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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落叶无根》是知名作者“热情”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杜若豆蔻展全文精彩片段:你是一个通房丫只因身段容貌被拨到了少爷房中伺虽吃穿不但做不了正抬不了姨这日子本没有指谁知一日夫人找上告诉若是能替她出府办一趟差便抬你做姨你惊却欣本以为能为自己博一份好前可你不知从出府的那一刻你的便被人攥在了掌心1你站在院子看着院心那团几乎分不清模样的尸有些心也有些胆只因死的不是旁人
主角:杜若,豆蔻 更新:2025-08-13 09: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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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身段好,容貌俏,被拨到了少爷房中伺候。
虽吃穿不愁,但做不了正妻,抬不了姨娘。
这日子本没有指望。
谁知一日夫人找上你,告诉你,若是能替她出府办一趟差事,便抬你做姨娘。
你惊惧,却欣喜。
本以为能为自己博一份好前程。
可你不知道。
从出府的那一刻起,你的命。
便被人攥在了掌心里。
1
你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心那团几乎分不清模样的尸首。
有些心寒,也有些胆颤。
只因死的不是旁人,而是与你同住的豆蔻。
她模样俏,身段好。
人人都说,她若是运道好,将来或许能做少爷的通房。
就像你与杜若一样。
你们同样是出身贫苦,却容貌俏丽的姑娘。
只因有幸被夫人买进府,又带在身边调教了几年,这才进了少爷房中伺候。
通房丫鬟和普通丫鬟只差了两字,干的活却是云泥之别。
白日里你要侍奉少爷用膳,夜里你还要宽衣解带让少爷用你。
每每头顶的烟罗帐轻晃时,你都会觉得,自己同小食案上那盅山笋野鸡汤没什么分别。
总归是让少爷补身体的。
但做通房也有做通房的好处,不说吃穿用度,单月银上就翻了一番。
府里的丫鬟都羡慕你和杜若。
也包括豆蔻。
她自觉模样不比你与杜若差,便将体己银子尽数奉送给了秦嬷嬷,换来一个进主院奉茶的机会。
她盼望着夫人低眉抬眼间,能瞧见她那张旖旎的脸,再玉手一挥将她归入少爷房中。
这样,她就能过上你与杜若一般的日子。
只可惜,她奉送的茶盏还未来得及放在案桌上,夫人便皱了眉。
不过三言两语,抠抠指甲的工夫,她便被发落了。
秦嬷嬷从廊下走出来,笑眯眯地发问: 你们说,豆蔻是怎么死的?
你又侧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豆蔻。
衣衫破烂,皮肉翻卷,一看便是被打死的。
用的刑具还不是普通的铸铁棍,而是夫人内阁中那根九节鞭。
每一节都带着反刺,一鞭子下去,勾筋带肉,叫人生不如死。
你忽然想起,这些日子,府里似乎发落了不少丫鬟。
有划了脸被抬出去的,有灌了药被卖进娼妓馆的。
最惨的,还是丁香。
不知犯了什么错,进内阁侍奉过夫人一次后,便莫名其妙地瞎了。
瞎了眼睛的婢女便如同缺了腿的桌子,是用不得的。
因此,她便被贬到了外院倒夜香。
后来夫人又嫌她丢了府里的脸,便随意配了个马夫嫁了。
聘金只收一吊钱。
那吊钱还没在她娘老子兜里揣热乎,丁香便死了。
有说是被打死的,也有说是掉进河里淹死的。
但谁知道呢?
在这府里,死个人,实在太容易。
稍不注意,那柄带刺的长鞭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所以你的目光只偏移了一瞬,便迅速回转。
你与杜若声音齐整地答道: 是病死的。
秦嬷嬷这才笑开,甩着帕子进了内阁。
不多时,屏风后便传来夫人倦怠而漠然的声音:
……她素日也算勤勉,既是病死的,便赏她落叶归根吧。
秦嬷嬷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终落到了你与杜若的身上。
她弯着眉眼,眸光却冰凉:
这差事,便交给你们可好?
