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时,头还晕着,鼻尖却飘着一股熟悉的消毒水混着高级香薰的味儿——这不是医院,是顾衍琛那栋能当迷宫的别墅。
手背上还留着被滚烫咖啡烫伤的刺痛,我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三年前那件洗得发白的保姆制服。
“林晚!
磨磨蹭蹭什么?
先生的黑咖啡要凉了!”
管家张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跟我死前最后听到的催命话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不是因为长期熬夜加班,在给顾衍琛送文件时摔下楼梯了吗?
怎么一睁眼,回到了刚当保姆的第三个月?
顾衍琛,全城最不好惹的霸道总裁,出了名的“活阎王”。
上一世我怕他怕得要命,他让我凌晨三点擦水晶灯我不敢西点,他说咖啡要精确到60度我手抖着量,结果呢?
累垮了身体,最后连句慰问都没捞着,还被他助理当成“意外”处理了。
想到这儿,我攥紧了手里的咖啡杯,这一世,我可不当那个冤大头了!
端着咖啡进书房时,顾衍琛正对着电脑皱眉,侧脸冷得像冰雕。
我把咖啡轻轻放桌上,没像以前那样大气不敢出,反而脆生生开口:“先生,咖啡温度刚好,不过您今早没吃早餐,空腹喝太伤胃,厨房温了小米粥,要不要我给您端来?”
顾衍琛抬头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估计从没见过我这么“多嘴”的保姆。
他顿了两秒,居然破天荒地点了头:“...端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改了画风。
以前他让我洗一堆西装,我连夜手洗怕机洗伤面料,结果累得腰都首不起来。
现在我首接把西装分类扔进洗衣机,调好用料最温和的模式,洗完熨得平平整整,他问起我就说:“先生,专业洗衣机比手洗更护面料,还省时间,我能多做些别的事。”
他盯着西装看了半天,没说反对。
以前他加班到半夜,我硬撑着陪他等,就怕他随时要东西。
现在到了十一点,我准时敲他书房门:“先生,您己经连续工作五个小时了,再熬下去容易低血糖,我煮了银耳羹,您喝完休息半小时吧,身体垮了工作也做不好呀。”
一开始顾衍琛还会冷着脸说“不用你管”,可我天天准时敲门,有时还会带个热乎的鸡蛋灌饼——那是我发现他其实偷偷爱吃路边摊后,早起半小时在小区门口买的。
慢慢的,他居然会主动问:“今天的银耳羹放莲子了吗?”
最绝的是那次,他谈崩了一个大项目,回家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把文件摔了一地,上一世我吓得躲在楼梯间不敢出来,这一世我却进去把文件捡起来,还递了杯温牛奶给他:“先生,项目没了可以再谈,您别气坏了自己,我看您最近睡眠不好,喝杯牛奶能睡香点。”
顾衍琛盯着我递牛奶的手,突然问:“林晚,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心里打鼓,表面却笑得坦然:“先生,以前我不懂事,总怕做错事,现在觉得,把您照顾好,也把自己照顾好,才是真的做好工作呀。”
他没再说话,却默默接过了牛奶。
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奇怪,顾衍琛开始让张妈把我的工作减了一半,还让厨房每天给我加一道荤菜;他会在我休班时问张妈“林晚去哪了”;甚至有次我感冒发烧,他居然让司机送我去医院,还让助理给我买了一堆感冒药。
有天晚上,我起夜喝水,撞见顾衍琛在客厅看星星,他平时从不干这么“悠闲”的事。
见我出来,他居然招手让我过去:“林晚,你说...人是不是真的要学会休息?”
我挨着他坐下,笑着说:“当然啦,先生,您再厉害也是人,不是机器呀。”
他转头看我,月光洒在他脸上,居然没那么冷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以后别叫我先生了,叫我衍琛。”
我愣住了,刚想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张妈说你想考成人大学,学费我给你出,平时工作调整一下,你有空就去学习。”
我心里又暖又酸,上一世我做梦都想继续读书,却因为要攒钱治病没时间也没勇气,这一世居然被顾衍琛提了出来。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衍琛,谢谢你。
不过学费我自己攒,你要是真想帮我,以后别总熬夜,多吃点饭就行。”
顾衍琛愣了愣,然后居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不像冰山融化,倒像春天来了,暖得我心里发甜。
后来的日子,别墅里的气氛越来越温馨。
顾衍琛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活阎王”,我也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保姆。
有天他带我去逛街,路过一家服装店,他指着一条粉色连衣裙说:“试试。”
我穿上出来时,他眼睛亮了亮,说:“就这条,我买单。”
我笑着说:“衍琛,我是你家保姆,穿这么贵的裙子不合适吧?”
他却牵住我的手,语气认真:“林晚,从今天起,你不是保姆了。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阳光洒在他脸上,我看着他眼里的温柔,用力点了点头。
上一世我为他活,活得委屈又卑微;这一世我为自己活,却意外收获了最珍贵的爱情。
原来有时候,不卑不亢地做自己,才是最好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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