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失聪的女儿攒钱买人工耳蜗,我拖着假肢跑了五年外卖。
直到我被一辆宾利撞进臭水沟,司机递来一张天价支票。
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欣喜若狂地给工地加班的老婆打去电话。
却意外听见她的手机铃声从宾利车里传来。
“妈妈你不接电话,被穷鬼爹发现真相找上门怎么办?”
“我可不想他打断我们和周诚哥哥的生活!”
稚气的童声传到耳里时却让我浑身发凉。
紧接着,是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嗓音。
“你爸那条断肢跑外卖跑得都磨抛光了,哪里还有闲工夫找我们?”
女人声音软了下来,像是在留恋,“不单只你,我也舍不得周诚……”
下一秒,车窗降下了一个缝隙,扔出一沓钞票。
“够了没?别耽误我们时间!”话落,宾利便扬长而去。
我趴在臭水沟旁,假肢摔出十几米,引得路人围观。
原来我这五年的付出,不过只是场笑话。
我颤抖地撑起身体,拨打了一串尘封已久的号码。
“代号3711,现申请归队!”
1、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叹一声。
想清楚,这次归队我不会再放任你像五年前那样任性了。
我看着宾利消失在路的尽头,颤着声开口。
“我想清楚了,这次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
……
挂断电话,我重新穿上假肢。
只要送完手上这单,我就可以彻底告别折磨我五年的工作了。
跟着订单地址到了市内富人区。
摁响门铃后,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跑来开门。
在对视的瞬间,我们两个皆是一愣。
他红脸喘着粗气,身上的暧昧红痕触目惊心。
反观看我,身上到处挂满泥泞,臭水沟夹杂着血腥味让男人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我有些难堪地攥紧了手中的大闸蟹礼盒。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车祸……”
话还没落,房间里头的女声便传了出来。
“阿诚,拿个外卖这么久,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受?”
眼前男人的脸上迅速染上隐忍。
听到声音,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往里看去。
我一眼便看到,江舒怡和女儿江安可的鞋,正端端正正地摆在玄关处。
“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把门口的垃圾扔了吗?”
男人伸手指向角落。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向一旁,当场愣在原地。
因为门口摆着的垃圾,我今早刚送出去。
那是我照着江舒怡的身高尺寸,亲手给她织的毛衣。
只因她和我说工地里昼夜温差大,每天手脚都被冻得发凉。
我怕她被冻感冒,连赶了三天三夜给她织出来的。
指腹上大大小小的针孔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而现在,那件毛衣被当作垃圾摆在了我的眼前。
“我家那位最近迷上网购,尽买这些没用的垃圾回来。”
“上周是手套,上上周是围巾,买回来不穿就让我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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