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由周信章玉佩担任主角的言情小书名:《尽霜雪是哪一首古诗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我的未婚夫被长公主看两人一同构陷我父害得我全家流未婚夫为了讨好长公竟然亲自追捕射杀被他活埋在坑底我觉醒了盲盒系还捡了个同样走投无路的逃难王盲盒无所不王爷又茶又从此我一路顺平步青直到公主从中作让我当着皇帝后妃的面拿出了 3D 打印的国长公主要借这个由头取我性前夫未婚夫不说要带着我远走高凡事都爱滑跪的愚忠王爷却挡在我跟前: 咱们反了吧...
主角:周信章,玉佩 更新:2025-06-17 09: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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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为了讨好长公主,竟然亲自追捕射杀我。
被他活埋在坑底时,我觉醒了盲盒系统,还捡了个同样走投无路的逃难王爷。
盲盒无所不能,王爷又茶又撩。
从此我一路顺遂,平步青云。
直到公主从中作梗,让我当着皇帝后妃的面拿出了 3D 打印的国玺。
长公主要借这个由头取我性命,前夫未婚夫不忍,说要带着我远走高飞。
凡事都爱滑跪的愚忠王爷却挡在我跟前: 咱们反了吧。
1
我和赵遂同棺而卧,义庄外面传来追兵翻找物件的杂乱声响。
我手指绞着衣角,不敢抬头看他: 你别怕,万一被发现了,我拿电击器电他们
大雨瓢泼,棺内方寸之间,避无可避。
肩膀不经意地一碰,我的身体一僵,不自觉地和他拉开距离。
我的避险惹来了赵遂的一阵戏谑: 刚刚说要保护我的冲劲哪儿去了……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想起你还是个大姑娘。
我努力和他保持距离,翻身背对他。
脑海里忽然传来系统提示: 宿主,今日的快递盲盒已开启。
一本春宫图滚落在我俩之间。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盲盒系统不仅能雪中送炭,也能雪上加霜。
赵遂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棺材也跟着不住发颤,咯咯作响。
好像更奇怪了。
能不能别笑了?
嘘赵遂捂住我的嘴,紧得发痛,引得心跳如擂鼓,更添喧嚣。
追兵在棺材周围四处搜索,竟然没有过来揭棺查看。
赵遂靠着一生忠勇获封夷陵王,干不出借人棺椁避祸这等事。
可我干得出来。
我只想活着。
许久之后,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我抹着唇边被他压出来的口水: 何必使那么大力,我说过不会出卖你。
赵遂贴近了些许,声音飘忽: 我知道你也在逃跑,告诉我原因。
我挚爱之人,杀了我。我的苦笑犹如呜咽,许久之后终于问出来,你呢?
赵遂自嘲地一笑: 我杀了我挚爱之人。
2
我叫姜芫芷,一个月前还是姜尚书膝下最受疼爱的长女。
皇帝刚刚为我赐了婚,待开春后便与新科状元周信章完婚。
这桩婚事虽是陛下赐的,人却是我自己看中的。
秋试之前到清净寺上香,我恰好看到了寄住寺内的周信章。
此人出身寒门却有一腔抱负,诗书文章样样得宜,行事举止不卑不亢。
学子诗会,周信章的贫寒打扮受尽了京畿子弟的讥讽嘲笑。
我心中不忿,女扮男装替他解了围。
后来张榜,周信章高中魁首。
他拿了家中祖传的玉佩来赠我: 姜小姐解我困厄之情,永不敢忘。
玉佩质料雕工都是粗劣,我没嫌弃,欣然收下。
陛下赐婚后,父亲有意提拔周信章,让他做了宫中编撰,时常往宫中走动。
那天周信章慌慌张张跑来: 芫芷,你快跑吧岳丈大人修史不当惹怒了陛下,现下龙颜大怒,降下天威,要拿姜家上下一同问罪
我还来不及追问清楚,周信章硬把我带出姜家,又在城门被城防拿住。
姜尚书下狱问斩,姜家上下流放。
孩童和年轻女眷若愿被卖为家奴,尚能留在京中,免了颠沛流离之苦。
可我在城防被拿,算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离京那天,周信章紧紧攥着我的手,口口声声说要替父亲洗去冤屈,堂堂正正接我回家。
一路上天气阴晴不定,严寒酷暑连番折磨,押送官也没有半点体恤。
同行老少大半重病缠身,有几个死在路上,席子一卷扔在荒草丛里就算完事。
我拖着病体咬牙硬撑,只盼着周信章早些为父亲翻案,好接我回家团聚。
半夜里我和丫头小解,正好听到押送官闲扯: 这个姜芫芷真是命大,看着娇滴滴的大小姐,咱们刻意磋磨折腾竟然也没让她病死。
丫头愤愤不平: 周公子提点打点过的,这帮恶人竟然也敢这么无法无天哪怕流放了你和周公子的婚约也还作数。咱们想办法传信回去,周公子自会治他们
我还没回话,又听见押送官讪笑: 也算她倒霉,谁让咱们公主看上她的夫君呢?
