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去和亲那年,越子浔夜袭漠北。
在婚床上砍下了敌国皇帝的头颅。
他策马带我杀出重围。
满脸是血,笑容赤城:
“阿鸢,没人能强逼你做任何事,谁都不行!”
凯旋归朝,皇帝却褫夺他的皇子称号,贬为庶人流放边境。
可看到我跨越千里,只剩了半条命出现在他面前时。
他抱紧我,哭红了眼。
而后起兵造反,夺回了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
我成了越子浔皇后,偌大后宫仅我一人。
直到我发现他在冷宫深处藏了一个女人。
那个曾经将我迷晕,塞进和亲花轿的庶妹。
越子浔穿好衣服,语气平静:
“阿鸢,她是你妹妹,比你干净。”
“若不是你抢了她和亲身份,她或许早就是我妻。”
我没闹,脱下凤冠:“那请皇上,废后吧。”
他皱眉,冷淡地看我:
“你我生则同室,死则同穴。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皇后。”
1.
金銮殿上,越子浔与我对峙着。
生则同室,死则同穴,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大婚当日,他对着天地和文武百官许下的诺言。
他缓步走来,将凤冠重新戴回我头上:
“皇后,这样的话朕不想听见第二次。”
越子浔的话一如既往温柔。
我心口刺痛,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下来。
沉重的凤冠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过去看着我落泪就会心疼自责的越子浔,如今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最后连话都没多说,抱起满身红痕的庶妹,走得决绝。
从冷宫离开的路,阴冷黝黑。
我走得很慢,手中还拿着越子浔曾赠我的同心佩。
温润的玉此刻变得冰冷,顺着指尖一点点渗透到我的心。
玉的上面是他亲手雕刻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多讽刺。
这些年任凭大臣们如何让越子浔广纳后宫。
他都拒绝了,说只爱我一人,子嗣也只会由我所出。
可他想要白首不离的人到底是谁?
正午时,我没想到昔日庶妹云璃会大张旗鼓主动来凤仪宫找我。
越子浔当真娇宠她,竟能让她随意出入宫闱。
她依旧笑得高傲恶毒,眼神挑衅:
“这不是我那皇后嫡姐吗?”
“你可真是窝囊,就算当了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陛下爱的人只有我,他可是说了,你在床上古板无趣,让他厌恶得紧,恨不得
时时刻刻都与我在一起呢。”
她的话骄矜嚣张。
我打量着云璃。
穿着他朝进贡的珍贵蜀锦,戴着宫中只此一根的琉璃凤钗,就连身上的香都是皇后才有
的阁中香。
我袖中手一点点攥紧。
不久前清点时,我曾疑惑问越子浔,好似宫中进献物件少了。
他只敷衍随意说或许是宫人记错了,原来是送给云璃献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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