2
所谓落叶归根,便是在死后允许奴仆的骨灰回归故土。
这样的差事本轮不到你与杜若这样的婢女去办,自有外院的管事去安排。
可如今,秦嬷嬷却口口声声点了你们的名。
你有些惶恐,却也只得跟着秦嬷嬷进了内阁。
隔着一扇画屏,夫人慢条斯理地用着茶,秦嬷嬷也低声提点着。
你这才知道,之所以赏豆蔻落叶归根,不过是因为她死的时机太过凑巧。
虽说奴仆本无人权,但一月前刚死了个丁香,现下又闹出人命,夫人少不得会被外头议论。
为表仁善,便只对外称豆蔻是病死的,又允许她回归本家,好来成全夫人恩义两全的名声。
可,为什么会是你与杜若去呢?
你想不明白。
苏绣白绢的画屏后,夫人捏着帕子,笑得和气。
哎,这丫头做错了事,我原是想惩戒她一番,却不想那些个家丁下手没轻没重,竟叫打死了。
死了便死了,却还要白白连累府中的名声,这怎么使得?
那些个管事家丁的都是粗蛮人,若交给他们去办,少不得要漏些风声。可你们俩素来服侍少爷周到妥帖,想来是个细心的,我便也放心了。
你们俩可愿意走这一遭?
你与杜若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应声。
你与她是同日被夫人赏给少爷做通房的。
少爷谢无恙虽床榻之上总是食髓知味,但到底性子宽厚,人又好说话。
自被划进他院子里后,日子好过了许多。
虽不至于穿绫罗、着绸缎,但到底不必像在夫人院中那般担惊受怕,忧心哪一日那根九节鞭便会落到自己身上。
人大抵都是贱骨头,过惯了好日子,便不想再受磋磨了。
更何况,豆蔻家在宿州,离清河郡数百里的路程。
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里,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可既是身为奴仆,便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你与杜若只犹疑了一瞬,秦嬷嬷便一掌掴来: 贱蹄子
若是没有夫人的青眼,哪有你们如今的好日子?
夫人如今不过是让你们出府走上一遭,了不得也就是费些脚程,你们竟还不愿意了?
说着,下一记耳光又要落到脸上,却被夫人拦住。
行了,好好说着话呢,动什么手?
夫人轻摇绢扇,头上点翠的步摇也清凌凌地晃。
她垂眸看向你和杜若,慈眉善目的像偏堂里那尊白瓷观音。
这原是我的过错,却要难为你们走上一遭,也是辛苦。
但若是你们办好了这事,定然也是有些赏赐的。
男儿家闯四方,后院里总归是要有些妻妾的。等明年秋日无恙过了礼,娶了正妻,总要抬两房姨娘的。
你们是我院中出去的,自是比旁人更叫我放心些,届时……
奴婢愿意去
不等夫人说完,杜若便伏地叩首。
白嫩光洁的额头磕出红印,她却浑然不觉,眸光闪着兴奋的光。
作为通房,这大抵是你们向上爬的唯一出路。
若不在谢无恙成婚前先谋得一个妾室的位份,等少夫人进门,少不得便会被发落。
你深知这大宅院里的腌臜手段。
纵使明白夫人或许并不是那根能让你逃出生天的浮木,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抱了上去。
奴婢也愿意。
夫人这才掩着帕子笑开。
走出春云院时,你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秦嬷嬷:
敢问嬷嬷,不知豆蔻今日究竟犯了什么错,竟值得夫人动这样大的怒?
秦嬷嬷瞥了你一眼,古怪地笑了。
夫人最忌翠色,她今日竟戴着一朵点了翠色的绢花入内阁服侍,你说她该不该死?
