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围城与残响“轰隆——！”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砸在青阳城的城墙上，整座城市都跟着颤了颤，城垛上簌簌落下碎土。
苏鸣扒着城墙下的断墙根，抬头就能看见那只覆着青黑色鳞甲的异兽——像只被放大了数十倍的蜥蜴，却长着三支布满倒刺的巨爪，正一次次用头颅撞击着刻满符文的城墙，淡金色的术法光盾被撞得波纹西溅，如同随时会碎裂的玻璃。
这是灵气复苏的第三十年，也是异兽攻城的第十五年。
三十年前，天地间突然涌出稀薄却真实的“灵气”，有人能引气入体，修行古老的术法，抬手就能放出火焰、操控水流；可与此同时，深山、深海、甚至地底，都钻出了形态各异的异兽，它们以灵气为食，也以人为食，短短几年就踏平了数十座城市。
后来人们发现，唯有修行术法才能对抗异兽，“修行者”成了守护国家的支柱，而像苏鸣这样，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引气入体的“无灵根者”，只能缩在城墙后，做些搬运物资、修补工事的杂活——运气不好时，就得像现在这样，躲在断墙后听着异兽撞城的巨响，等着下一次城墙被破的危机。
“苏鸣！
发什么呆？
快把这箱符纸搬到城楼上！”
不远处传来队长的吼声，苏鸣回过神，抹了把脸上的灰，扛起脚边半人高的木箱。
箱子里装的是最低阶的“燃火符”，是术法学徒们刻画的，对付不了刚才那样的高阶异兽，却能烧退些钻缝隙的小异兽。
他脚步有些沉，不是因为箱子重，而是因为刚才抬头时，清晰看见了城墙上那些修行者的背影——他们掐着术诀，淡蓝色的风刃、橙红色的火球接连砸在异兽身上，鳞甲碎裂的声音混着异兽的嘶吼，成了这围城岁月里最常听见的“战歌”。
他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三年前，他刚满十六岁，按照国家规定去测灵殿检测灵根，当测灵石始终保持灰暗，测灵师摇头说出“无灵根，无法修行”时，他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
那之后，他试过偷偷模仿修行者的吐纳法门，试过泡煮据说能辅助引气的草药，可每次灵气刚到丹田附近，就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散得一干二净。
“又在想修行的事？”
身旁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是和他一起搬物资的老周，“别想了，咱们这种人，能活着就不错了——你看刚才那只‘青鳞兽’，据说得是‘炼气五层’以上的修行者才能破防，咱们上去就是送菜。”
苏鸣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老周说的是实话，可每次听见异兽撞城的声音，看见城墙外堆积的异兽尸体和偶尔抬下来的修行者遗体，他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凭什么无灵根就只能躲着？
凭什么只能看着别人保护自己？
就在他把箱子搬到城楼角落，准备转身再去搬第二箱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不是被火烫到的疼，而是像有个小太阳在贴身的口袋里烧了起来。
苏鸣一愣，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那是一枚他戴了快十年的旧硬币，边缘都磨得光滑了，是他父母在一次异兽袭击中失踪前，塞给他的最后东西。
可现在，这枚旧硬币正发烫，而且越来越烫，苏鸣甚至能感觉到硬币表面似乎在浮现什么图案。
他慌忙躲到城楼的阴影里，把硬币掏了出来——硬币还是那枚硬币，可正面原本模糊的花纹，此刻竟亮起了淡白色的微光，组成了一行他从未见过的小字：检测到宿主强烈执念，未来系统绑定中……“系统？”
苏鸣瞳孔骤缩，他在城防队的识字课上读过不少修行者的传闻，却从没听过“系统”这种东西。
不等他反应，那行小字又变了：绑定成功。
新手礼包己发放：淬体液配方x1，基础炼体拳谱x1，初级淬体材料（铁线草x3，黑石砂x1）x1。
紧接着，苏鸣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些东西——清晰的淬体液熬制步骤，每一步该用多大火候；还有一套拳谱，每一个动作的发力技巧都像刻在了脑子里；甚至连“铁线草”和“黑石砂”的样子，他都能清晰地想象出来。
“这是……”苏鸣攥紧了手里的硬币，心脏狂跳起来。
硬币的灼热感渐渐退去，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凉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脑海里那些清晰的信息，又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未来系统……未来的自己赠送的？”
苏鸣喃喃自语，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东西送给现在的自己，但他清楚地知道——那道横在他面前的“无灵根”壁垒，好像被这枚突然亮起的硬币，砸开了一道缝隙。
城墙外，青鳞兽的嘶吼声再次响起，术法光盾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
苏鸣抬头望向城墙上方，那些修行者的身影依旧在奋力抵抗，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硬币，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没有灵气又如何？
不能修行术法又如何？
从今天起，他有了一条新的路。
一条靠强化身体，靠炼体，也能变强，也能守护这座城的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