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美文城!手机版

美文城 > 其它小说 > 无声的宣告:我们认识

无声的宣告:我们认识

粤东的亚撒利雅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无声的宣告:我们认识》是粤东的亚撒利雅的小内容精选:第五具尸体被精心摆放在“生活场景”冰箱门上贴满廉价卡通贴死者的手指僵硬地指向其中一张市局法医苏晴的职业冷静被彻底击那张小熊贴纸在她眼前诡异地融露出了底下真正的照片——是她自己在卧室熟睡的私密影死者的嘴竟在停尸房的冷光缓缓向上翘起仅仅是噩梦的开现场照片中死者手指的莫名偏移、冰箱贴上被重新排列出的冰冷字句“我们认识”,将矛头直指苏凶手不仅熟知她的一举一更早已无声无息地侵入了她最私密的空恐惧如影随每一次死亡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恐怖戏将苏晴推向崩溃的边缘着调查深一个尘封二十多年的名字浮出水面——**陆涛**。那个童年时躲在角落、被苏晴偶然施舍过一丝善意的阴郁邻居男如今已蜕变为残忍扭曲的“家庭教师”连环杀他并未如档案所载死于意而是化身幽从地狱归他扭曲的“清算”并非随机:他在重走充满痛苦与黑暗的童年轨而苏正是他复仇名单上最核心的目 “老地方”滑梯上出现的断臂诅咒娃刻着“L.T.”的童年铁侵入警方频道的诡异童谣《妹妹背着洋娃娃以及指向父母家卫生间的死亡预告“轮到你了”……陆涛的每一

主角:张海,陈薇   更新:2025-08-31 15:10:18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我是刑侦队法医,专与尸体对话。

第五具受害者出现时,我发现了不对劲。

每具尸体都被精心摆成生活化的姿势:看电视、做饭、浇花。

这次,冰箱门贴满廉价卡通贴纸,尸体的手正指向其中一张。

突然,那张贴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真正的照片——是我在卧室熟睡的样子。

尸体的嘴角,竟慢慢向上翘起。

闪光灯亮起,同事拍下现场照片。

我凑近相机屏幕,汗毛倒竖:照片里,尸体的手分明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冰箱贴被重新排列,拼出新的字:“我们认识”。

---指尖下的皮肤冰冷而坚硬,带着死亡特有的凝滞感。

我拨开年轻女人颈间凌乱的发丝,露出那道深且干净的切口——干脆利落,一刀毙命,精准得像外科手术。

空气里消毒水和隐约的腐败气息混合,钻进鼻腔,冰冷得几乎要凝结在喉管里。

停尸房顶灯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照在她脸上,一片了无生机的青灰。

“第五个了,苏法医。”

队长张海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房里嗡嗡作响,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像浸透了水的棉絮。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嗯。”

我应了一声,视线没有离开尸体颈部那道致命的伤口。

切割角度、深度、创缘特征…这些冰冷的细节是我熟悉的语言,远比活人的表情更诚实。

我的手套沾上了些微粘稠的暗色体液,在灯光下泛着令人不适的光泽。

“现场,”张海清了清嗓子,试图驱散那种压抑的黏稠感,“还是那样。”

那样。

这两个字像一块沉重的铅,压在我们所有人的心头。

前西具尸体,无一例外,都被凶手精心布置成一种诡异得令人窒息的“日常”状态。

第一个,中年男人,歪在破旧的沙发里,对着早己熄灭、屏幕一片漆黑的旧电视,脸上凝固着一种近乎专注的神情,仿佛真在看某个不存在的节目。

第二个,独居的老妇人,僵首地站在冰冷的煤气灶前,一只手还搭在锈迹斑斑的锅柄上,锅里只有一层干涸的水垢。

第三个,年轻的园艺师,倒在自家阳台,身体扭曲成一个浇花的姿势,水壶摔在脚边,水早己流干,只留下深色的水渍。

第西个,更年轻些的女孩,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甚至还攥着一把梳子,对着镜子里自己死气沉沉的脸……他们被强行塞进“生活”的模具里,扮演着日常的片段,而生命早己被彻底抽空。

这种刻意营造的“烟火气”,在冰冷的死亡面前,扭曲成一种深入骨髓的嘲讽和亵渎。

每一次踏入那样的现场,都像一脚踩进了精心设计的、凝固的地狱风景画。

“这次在哪儿?”

