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陪伴女儿的暖心短句》是却尘创作的一部都市小讲述的是抖音热门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2024 年 2 月 9 除早上煮了冰箱里的冻饺今天是除我们总不能一直依赖那些存放冰箱已久的食品我决定下楼买一些新鲜的蔬菜和防盗门在身后沉重地合电梯下行时发出空洞的嗡鸣枯叶在花岗岩路面上打着旋一直走到大门仍未见一人踪这座移民城市的消化系统在年关停止了蠕动——生鲜店、小超市的卷帘门紧如同严丝合缝的蚌就连穿过高楼投向地面的阳也透着饥荒年代般的惨白...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6 18: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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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煮了冰箱里的冻饺子。今天是除夕,我们总不能一直依赖那些存放冰箱已久的食品吧,我决定下楼买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
防盗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电梯下行时发出空洞的嗡鸣声。枯叶在花岗岩路面上打着旋儿,一直走到大门口,仍未见一人踪影。这座移民城市的消化系统在年关停止了蠕动——生鲜店、小超市的卷帘门紧闭,如同严丝合缝的蚌壳,就连穿过高楼投向地面的阳光,也透着饥荒年代般的惨白。我徒步五六里,竟连一根葱也没买到。我担心继续前行会迷路,只能无奈地空手而返。
餐桌上,煎茄子泛着油亮的黑斑,边缘微微卷曲,像一片片干枯的落叶;土豆片软塌塌地叠在盘底,渗出的淀粉汁在灯光下泛着浑浊的光;紫菜汤里飘着几粒干瘪的虾皮,仿佛母亲年轻时在河滩捡回的碎蚌壳,早已失去了鲜活的光泽。我和母亲默默咀嚼着从冷冻柜中穿越而来的蔬菜,牙齿咬下后的每一个下咽声,汤匙碰碗的每一次脆响,都在瓷砖墙面上来回碰撞,回荡成一种古怪的、深圳特有的年节奏鸣曲——每一个音符都浸透着冷链物流的防腐剂气息,每一口吞咽都带着冰箱的陈年寒气。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寒酸的一顿除夕饭。即使在最穷的年岁里,年三十的饭桌上,也会摆满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
钢筋森林的峡谷深处,阳光是按时计费的奢侈品,直到日头西斜至四十五度角,金箔般的光才从楼宇缝隙间穿过。我替母亲盖好毛毯,将轮椅小心卡在这片阳光里。母亲嘴唇在暖阳中微微颤动,像在吟唱某支我们听不见的小曲。忽然,母亲泪眼婆娑,喉间清晰地发出: 我要回家,你明天就带我走。
这可不行,妹妹只让我来照顾你,她没让我带你走。
话音刚落,母亲便放声大哭: 我养个好女儿啊,都不要我了呀。
母亲总是这样,眼泪说来就来。我忙说: 谁不要你了呀?你这不是有吃有喝,还有人照顾嘛
我不想在这里,你不带我回家,你就是不要我了。
我见劝阻无效,便准备躲起来,让她尽情宣泄。母亲却突然又转换话题,她声色俱厉地控诉道: 你这个女儿白养了啊,辛辛苦苦把你抚养成人,现在我却连一分钱都见不到你的啊。
我对母亲说: 这一年,我虽然没有出力,但我是出钱的,不久前,我打了 2 万给妹妹。
尽管母亲身体瘫痪,但她的脑筋转得可不慢。她立刻回应道: 你就是给她 10 万,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是一分钱也没见到。你回老家打听打听,哪家的女儿见到妈,不掏个千儿百块钱的。
你躺在这里,给你钱,你也花不掉啊。
你别管我花掉花不掉,有钱在手里我心里踏实。
母亲到深圳后,我很少给她打电话。仅有的两三次通话中,她一开口总是向我要钱。本意是为了维系母女情感的通话,却每每沦为讨债现场。究竟是妹妹对她有所暗示,还是她的思维早已将情感货币化,我不得而知。为了避免通话提示音变成讨债铃,我索性让这段关系归于沉寂。
