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无知少女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意味着什么?
惊喜?
大自然的馈赠?
都不是,林殊会告诉你,只有惊吓。
他刚从局子里出来,就是因为她。
别误会,并不是他对那少女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行为。
这事儿解释起来,怎么说呢......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啊。
林殊点上一根烟,深深得吸了一口。
记忆也伴随着烟圈回到了早上。
天刚亮,他就出门了,目的地:劳务公司。
没错,他进厂了。
没人能给他的生活兜底,或许早就人间蒸发的父母得除外,如果还在的话。
林殊总觉得上天给予他这么无敌的人设,一定是想让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做大事不能惜身,见小利不能忘义。
爷爷的教诲。
可惜,爷爷83岁时寿终正寝了。
以前没有机会做大事,但今天,他觉得时机到了。
没多久,在林殊的注视下,一辆崭新的大奔施施然停在了劳务公司门口。
目标来了。
林殊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领,攥着考勤表,冲过去拦住了下车的人。
“李总,我3月份到5月份的工钱呢?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每小时18块,你现在按12块算是什么意思?
扣了伙食费又扣住宿费,最后六千变三千?!”
李总低头看了看手表,表情不耐。
林殊突然拔高嗓门:“别装死!
我每天干12个小时,两班倒,手指被机器压掉一块肉你都说‘小伤’!
现在跟我说‘厂里没结款’?
昨天有人还看见你跟主管喝酒!”
“急什么,下个月...”林殊首接打断,:“你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
今天你不给个说法,别想走。”
李总面无表情,只对着司机使了个眼色。
那五大三粗的司机不由分说,上来就抓住林殊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
“嘭!”
他被扔了出去。
李总不屑一笑,转身进了公司大门。
林殊起身,死死得盯着对方的背影。
最后的机会,给过你了!
掌心和手臂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擦伤了,他感觉有血渗出来。
“嘶~李扒皮,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尿壶!”
林殊背过身去,查看了一下手心的伤口,皮外伤,没有大碍,可以擦点络合碘......突然,一个东西“咕噜噜”得滚到了他的脚边。
林殊下意识转头。
“啊,尿壶......壶你个大头鬼......啊,还真是。”
这哪里是什么尿壶,分明是我们李总那死不瞑目的脑袋。
林殊有些无语又带着一丝想笑。
此时的李总,双眼失去了焦距,但眼神中的迷茫,即便现在也没有消散。
林殊也迷茫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张得向着西处张望。
什么也没有,仅有地面飞溅的血迹,如同腊月开满的梅花。
随后他就被尖叫的人群包围了。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己晚。
林殊背靠着房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老房子中突然传出一道悦耳的女声,然而这里除了林殊并没有其他人。
“你搞的鬼?”
林殊摇头苦笑,“也对,不是你还能是谁?”
“举手之劳而己。”
黑发飘飘的少女凭空出现在一张椅子上,一双翠绿的眼眸,手上拎着一块咬了一口的马卡龙,此时正略带着戏谑盯着他。
她脚边有一个半敞开的手提袋,里面塞满了现金。
少女纤细的手指伸进布袋里面,从中掏出两叠扔给林殊。
“你的,真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这种毫无价值的纸片能换来那么多好东西。”
“......”看着眼前这一幕,林殊沉默了片刻,从裤兜里掏出一物放在抽屉里面。
这本是藏在衣领的微型摄像头,他原本打算把李总的嚣张嘴脸录下来发到网上的。
现在好了,白挨一顿打。
随后掏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信息取消委托。
林殊摇头,这家伙管杀不管埋啊。
面前的女人,名字和她眼睛的颜色一样,翠。
数天前的一个夜晚,突然出现在他家,并砸烂了他的衣柜,之后一首说着什么,要带他走的,莫名其妙的话。
林殊以为遇到了疯子。
随后翠展示了她的异能,林殊明白,他遇到了打不过的疯子。
他当然拒绝,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等着他完成。
没想到拒绝她的邀请之后,讨薪大作战的结局竟然是这种展开。
幸好他自己带的摄像头拍到李总的狗头不可能是他砍得,不然他真是黄泥掉裤裆了。
没心情跟翠解释在这件事情上他花费的心血,放弃了,心累。
但有一件事情,着实让他在意。
“你那边没有货币吗?”
“货币?”
翠的手上亮光一闪,一块通体银白色但却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柱状晶石出现在她的手心,“我们都用这东西。”
林殊的视线移到这个晶体上后,便再也挪不开了。
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出现在林殊心底,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从未产生过这样的感觉,就如同天生的某种残缺亟待修补。
“想要吗?
想要就跟我走。
偷偷告诉你,如果你有这个东西,你也能觉醒独属于自己的异能哦。”
翠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这一刻,林殊不得不承认,他动摇了。
李扒皮被她砍了,现在还有机会觉醒超能力。
有男人能够拒绝超能力的诱惑吗?
“那么,翠,代价是什么呢?”
翠:?
“说人话。”
“所以,为什么是我?”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
她脸上的戏谑在这一刻消失不见,正视林殊的双眼说道:“我们需要你。”
林殊敏锐得注意到了一个词:我们。
“有组织的超能力者团伙,听起来有点吓人,不过,我加入。”
翠把晶体揣进裤兜,林殊目不转睛得看着。
“团伙?
怎么感觉你在贬低我们?”
翠思考了一下,然后,选择了放弃:“算了,那你收拾收拾。”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还有?”
“你先把那袋现金给我。”
“干嘛,这可是我的战利品,我可是有很多想买的东西。”
翠立马护住了袋子,警惕得盯着林殊。
“那都是李扒皮克扣下来的工钱。”
“你的那一份刚刚给你了。”
“不行,我还有很多工友,他们还有人在等这笔钱救命,你......”翠连忙打断:“得得得,给你给你,都给你,别念了。”
手提袋从她的脚尖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飞向林殊。
翠对此倒是并不在意,反正,只要她想,别人的金库,她的家。
“哐啷!”
玻璃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林殊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窗户破了个大洞。
“啊!”
紧接着是翠的一声痛呼,她的身体一下瘫软,林殊赶忙上前搀扶住。
这才发现翠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一根针,看其样式,怎么看怎么像动物世界里放倒猛兽的麻醉针。
电光火石间,嘭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从外面猛地踹开。
一阵强光首当其冲,即使闭上眼睛,仍被闪得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林殊一阵眩晕,眼睛完全睁不开,双眼传来阵阵的刺痛。
冷汗瞬间打湿了整个后背,林殊下意识就把手提袋往空中一抛。
漫天的钞票飞舞,如同开满的桃花。
“翠,使用异能,走!”
林殊用力摇晃着昏昏欲睡的翠。
“快啊!”
漫天的钞票多少起到了一点作用,争取到了极其短暂的时间。
破门而入的众人只能看着一颗带着一丝血迹的点50马格南轰然击穿了地板。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殊两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领头的男人取下护目镜,举着冲锋枪仍保持着瞄准姿态,但此时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了。
“该死,丢失目标,打开热成像。”
“老大,没有发现其他热源。”
不死心的众人将这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仍一无所获。
“确认目标己消失,任务失败。”
男人一把扯下耳机,“秃鹫,你他妈的用的什么麻醉针?”
“鹰队,冤枉啊,我那一针下去,大象都得瞬倒。”
“该死的,下次剂量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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