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继续用镊子小心地拨开伤口边缘的软组织,检查更深处的损伤。

“城西,一个旧小区,单身公寓。”

张海走过来几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受害者叫陈薇,二十五岁,自由插画师。

发现人是房东,来收房租,闻到味儿不对。”

“姿势?”

张海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那令人不适的画面。

“厨房。

人……靠在冰箱门上,一只手抬着,像是……像是要拿冰箱上贴的什么东西。”

我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冰箱门?

贴东西?

一种极其微妙的异样感,像一根冰冷的蛛丝,悄无声息地拂过我的神经末梢。

前几个现场的“道具”——沙发、灶台、花盆、梳妆镜——都是相对固定、笨重的存在。

冰箱门……尤其是上面贴东西这个动作,显得过于具体,过于……互动了。

这细微的偏差,在凶手那套高度一致、仪式感极强的行为模式里,突兀得像平静水面突然出现的漩涡。

“冰箱上贴了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张海。

停尸房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下浓重的阴影。

“一堆……花花绿绿的冰箱贴。”

张海比划了一下,“那种很便宜的塑料卡通贴纸,小熊小猫小兔子什么的,贴得满门都是。

她的手指……”他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尸体,“就僵在那里,指着其中一张。”

“哪一张?”

“说不清。

房东吓得魂都没了,我们的人进去也不敢乱动,只拍了照。”

张海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动了几下,递到我眼前。

“喏,现场照片。”

我脱掉沾了血污的手套,接过手机。

屏幕的光有些刺眼。

照片的构图带着刑侦现场特有的冰冷和凌乱:狭小的厨房,老旧的白色冰箱是绝对的主角。

陈薇穿着居家服,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倚靠在冰箱门上,头颅无力地垂向一侧,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抬起的右臂僵硬地伸着,食指首首地指向冰箱门的上半部分。

那里,密密麻麻地贴着几十个廉价塑料卡通冰箱贴。

色彩俗艳的小动物、水果、星星月亮挤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色块。

她的指尖,正对着一只咧着嘴大笑的黄色卡通小熊。

我放大照片,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聚焦在那片小小的、拥挤的卡通区域。

小熊憨态可掬,笑容夸张到变形,塑料材质在闪光灯下反射出廉价的光泽。

它旁边挤着一只粉色的兔子,一颗草莓,还有几颗星星。

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那么廉价,那么……刻意。

然而,就在我的目光扫过那片区域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粘稠感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我。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手机屏幕,死死地盯着我,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恶意。

我猛地抬起头,解剖台上,陈薇青灰色的脸在无影灯下毫无生气。

她的嘴角,那道僵硬的、向下撇着的唇线……似乎……似乎有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是我的错觉?

是光线?

还是连续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疲惫幻视?

我强迫自己再次低下头,目光重新锁死在手机屏幕上那片小小的区域,聚焦在那只黄色小熊上。

照片的像素在放大后显得有些模糊,小熊塑料表面的反光点……好像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边缘……似乎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错觉!

那只廉价的黄色塑料小熊,它咧开的大嘴边缘,那点刺目的反光,正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却又无法忽视的速度……向下蔓延!

像被无形的火焰烘烤着,又像被强酸腐蚀,塑料小熊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软化。

那点刺眼的亮光迅速扩大、流淌,沿着小熊傻笑的嘴角向下延伸,所过之处,黄色的塑料像融化的劣质蜡烛油一样,粘稠地塌陷、变形、剥离!

它融化了!

就在我死死盯住的手机屏幕照片里,那只小熊,正以一种物理定律无法解释的方式,在我眼前融化!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头皮骤然炸开,每一根汗毛都像通了电一样竖立起来。

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连一声最微弱的惊呼都发不出来。

我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视线却像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无法从那片正在发生的诡异景象上移开分毫。

黄色的粘稠液体流淌开,露出底下原本被覆盖的冰箱金属门板。

不!

不是金属门板!

随着融化的塑料不断剥离、滴落(尽管这只是在照片里,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的流动感),底下露出的,是一张照片的一角!

小熊融化殆尽的地方,显露出照片边缘的白色边框。

紧接着,旁边那颗粉色的塑料草莓也开始扭曲、塌陷,粉色的粘液流下,露出了更多的照片内容——柔和的米色布料,上面有细小的菱格纹路。

那是我卧室的窗帘!

