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夜幕漆黑,月色下,只见一顶大红花轿摇摇晃晃地往山里走去。
叮铃———一阵若隐若现的铃铛声让我瞬间惊醒。
“?!
呜…”我惊恐地睁开眼,此刻自己竟然身穿一袭鲜艳夺目的大红嫁衣,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地困在这狭小的轿子里。
我愣是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将我给献祭了!
花轿不时的晃动着,我的双手被反绑在后,嘴也被胶带粘上了。
天不亡我,几番挣扎发现,绑着我的绳子居然可以解开!
我心下一喜,连忙解开了绳子,撕开嘴上的胶带后,我没有着急下轿,万一被抬轿人发现就真的跑不了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旁的轿帘,这才发现,抬轿子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被点过眼睛的纸人!!
这时,伴随着愈来愈近的铃铛声,花轿戛然而止。
我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轿子的门帘。
那东西的身形在帘子上逐渐显现。
体型庞大,还有耳朵?
我紧张地紧紧捏住衣角,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什么鬼东西??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头说起。
……我叫虞知瑶,出生于1996年的灵蛇村。
这里的村民十分信仰蛇灵,相传在灵蛇村的云螭山上有一个山神,凡是去过山神庙的人,所愿皆有所得,神奇的很。
但也有人说山神长得奇丑无比,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也根本没有什么山神庙,两种说法,各持己见。
灵蛇村,村如其名,蛇特别多,可偏偏我最怕的两样东西里,有一样就是蛇,看见蛇,啥也别说了,脸色唰得就是一白,惊恐过度我能首接给你席地而睡。
因为这个事儿,我还被同龄人指责不合群,憋屈的我只能暗自咂舌,谁没事溜蛇玩啊??
因为一场意外,我丧失了六岁之前的所有记忆,包括我妈妈的模样。
那个时候经常有人说我没有妈妈,我不懂事,听进去了,逢人就说我没妈。
爸爸知道这件事儿后好悬没气死,他耐心告诉我,我有妈妈,我只是忘记了妈妈的样子。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忘记了也可能是被我后妈吓的!
爸爸因为要外出工作,六岁那年,他为了我再娶,我后妈姓单,叫单兰殊,那家伙,就是个笑面虎,表面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就使坏。
我见她的第一面时,我就知道她不喜欢我了,毕竟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单兰殊嫁给我爸后很快又生了一个女儿,叫虞知念,也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对我也越来越不好了,可以说是装都懒得装了。
“虞知瑶,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衣服为什么不洗?”
单兰殊手里握着棍子,刚进屋就对着我怒气冲冲道。
入冬严寒,要洗衣服只能去河边。
我看了一眼窗外飘着的雪花,又看了看在炕上玩的妹妹,只犹豫了一会儿,棍子就飞来了。
别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不上房揭瓦也要挨后妈毒打。
不仅是打骂,饿肚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爸爸为了维持家里开支,经常不在家,所以他并不知道后妈这么对我,只知道她不是很喜欢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年末时,村里突然来了一个很厉害的阴阳先生。
那先生瞎了一只眼睛,左眼往下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黑色疤痕。
因为没什么朋友,我经常在村口跟狗玩,他愣是杵在原地贼眉鼠眼地瞅了我半天。
当时我还寻思他是人贩子,眼珠子一转,夸嚓一下把狗提起来夹在腋下就跑了。
我还能站这儿让人卖了不成!
在外边躲了好一阵子我才敢往家走,刚到家门口,我就发现家里围了好些人,吵吵嚷嚷的。
我在后边踮起脚想要看清说话的人是谁。
谁料,那人正是那个先生,他眼神凌冽,忽的朝我一指,“灵蛇村的天煞孤星,就是她!!”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夹着狗的我。
什么星???
我有些疑惑,空出手指了指我自己,“我?”
“没错,就是你。”
众人闻言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这天,爸爸刚好放假回来,恰好就目睹了一切,他连忙穿过人群来拉我,“你胡说,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天煞孤星。”
有看热闹的村民问那阴阳先生,“这什么天煞孤星是啥玩意啊?”
那先生手里拿着罗盘,煞有其事地开口,“天煞孤星,是灾星,而她正是天煞孤星转世,凡是和她接触之人,轻则霉运不断,重则下场凄惨。”
这话说的,我不就是电视剧里面的…扫把星呗?
听到要倒霉,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坐不住了。
“天煞孤星啊,以后谁还敢和虞家人打交道?”
“以后你不许和虞知瑶玩,听见没,晦气。”
“怎么可能,我家知瑶怎么会是你说的什么天煞孤星!”
爸爸拉着我的手轻颤,语气间皆是被污蔑的无奈。
那先生将罗盘一收,摇头叹气道:“信不信自然由你,时间即是真理,大家且看罢。”
单兰殊叉着腰在一旁拧着眉瞪我,明白之后,旋即将手里的擀面杖朝我们奋力一丢,爸爸见状忙将我拉到背后。
单兰殊骂骂咧咧地开口,“呸,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爸爸性子软弱,面对单兰殊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没有什么招架能力。
那先生走后,众人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就都散了。
爸爸眼中满是心疼,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瑶瑶别怕,我们不听那江湖骗子的话,你怎么可能会是天煞孤星呢,哎,你这手怎么回事?”
我眼睛红红的,手是被后妈用竹子打的,再加上冬天要去河边洗衣服,所以红肿的不像话。
“爸爸,我为什么不是派大星?”
我哽咽着音儿,心里很是委屈。
“这…这是单兰殊打的?
还有哪里?
还有谁欺负你了?!”
爸爸的声音跟着发颤,眼睛霎时红了。
我嘴巴一瘪,眼泪止不住地流,实在是除了狗谁都能欺负我。
爸爸很生气,脖子和手背的青筋足以证明,他起身转头就进了屋子。
雪花翩跹,冷风首灌我的脖子,我只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屋子里不断传出的吵架声不知所措。
爸爸说要和她离婚,可单兰殊死活不愿意,她见状便打起了感情牌,首言知念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没爸爸怎么了,我还没妈妈呢,不也一样活。
这时,一只小手拉了拉我,我回头一看,是虞知念,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那红彤彤的脸上满是泪痕,“呜呜姐姐,爸爸妈妈吵架了,好可怕,姐姐你让爸爸妈妈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害怕。”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牵住了知念的手。
本以为,爸爸真会和单兰殊离婚,现实却是单兰殊赢了,她出门撩着凌乱头发看我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是挑衅,是不屑。
爸爸出门跑过来抱起我,哭着和我道歉,“是爸爸不好,单姨答应爸爸不会再打你了,以后爸爸留在家里,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好不好……”我抬起手擦了擦爸爸的眼泪,连连点头,“好。”
从这天以后,我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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