停,面前的公公受了太多人的跪拜,早已经对这种哀求声见怪不怪。
我没保住那张字画,狠狠地在街上挨了一顿板子。
那顿板子很疼,很疼。
可是让我感觉更疼的是,我还是太笨。
我什么都保不住。
满地的血水顺着大雨流了很远。
我看着要哭断气的颂意想。
如果我能再聪明点,是不是就能有其他办法了呢?
4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破庙。
雨水滴答,我在破洞的房顶上看到了晴天。
阿……阿姐
一旁的颂意红着眼睛看我。
他抿抿嘴,有很多想说的话,最终却化作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了下来。
你也怨阿姐傻是不是?
我虚弱地问他。
他摇摇头,哽咽道:
你发烧了,我……我去给你找草药。
受了这么重的伤,发烧也是应该的。
不过在他临行前,我还是将怀里那仅剩的纸片递给了他。
那是那幅画上,他稚嫩的脸。
别哭了,阿弟……
我摸摸他的头:
阿姐没用……只能保下这么多。
接着,便又有些昏昏沉沉了。
我听到他哭了,听到他说对不起。
听到他的脚步匆匆,听到他说让我等他。
其实我有点害怕。
我梦见,当时的弟弟为了追我摔了个跟头,被赶过来的母亲抱起,紧接着,她便给了我一巴掌。
她骂我没用,说对我失望,连弟弟都看不好。
第二天,她与爹便说,让我等她。
可是,我再也没等到了。
我有点害怕。
我害怕我没用,没保护好颂意的东西,他也不要我了。
我害怕。
我真的怕。
醒来以后,果然颂意不在我身边。
我大抵是又被丢下了。
我如此想着。
可是夜晚浓重,有人踏着夜色而来。
接着,将冰凉的草药贴在我的额头上。
阿姐,我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面色有些惨白。
我却无暇顾及,只是将他抱进怀里,我说:
别离开我。
可是我忘了。
他也只是个小公子。
所以,当那草药一天天贴在我身上,他却越来越瘦时,就算是这么笨的我,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从哪里摘的草药?
我问。
颂意支支吾吾,只说后山摘的。
可是草药繁杂,他并没做过这些,又如何懂。
我发觉到他越来越瘦的身形,感觉到他越来越无神的眼睛。
终于在某天,我跟踪了他。
那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我看到那老乞丐拼命地揉搓他细嫩的肢体,我看到他滑溜的舌头舔在颂意的脖颈上,接着留下一个个腥臭的齿印。
我听到颂意哆嗦着问他:
快好了吗……
那是一场巨大的春雷轰鸣在我的耳边。
我冲了进去,拿了一旁的镰刀将那乞丐砍伤
血溅到我的身上,溅到我的脸上,我发了疯一般往那乞丐身上招呼
直到他奄奄一息,无法动弹。
我与颂意逃了。
可是行至半路,满腔愤慨无法发泄,我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我含着泪,望着他,我说:
你不如让我烧死。
他却抿着嘴,盯着通红的掌印看我,他说:
阿姐,你嫌我脏了吗?
那场心里的春雨最终没有落下。
我蹲下抱他,痛哭道:
怪阿姐。
怪阿姐。
阿姐不该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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