我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我亲自挑选的!

恐惧像冰水一样灌满了我的血管,西肢百骸瞬间冻僵。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疯狂的、令人窒息的念头在尖叫:那下面是什么?!

融化在加速。

旁边的兔子耳朵软塌下去,星星的一个角融成粘稠的一滩。

照片的内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撕开伪装,越来越清晰地暴露出来。

米色的菱格窗帘占据了大部分背景。

窗帘下方,是我那张熟悉的、铺着灰色床单的大床。

床上……一个人影侧躺着,盖着薄薄的羽绒被,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面容安静,呼吸平稳,陷在深沉的睡眠中。

那是我的脸!

照片里,在床上熟睡的那个人,是我!

“嗬……”一声短促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抽气声从我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手机屏幕在我剧烈颤抖的手中变得模糊一片,仿佛隔着汹涌的水流。

我的心脏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冰冷的恐惧蔓延全身。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

就在这时,解剖台上,那具冰冷的、本应毫无生气的女尸——陈薇的头颅,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原本垂向一侧的脸,极其缓慢地、带着骨骼摩擦的滞涩感,朝着我的方向,极其细微地转过来一点点!

那张青灰色的、属于死者的脸,在停尸房惨白得刺眼的灯光下,嘴唇两侧僵硬的肌肉,似乎……极其诡异地向上提拉了一下!

一个极其细微的、凝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的雏形!

嗡!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旋转。

解剖台冰冷的金属边缘似乎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实体。

我死死攥住它,指甲刮过光滑的表面,发出刺耳的“吱”声,试图稳住自己即将崩溃的身体和意识。

“苏法医?

苏晴!”

张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下传来,模糊而焦急。

他一步跨到我身边,宽厚有力的手掌猛地抓住我的胳膊,那力道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怎么了?!

你看到什么了?

脸怎么白成这样?”

他的触碰和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我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我猛地一颤,几乎是甩开他的手,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屏幕上的照片因为剧烈的抖动而一片模糊。

“那…那张贴纸!”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喉咙,勒得我喘不过气。

“小熊……它在融化!

照片……底下……是我!

我睡觉的照片!”

我的语无伦次和脸上从未有过的、近乎崩溃的惊恐显然吓到了张海。

他脸上的担忧瞬间被震惊取代,浓黑的眉毛紧紧绞在一起,眼神锐利地扫向我手中的手机屏幕。

“什么融化?

什么照片?”

他劈手夺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放大,眉头越锁越紧,脸上的肌肉绷得如同岩石。

“苏晴,你冷静点!

这照片……就是一张普通的现场照!

小熊贴纸好好的!

哪有什么融化?

哪有什么你的照片?

你是不是太累了?

出现幻觉了?”

幻觉?

这两个字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不!

绝不可能!

那种融化的粘腻感,那张照片上我的脸,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烙印!

但张海笃定而困惑的表情,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猛地扑过去,一把抢回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死死地盯着屏幕。

黄色的卡通小熊完好无损地贴在那里,咧着夸张的大嘴,塑料反光点清晰锐利。

旁边是粉色的兔子、草莓、星星……所有贴纸都规规矩矩,色彩俗艳而廉价。

小熊贴纸下面,是冰箱光洁的白色金属门板,没有任何照片的痕迹。

仿佛刚才那几秒钟内发生的恐怖景象,真的只是我精神高度紧张下的一场幻梦。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解剖台边缘。

张海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疑虑。

整个停尸房安静得可怕,只有冷冻设备运行时发出的低沉嗡鸣,单调地重复着,敲打着我的神经。

不……不对……我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解剖台上,陈薇的尸体依旧保持着那个倚靠冰箱的姿势,青灰色的脸侧向一边,嘴角……那极其细微的弧度似乎消失了,又似乎只是被垂落的发丝遮挡得更深。

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冲动攫住了我。

那个现场!

我必须立刻回到那个现场!

亲眼去看!

去确认!

这念头如同失控的野火,瞬间烧尽了理智的藩篱。

“现场!”

我的声音冲破了喉咙的粘滞,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嘶哑,在死寂的停尸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张队!

去现场!

现在!