站在渐渐被暮色笼罩的阳台,我终于在模糊的记忆里摸到了真相的纹路。妹妹偏执的坚持,那些夹枪带棒的话语,此刻都化作漂浮的尘埃,在时光的逆流里显影出清晰的轮廓。
2008 年,在上海华山医院神经外科病房,母亲确诊脑胶质瘤四级。专家预计的生存期一年左右。然而,令人欣慰的是,母亲生命的烛火竟顽强地燃烧了十余年。只是,这奇迹的背面,是母亲日趋佝偻的脊梁,不断踉跄的脚步。几次跌倒,多处骨折,终于在四年前,她卧在了床上,再也不能起来。
母亲脑中的肿瘤和梗塞像两团纠缠的黑雾,将她的运动神经啃噬得千疮百孔,她的病情是不可逆的。妹妹将母亲接到深圳时,坚持要将母亲送往康复医院接受系统的治疗。白色的账单如雪片般纷至沓来,保姆费、膳食开支,以及那些精密仪器的昂贵医疗费用,共同为她构筑起康复的幻梦。
视频通话中,妹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与遗憾: 如果妈妈能早点开始治疗,情况也不至于这样糟糕。她的话语犹如一根生锈的针,将我多年的辛劳一一缝入我跃动的血管之中。
工资卡上的数字在每月扣除儿子生活费后,总是显得单薄而可怜。我坦诚地告诉妹妹,不论你为母亲的康复花费多少,每年我最多只能拿出 2 万元作为母亲的赡养费,年底时转给你。
母亲住院后不久,妹夫在电话那头说,医保报销需要老家配合。我告诉妹夫医保局联系方式后,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康复治疗要量力而行,妹妹她可能期望值过高。
大姐妹夫突然拔高音调,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母亲不在了,咱们的父亲也不在了,如今只剩下母亲能尽孝……他的声音裹着消毒水味从听筒里漫出来。
可你们明明还欠着……
难道要看着老人家等死吗?
通话结束的忙音震得耳膜生疼,我盯着屏幕上妹夫西装革履的头像,指尖划过拉黑键。这个既不养家也不带娃的男人,真是令人无语。妹妹肩担道义,在背负巨大债务的情况下,仍然拼命维持繁荣的假象。他呢,不但不劝阻,还毫无原则地迎合妹妹,并按照妹妹的意思,孝道扭去成道德枷锁,套在某些人的头上。待我情绪平复后,又将妹夫重新加回来,毕竟母亲尚在,我们不可能彻底断绝联系。
与妹夫发生争执的第二天,妹妹先是质问我,为何要跟妹夫谈及娘家琐事。随后,她希望我分担一些母亲的费用。她解释道,并非她缺钱, 而是想借此表明立场,在妹夫跟前给我撑些场子。我当即表示,年底赡养费照旧,现在手头没钱。
至于撑场面, 我真的不需要。妹妹执意将母亲送进康复医院,早已超出医疗需求本身, 每个月几万块的费用,说是延续母亲生命、提高母亲的生活质量,其实是她在追求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此后,妹妹对我的不满似乎加深了。她时不时在亲友群、朋友圈分享一些母亲康复训练的视频,并经常强调,自从母亲开始康复治疗以来, 身体各项功能都有了显著的提升。每个被刻意拉高的手臂动作,每个在训练师指导下抬腿瞬间, 每个在大型仪器辅助下的站立时刻,都成为朋友圈点赞的素材。而真实的病痛、承接温热排泄物的尿不湿、记录在护理垫上的晨昏线, 皆在滤镜的掩饰下悄然消逝。
尽管我对她的乐观态度有所保留,但也不忍心泼冷水, 毕竟她为这份孝心倾注了大量心血。于是,我顺着她的说法, 表达了对母亲康复的期待。此刻,母亲正坐在我面前, 经过一年的康复治疗,她依然只能卧床,坐久了便会抱怨腰酸背痛支撑不住。
电视中欢声雷动,十、九、……三、二、一,午夜的钟声响起,新年如期而至。我正将母亲那沉甸甸的尿不湿塞进黑色垃圾袋中, 透过深圳高楼的落地窗,霓虹灯在夜空中汇成一条光河, 宛如老家除夕夜的烟花散落。母亲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空中,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低声说道: 深圳的菜, 真的不怎么样。她嶙峋的指节渐渐收紧,她试图抓住的不仅是女儿的手腕,更是乡土记忆里那缕带着柴火味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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