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昨天听到他可以改变签意的真相,我一定会像过去五年一样感动得热泪盈眶,又傻傻相信他的话。
可现在不会了,我不想再等他了。
裴屹没有意识到我的沉默,又或者是他觉得我每年都这样,已经可以自己消化了。
心里斟酌了好一会,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向裴屹说明我要走了。
“裴屹,我想回家了。”
话音刚落,裴屹迅速松开牵着我的手,扶住差点绊倒的沈知音。
“平地也可以摔,怎么这么不仔细?”
他面上依旧冷淡,可我却莫名听出了一丝嗔怪,也难为他要在我面前做戏了。
沈知音得意地扫了我一眼,带着些女儿家的娇羞。
“我一想到可以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就高兴,忘记看路了。”
名正言顺被她咬重了几分,像是一柄大锤砸在我的心里,这些年,我在裴府听了不少闲话,最多的就是倒贴二字。
两人抱了好一会,别人打趣着松手时,裴屹有些不太敢看我的眼睛,撇开头问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
“不重要了。”
事不重要,人也不重要,我轻声开口,裴屹也不再追问。
2
回去院子的路上,凡是路过的下人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他们都知道裴府要来新的女主人了,等着看我的好戏。
“一个身份卑贱的渔家女,靠着救命之恩缠着大少爷五年,还真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等到沈小姐过门,有些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耳边清静了,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五年前,裴屹清剿海匪时遭人暗算,不幸落海被出船捕鱼的我所救。
他醒来后失忆,又浑身是伤,我实在狠不下心赶他走,就将他留了下来。
那段日子过得我们过得很开心,两人在相处中暗生情愫。
可就在我们成婚前一晚,裴屹忽然恢复了全部记忆,他是京城永安侯的独子。
如此显赫的身份,自然不是我可以配得上的,我虽舍不得,但也并不想他与我过这般苦日子,愿意放他走。
只是我没想到,裴屹会红着眼跪在我面前:
“阿语,我不能没有你,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一定会说服我娘同意你过门!”
我盯着他深情哀痛的眼,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那日裴老夫人嘶吼着不准我进门的狰狞面孔还历历在目,大抵是我冲昏了头脑,往日果断喜欢自由的人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被困了五年。
我没有去用晚膳,裴屹让下人给我送了盒点心。
浓厚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里,我想到我刚进裴府那年,因为他人说闲话不开心,裴屹为了哄我开心,就特意买了酥香楼的点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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