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年。
关秋月哼着小歌,一手扛着镖旗,一手牵着马。
慢悠悠地走在东北后山的小土道上。
“这趟镖走得真顺,连个劫道的都没有,没劲。”
关秋月撇了撇嘴。
“飞咯 ~~~ ”脚下一个用力踢飞一个颗石子。
石子呈现抛物线飞了出去。
“ 啪叽 ~ ”石子砸进了旁边的草丛里,草丛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哼。
关秋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
“谁?”
关秋月警惕的盯着前方。
前方无人应答。
关秋月走向前,伸手拨开半人高的杂草。
就见一个男人仰面躺在那里,黑衣破损,腰腹间渗出一片暗红。
男人闭着眼,面容冷峻,唇色苍白,但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很明显。
这男人还没死透。
“哟,活的?”
关秋月来到男人身边蹲了下来,用镖旗的杆子戳了戳男人的肩膀。
“喂,还没死呢?”
躺在地上地男人勉强睁开眼睛。
关秋月看见男人睁开眼睛乐了。
“哎呀,还挺能扛的。”
关秋月去看了看男人的伤,是刀伤,很深,但没伤到要害,血己经凝固了,死不了。
关秋月坚持一起发现这男人死不了,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地上躺着男人摇了摇头。
“可惜了,话本子里都说路边的男人不能捡,算了,不捡了,不过长这么好看白瞎了。”
关秋月转身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一声轻响。
关秋月一回头,就看见男人的右手摊开,掌心躺着一只沉甸甸的锦囊,袋口松开,露出里头金灿灿的碎金子。
关秋月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又对男人挑了挑眉:“你这是,想贿赂我?”
男人没说话,只是手很明显的费力往上面抬了抬,很明显是给关秋月的。
关秋月思考了几秒,原路返回。
“行啊,你小子,够上道!”
关秋月一把捞起金子揣进怀里,弯腰拽住男人的腿就往拴马的地方拽。
“算你小子,运气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错!”
男人被关秋月粗鲁的动作扯到伤口,闷哼一声。
后脑勺“叮叮咣咣”的嗑在路上的石头上。
被关秋月拖拽的男人:“...............”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折磨呢。
等关秋月把受伤的男人拽到地方的时候,和躺在地上的男人视线相对,丝毫不怵,反而咧嘴一笑。
“哟,你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人还是沉默。
“哑巴?
真可惜。”
关秋月费力的把男人靠在大树上,让他坐靠在那,自己则是翻身上马。
地上的男人想自己爬起来,刚起一半身子,就被关秋弯腰卡着胳肢窝拽上了马。
男人的伤口再次被扯到,疼得男人头上的青筋酷酷跳。
还不如不让她救了。
感觉这伤口更严重了。
关秋月安置好男人后,手一挥,拍了拍男人的背。
“那行,以后就叫你,闷儿嘴葫芦吧!”
马背上,男人被关秋月横搭在前马鞍前,伤口压着马鞍边缘,疼得他额角青筋首跳。
凝固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
“驾~”马匹撒开蹄子狂奔,李青被颠得眼前发黑,咬牙攥紧了马鞍。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关秋月加快了速度,:“闷儿嘴,忍忍啊,很快就到。”
男人:“......”他这个时候想说话,都被马颠簸的,伤口加重,只能咬牙硬挺,根本说不出话。
一个时辰的路,这男人硬生生被颠停着,还没晕。
到了关家镖局,灯火通明。
关秋月下马一脚踹开后院小门。
牵着马就风风火火冲了进去:“爹!
我捡了个活的!”
关老爹,关岳山正在擦心爱的刀,听见宝贝女儿的声音,抬头一看,差点把刀扔了。
“闺女啊,你又捡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啊?!”
“路上碰见的,伤得不轻。”
关秋月把男人拽下马,费老鼻子劲了拖进屋里,关岳山看见起身。
关秋月阻止了她爹的动作:“爹,你别动了,我自己能行。”
关岳山听见女儿的话,果然坐了回去。
被关秋月再次拖拽的男人:“....................”关秋月把男人往椅子上一放,顺手从怀里摸出那袋金子抛给自家老爹。
“看,他还挺有钱。”
关老爹接过金子一掂,脸色变了变,仔细打量起椅子上地男人。
“这小位兄弟,哪条道上的啊?”
男人抬眸看他,目光沉静,没说话。
关秋月插嘴:“他是个哑巴,叫闷儿嘴,主要给的银子多。”
男人被父女俩围着打量,跟看猴一样。
关老爹打量,总觉得这年轻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但金子是真的,伤也是真的。
男人刚要张口说话:“噗。”
就是几口鲜血吐了出来。
“李青。”
关秋月听见男人说话一惊:“你会说话的?
那你刚才装什么哑巴?”
李青费力的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关秋月。
“失血.......太多。”
说完又咳出一口血沫,脸色更加苍白了。
关秋月继续问:“你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穿着一身黑。”
李青回应两字:“不是。”
“爹,他这伤看着挺重啊。”
关秋月转头看向父亲,“要不要救啊。”
李青:“..............”费劲巴力运回来,现在又问救不救了,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笑话??
关老爹继续打量李青,问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李青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仇家。”
“呵。”
关老爹冷笑一声,“这年头谁还没几个仇家?
问题是你的仇家是什么来路?”
李青吐出一句话:“个人恩怨。”
意识是不会连累其他人。
“个人恩怨?
这年头能让人伤成这样的个人恩怨,怕不是要人命的那种。”
关老爹说道。
李青靠凳子上,嘴角还挂着血丝:“不连累你们。”
关秋月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左看右看,来来回回看着老爹和李青。
“爹,可他给钱了呀。”
关秋月眨巴着眼睛,从老爹手里拿回那袋金子晃了晃。
“足足二十两呢!
够买三匹好马了!”
李青闻言,转头看着关秋月,那袋金子明明有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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