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青崖山飘着毛毛雨,沈砚背着半旧布包站在山脚下,看着手里刚辞下来的大理寺评事官印,突然把印往布包里一塞,对着空气比了个“耶”。
三个月前他还在京城跟卷宗死磕,半夜改案牍改到心悸,大夫说再这么熬下去,坟头草都能当笛子吹。
沈砚当场拍板:不干了!揣着攒下的碎银子一路跑,总算摸到了这处连快递都送不到的世外桃源。
“青崖村是吧?租个院儿,能晒太阳能睡觉,钱好说!“沈砚跟村口纳鞋底的王婶拍胸脯,话刚说完,王婶眼睛一亮:“后山有个青崖小筑,老秀才走了大半年,月租两斤米,去不去?”半个时辰后,沈砚站在竹篱笆院门口,彻底沦陷-院中央歪脖子老梨树下摆着石桌,柴房角落堆着没劈完的木柴,连院墙上爬的枯牵牛花藤,都透着股“别管我我就躺"的慵懒劲儿。
“就这儿了!”沈砚当天就搬进来,收拾院子时在梨树根下挖出个巴掌大的蛋,蛋壳泛着淡青色,摸起来温乎乎的,跟揣了个暖手宝似的。
“捡个蛋当抱枕,总比半夜冻醒强。”
沈砚把蛋裹进棉帕子塞枕头边,倒头就睡。
没成想半夜翻身,手一摸,枕头边空荡荡的--那蛋竟自己滚到了窗台上,正对着月亮“咕噜”转了圈,蛋壳上隐隐冒出层白气。
沈砚揉着眼睛坐起来:“好家伙,蛋成精了?他刚伸手想把蛋拿回来,蛋突然“咔嚓”裂了道缝,从缝里钻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尖嘴儿啄了啄他的手指,发出“叽叽”的叫声,活像只刚破壳的小鸡仔,就是头顶多了撮银毛。
“这是…仙鸡?”沈砚把小家伙捧在手心,刚碰到那撮银毛,指尖突然窜进股暖乎乎的气,顺着胳膊溜到丹田,原本熬夜熬出来的疲惫感,竟跟被风吹走似的没影了。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被他摸,往他掌心缩了缩,叼着他的袖口往院外拽。
沈砚跟着它走到后山,只见小家伙对着一丛淡青色的草“叽叽”叫,那草叶尖缀着金闪闪的露珠,他刚蹲下身,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甜了几分。
“这草….摸起来挺得劲啊。”
沈砚摘了片叶子,指尖又是一股暖流,这次更明显,顺着经脉绕了圈,连之前改卷宗落下的腰酸都好了。
他刚想多摘几株,小家伙突然炸毛,对着草丛深处“唳”了一声一不是小鸡叫,倒像只小鹰,吓得草丛里窜出只野兔,撒腿就跑。
“行啊,还会护食。”
沈砚笑着把小家伙揣进怀里,挖了两株青草带回院,种在梨树下。
当天晚上,他躺在炕上,就见那青草“呼哧呼哧”往外冒白气,连带着整个小院的空气都清新了,睡了个这辈子最香的觉。
第二天一早,沈砚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村里的李老汉,身后跟着个穿青色道袍的年轻人,背着剑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跟刚从古装剧片场跑出来似的。
“沈公子,这是清虚观的云松道长,说要找你.…….看草?”李老汉挠着头,一脸困惑。
云松一进院,眼睛就首了,盯着梨树下那两株青草,声音都发颤:“这、这是一阶灵植‘青露草? 你竟把它种在院里当盆栽?”沈砚怀里的小家伙探出头,对着云松“叽叽”叫了两声,云松看到小家伙,突然“扑通”一声差点跪了:“这、这是银羽鹤的幼崽?传说中能引灵气的仙禽?”沈砚惜了:我辞官来摸鱼,怎么摸出仙蛋和仙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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