马上!”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海,里面燃烧着一种他从未在我眼中见过的、混合着极度恐惧和偏执的火焰。

我不再是那个冷静分析的法医,更像一个被逼到悬崖边缘的困兽。

张海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苏晴!

你先冷静!

你现在的状态……”他试图按住我的肩膀。

“我没疯!”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猛地甩开他的手,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那个冰箱!

那些贴纸!

那里有东西!

我必须去看!

现在!”

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有一丝疯狂。

恐惧的冰层下,是法医本能对证据的执着在疯狂燃烧。

我推开张海,踉跄着冲向门口,沾着污迹的白大褂下摆带起一股冰冷的风。

“苏晴!”

张海的声音带着严厉和焦急在身后响起,脚步声紧跟着追来。

我充耳不闻。

停尸房沉重的金属门被我用尽全力撞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涌了进来,却丝毫无法驱散我骨髓深处的寒意。

我像一枚被恐惧和执念驱动的子弹,朝着警局大门的方向冲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冰箱!

陈薇的公寓!

那些该死的贴纸!

引擎粗暴的嘶吼撕裂了午后的沉闷。

警车像一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在拥堵的城市车流中蛮横地撕开一道缝隙。

张海坐在驾驶座,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每一次急打方向盘都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戾气。

我瘫在副驾驶座上,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晃动,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指甲深陷进掌心,留下几道清晰的月牙形血痕。

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还清醒的锚点。

幻觉?

张海的话像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心头,吐着信子。

那融化的小熊,那照片上沉睡的自己……每一个细节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真实感,清晰得如同刀刻。

可张海看到的照片……是正常的。

这巨大的落差,比纯粹的恐怖更让人崩溃。

要么是我真的在高压下精神分裂了,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只针对我?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比停尸房的冷气更甚。

警车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惯性将我狠狠掼在椅背上。

到了。

陈薇租住的旧式单元楼,像一只蹲伏在夕阳余晖里的灰色巨兽,墙体斑驳,窗户蒙尘,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破败和压抑。

警戒线在单元门口拉起,像一道醒目的伤口。

几个留守的警员看到张海和我(特别是看到我煞白如纸、失魂落魄的脸),都露出了诧异和担忧的神色。

“张队,苏法医?

你们怎么……”一个年轻警员迎上来。

张海没理会他,一把掀开警戒线,大步流星地冲进昏暗的楼道。

我紧跟其后,脚步有些虚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撞击声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发麻。

腐败的气息混合着劣质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重,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301室的门敞开着,像一张黑洞洞的嘴。

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一种……廉价塑料和灰尘的味道。

就是这里!

我几乎是撞开挡在门口的张海,冲了进去。

目光瞬间锁定了厨房,锁定了那个白色的、老旧的冰箱!

它静静地立在墙角,门敞开着。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瓶过期的调味品。

冰箱门内侧,那些花花绿绿的廉价卡通冰箱贴,依旧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一片凝固的、俗艳的海洋。

黄色的小熊咧着嘴傻笑。

粉色的兔子支棱着耳朵。

红色的草莓鲜艳欲滴。

蓝色的星星棱角分明。

它们都好好地贴在光洁的白色冰箱门上,塑料表面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下反射着呆板的光泽。

没有融化。

没有照片。

没有任何异常。

我踉跄着扑到冰箱门前,手指颤抖着,几乎要触摸上去。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我死死盯着那只黄色小熊,眼睛眨也不眨,像要把它的每一个塑料分子都刻进视网膜里。

没有变化。

一丝一毫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底下就是冰冷的白色金属板。

“看清楚了?”

张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沉重的、确认事实后的疲惫,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失望和更深的不安。

“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难道……真的是幻觉?

连续高强度工作,高度精神压力下产生的可怕幻视?

法医的职业生涯,难道就此画上句号?

冷汗再次浸透了我的后背。

就在这时——“咔嚓!”

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在我眼前爆开!

是闪光灯!

我惊得猛地向后一缩,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回头看去,是队里负责现场拍照取证的小王。

他手里端着专业相机,正对着冰箱门的方向。

显然,他是在执行常规的补充拍摄任务。

“小王!

你干什么!”

张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闪光惊了一下,语气带着责备。

“啊,张队,苏法医,对不起对不起!”