你浑身一颤,只觉得脊背生寒。
3
豆蔻的尸首很快被火化。
昔日鲜妍如花的一个姑娘,片刻间便化作了一只灰扑扑的破瓷坛。
蜿蜒在院心的血迹被水冲过几道,也没了踪迹。
仿佛她从未存在过,府中也无人再敢提及她的名字。
出府前一晚,少爷照例点了你值夜。
软榻之上,他伏在你胸口,竟是哭了。
原是我害了豆蔻,都怪我……
你看着他濡湿的眼角,这才知道,原来豆蔻的死另有蹊跷。
那日夫人之所以发难于她,不过是因为谢无恙觉得豆蔻美貌,三日前曾问夫人讨要。
夫人虽不满,但到底还是允了,可谁知豆蔻是个有骨气的,竟说自己不愿做通房,要做便做姨娘。
于是便彻底激怒了夫人。
她的儿子生来尊贵,天之骄子,岂容一个小小丫鬟攀附。
夫人忍不了,于是便随意寻了个由头,打死了豆蔻。
你想起从前那些被赶出去的姑娘,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与少爷太亲厚,抑或是有攀附之心,这才被夫人责难。
可你当初本是不愿给少爷做通房的,却仍旧被抽了十鞭子,送了过来。
大抵在这大宅院里,攀与不攀,媚与不媚,都是错处。
谢无恙渐渐平复,惭愧道: 豆蔻是因我而死,我到底对不住她,你们此番去宿州,便替我带些恤银给她的家人吧。
你抱着谢无恙,也有一些无措。
自七岁被卖进谢家后,你便知道,奴婢是算不得人的。
纵使你容貌出挑,做事麻利。
在夫人看来,也比不上她房中那只懒散的狸奴。
若非少爷年纪渐大,需要通晓人事……
你与杜若便是将脊梁骨折断打个摞,也都是够不上他的床榻的。
跟着谢无恙的这半年,只因你乖巧懂事,他便格外怜爱你。
所以那些只在夫人房中见过的碧玉膏,也曾奉送到你的手上。
京中最时兴的蝴蝶簪,也曾作为你的生辰礼落到妆台上。
一时之间,你仿佛也成了那些光鲜亮丽的贵人中的一员。
但你深知,这烈火烹油的富贵,不过是你委曲求全换来的。
因而,在谢无恙面前,你乖觉到麻木。
哪怕此刻谢无恙的话让你觉得无措且不适。
你仍旧只是默了一瞬,便转而用白嫩的脸颊去蹭他的掌心。
像是夫人房中那只狸奴。
你讨好又试探: 少爷既怜惜豆蔻,便也怜惜怜惜我与杜若吧,这一路颠沛流离,怕是……
怕是什么?
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或许是在怕再也戴不上那只蝴蝶簪。
也怕走的这些日子,谢无恙会有旁的新欢。
但更怕的,是府门外的世界。
你知道,在府中过得好,是因为有谢无恙的偏爱。
但若是出了府,你便成了断线的风筝。
谁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些什么?
你心中像藏了两只聒噪的蝉。
三言两语,便搅得你不得安生。
一只说: 这是个圈套,千万不能去,若出了府,哪那么容易再进来?
另一只说: 若是不替夫人办差,哪里能有姨娘的名分?等将来少夫人进了门,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吗?
你心中一颤,也有些惊惧起来。
进主院服侍前,你曾在偏院服侍过一段日子。
因而,你也见过二房少夫人进门后如何处置后院的通房。
那些生得俏丽又无根基的,直接被发卖了出去。
与二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丫头轻易动不得,便被养在院中,只是再不许二爷去看她们。
只是,二爷既不去,自然也不会知道她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二夫人是个面慈心狠的主儿。
掌掴是常事,棍棒伺候更是三天两头。
新婚不过三月,二爷房中的丫鬟便死的死,残的残。
竟是连一个齐整人都寻不出来。
你害怕自己也会落到如此下场。
便只得将惊惧与惶恐尽数咽下,对谢无恙扬起一个笑:
奴婢是怕路途遥远,身子吃不消,届时若是损了容貌,少爷恐怕也不会再喜欢我了。
这话说得意气,又像是在撒娇,原以为谢无恙多少会听进去些。
可他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说什么傻话。
下一瞬,烛灯扑灭。
那双手探进衣襟,眸光却无半分落到你脸上。
也是在此刻,你终于明白。
男人,是靠不住的。
4
隔日,你与杜若便要启程去宿州。
行李不多,不过几件换洗衣衫,一张路引,几粒碎银,再就是豆蔻的骨灰。
东西虽不多,但原是应该安排两个家丁同行的。
可秦嬷嬷却说: 你们此行是去办差的,怎好像富家小姐一般前呼后拥?