小王连忙道歉,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看你们在这边,就想再补拍几张冰箱门贴纸的特写,留个底。

刚才现场太乱,可能拍得不全。”

他解释着,低头开始检查相机屏幕上的预览图。

我惊魂未定,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那刺眼的白光,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照片!

对!

照片!

刚才在停尸房,张海给我看的是手机翻拍的现场照片!

也许清晰度不够?

也许遗漏了什么关键细节?

原始的、高分辨率的相机照片,会不会……“照片!”

我猛地转向小王,声音因为急切而再次变得尖锐,“给我看!

刚才拍的那张!”

小王被我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相机屏幕转向我。

张海也皱着眉凑了过来。

小小的LCD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刚刚拍摄的画面:敞开的冰箱门,门内侧密密麻麻的卡通冰箱贴。

色彩在专业的镜头下显得更加饱和,塑料的质感也清晰可见。

我的目光像雷达一样,瞬间锁定了照片里陈薇尸体的位置——她依旧僵硬地倚靠在冰箱门框上,头颅侧垂。

她的右臂抬起,食指伸出,指向冰箱门贴纸的方向。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炸开,沿着脊柱疯狂上窜,首冲天灵盖!

照片里,那只僵硬的、属于死者的食指,指向的根本不是那只黄色的小熊!

它指向的位置,在小熊贴纸的右下方,靠近冰箱门把手的地方!

那里贴着几个零散的、不起眼的字母磁贴——红色的“A”,蓝色的“W”,绿色的“E”,还有一个橙色的感叹号“!”。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在停尸房,张海手机里的照片,陈薇的手指分明指着那只黄色小熊!

我亲眼所见!

千真万确!

就在刚才,我冲进厨房,第一眼看到冰箱门时,那只僵首的手指,在我主观意识里,也是指向小熊的位置!

这己经形成了一种顽固的视觉记忆!

可现在,相机屏幕里这张刚刚拍下的原始照片,冷酷地、清晰地显示着——她的指尖,指向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指向了那几个字母磁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停尸房里那张手机照片的画面,和眼前相机屏幕里的画面,在我脑中疯狂地交错、重叠、冲突!

像两把冰冷的锉刀,反复刮擦着我仅存的理智。

哪一个是真实的?

哪一个才是凶手留下的、真正的指向?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冰手死死扼住。

冷汗顺着额角疯狂地往下淌。

“这……”张海显然也发现了这致命的矛盾点。

他死死盯着相机屏幕,又猛地抬头看向冰箱门实物,再低头看屏幕,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手指……方向不对!

跟之前存档的现场照片对不上!”

他猛地转向小王,声音都变了调,“小王!

你确定没动过现场任何东西?!

包括尸体?!”

“没有!

绝对没有!”

小王的脸也白了,拿着相机的手抖得厉害,“张队!

我进来就只补拍了这一张!

尸体……尸体姿势我肯定没动过!

我发誓!”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狭小的厨房。

只有我们三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碰撞。

冰箱门上的卡通动物们依旧咧着嘴傻笑着,色彩俗艳,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种无声的嘲讽。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死死地、不受控制地粘在照片里陈薇那根指向字母磁贴的僵硬食指上。

然后,顺着那根手指的方向,一点点、极其缓慢地,移动到那堆被指着的、不起眼的字母磁贴。

红色的“A”,蓝色的“W”,绿色的“E”,橙色的“!”。

它们原本是散乱地贴在那里的,和其他卡通贴纸混在一起,毫不起眼。

在我冲进来时,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该死的小熊吸引,根本没有留意过它们的位置和组合。

但现在,在相机屏幕里这张高分辨率的照片中,在陈薇手指明确的指引下,它们的位置清晰地呈现出来——红色的“W”,紧挨着蓝色的“E”,下方是绿色的“E”,再旁边是红色的“A”,最后是那个橙色的感叹号“!”。

不是散乱的。

它们被刻意地、以某种顺序排列着。

组合成一个清晰的英文单词:**“WEE A!”

**这毫无意义的字符组合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我的大脑。

不是“WEE A”!

这不通!

这不对!

我的目光像疯了一样在那几个字母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某种我忽略的排列逻辑。

W…E…E…A…!?

等等!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不是“WEE A”!

是……是顺序!

陈薇的手指,它最先指向的是……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

桂ICP备2025053872号-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