于是便只好作罢。
但好在晨起出门前,谢无恙身边的小厮来过一趟,给你送了两张银票。
你这才略略心安些。
宿州偏远,若是要去,可走水路也可走陆路。
但夫人却说水路畅通,比陆路脚程快些,便只让你们走水路。
送行的仆妇一路看你们上了码头的船,这才放心折返。
杜若是家生子,鲜少出府。
如今骤然出来,又坐了船,眸光兴奋地四处乱瞟。
嘴也碎得不行: 宿州路程远,一去一回想必得月余,再算上路上耽搁的工夫,再回府时应当已经是秋日了,少爷最喜我做的栗子糕,也不知他会不会惦记……
你侧目看她,也有一些不忍。
不忍告诉她,栗子糕不止她一人会做。
也不忍告诉她,就算不会做栗子糕,只要身段好,容貌娇,谢无恙也一定会喜欢。
前厅的松柏只有一棵,但后院的野花却有无数。
你们俩,不过是昔日开得最盛的两朵。
往后比你们开得艳丽的花,更是多的是。
离府的日子,谢无恙不会再记得你们。
但你们得让自己活着。
于是,你带着杜若,找船娘买了两身粗布衣衫,又将脸抹黑,装成仆妇模样。
杜若很不情愿。
谢无恙最喜欢的,便是她那身雪肤,如今骤然要她扮丑,她自然不乐意。
咱们本是少爷身边最得体的丫鬟,何必要扮成这副模样?
你不说话。
但船舱内,那些男人打量的目光,就足以让她慌张。
都是被世道规训过的女子。
你们都明白,贞洁是你们现如今唯一的保命符。
换下来的两身棉布衣衫算不得多好,但胜在颜色鲜艳,还打着珠络。
身旁的一对姐妹看中了,想花银子买。
谈话间你知道她们是一对孤女,此般去宿州不过是为了寻一份体面差事,如今正需要衣裳撑场面。
见姐妹俩年岁不大,说话却客气。
你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将衣服送给了她们。
一路安稳。
看着被风吹皱的水面,你忽然想起岁那年。
村里遭了匪乱,粮食和银钱都被洗劫一空。
为了活命,爹娘含泪将你卖给了人牙子。
离家那日,也是这样一个日头晴好的午后。
你上了船,呆愣愣地看着岸边冲你挥手的爹娘。
一滴眼泪都没掉。
波澜起伏的水面,仿佛映照着你坎坷难行的后半生。
后来,你入了府,一步一步从最低等的粗使丫鬟混到二等丫鬟。
从外院,到内院。
再从偏院到主院,你花了整整六年。
每月的月银有一大半都被你托同乡带回了家。
爹的腿疾,因有了银钱医治,很快痊愈。
娘的鬓边,也因有了余钱,再度被装点。
就连幼弟,也有了上学堂的机会。
识字后他屡屡寄来书信问候你。
你心中很是欣慰,也很是自豪。
如今再次乘船,你没了当初的茫然与仓惶,反而多了些畅意与骄傲。
你暗自盘算着,等将豆蔻的骨灰送回宿州,定要回乡一趟。
心中那抹雀跃逐渐在眼底融化。
你弯了弯唇角,还没来得及笑开,船身便摇晃起来——
不好了,水匪来了——
喊话的妇人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一脚踹倒。
你心中一惊,赶忙拉着杜若逃窜。
刚要提着裙摆跳船,却瞧见原本清澈的水面氤氲出一团带着血色的红。
那两具尸首十分面熟。
正是早前要买你衣裳的姐妹俩。
你愣住了,回过神来时,船上的匪盗早已经退去。
金银财物一样没少。
十分凑巧,死的人,竟也只有那姐俩。
她们衣裙上染血的珠络也被人掳了去。
你心中一跳,竟萌生出个可惧的念头——
这些人,真的是水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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