我越听越是心惊,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周信章时常在宫中行走,被陵阳长公主看上了。
君无戏言,陛下早已为我和周信章赐婚,况且父亲又是礼部尚书,改令悔婚实在说不过去。
我不死,陵阳长公主就没法和周信章在一起。
丫头摇着我的手,哭得声音发颤: 小姐,老爷忽然间蒙冤下狱,会不会也是公主构陷?
我摇摇头,听见押送官嘀咕: 此处是蕞城地界,山高地险流民遍地,若是在此下手,神仙都查不出端倪……谁
丫头替我挡着追兵,催我快逃。
我逃到沟边,脱力坠入山涧。
押送官见山高水急,就当我死了,打算天亮再沿河去找尸首。
我躲在河边瑟瑟发抖,忽然看见血流蜿蜒,染红了涧水。
姜家所有流放家眷全都死在那一夜。
押送官回去复命,说姜家上下遇上山洪,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可我明明看见他们剪了尸首上的舌头,串成一串去换赏银,一根十文。
唯有我的舌头,值五百两黄金。
蓬头垢面走在街上,远远看见周信章的影子。
他竟不远千里赶来救我
我发足飞奔,恨不得立刻飞进他怀里。
可他回身掀开马车车帘,里头探出一只胳膊,捏着丝帛绣帕为他擦汗: 一天没找到姜芫芷的尸首我就一天不安心。
周信章的笑容一如往昔: 这种小事何须殿下亲自来办。我了解姜芫芷,若是她没死,抓捕起来必是事半功倍。
那女人我见过,正是陵阳长公主。
一个神色温柔,一个娇嗔怨怼。
他俩到这里来是为了对我赶尽杀绝。
我颤抖着身体,目光落在周信章脸上,最后的依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可我能抓住的只有自己。
芫芷?是姜芫芷
周信章竟然光凭背影就认出了我,我只能拼命奔逃。
许久之后,我背后的马蹄声只剩下一道。
我回过头望着马上的周信章,如此熟悉,也如此陌生。
芫芷,别逃了,你斗不过公主……我也斗不过。周信章手上的弩箭瞄准了我的心口,我亲自取你性命,你能走得痛快点,省得零碎受罪。
我听说我的舌头值五百两黄金,公主的打赏只有三百两。剩下的,是你出的。我盯紧了他,凄然长笑,如今你倒是真阔气。
我没有办法,公主手上押着我的父母兄弟,我若不从,下场和姜家一样。周信章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呜咽,芫芷,别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命不好。
我尖叫一声: 周信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弩箭贯穿胸口,瞬间把我没说完的话压在了喉底。
眼前的一切归于黑暗。
脑中忽然多了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快递盲盒系统已激活。
3
周信章没有取走我的舌头。
舌头上有道划痕,没割到底。
大概是他心里有愧,竟然把我就这么完整地埋了。
我在污泥中挣扎许久,手指甲盖全部剥落,终于还是活着爬出来了。
新鲜空气混合着雨水灌进来,我使劲喘着粗气,如同抽动了风箱,边喘边咳。
脑中的声音提醒我: 宿主,你可以开启第一个盲盒了。
眼前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里面放着些古怪的细长物件。
恭喜宿主开出了压缩饼干,可以快速补充体力。
我的手使不上劲,配合牙齿一顿撕咬,终于掀掉了外面亮晶晶的那层皮。
这东西吃来咸香四溢,比流放时吃的馊饭野菜干实在是好太多了。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可以收到一个这样的盒子,里面会出现各种物品,包含但不限于吃穿用。我是你的系统,你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你的任务是活下来,并成功复仇。
我狼吞虎咽地啃着那块压缩饼干,根本顾不上回答它的话。
我只知道,我活了。
蕞城刚刚遭了灾,举目所见所有树皮草根都被啃食殆尽,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以腐尸为生的野狗条条都养得脑满肠肥,天一黑就瞪着通红的眼睛四处觅食,形同恶鬼。
我也不敢与人结伴,怕连累了人家,也怕人家出卖我。
我从盲盒里开出一个电击器,电倒了在我身后穷追不舍的野狗,把自己的手也弄伤了。
往后逃难的路就越发艰难。
眼看着稍微富庶的广越就在眼前,前面忽然来了一队士兵,竟然让所有流民挨个验看盘查。
我本寻思着是公主和周信章发现我没死,慌乱中抬头,只看见一个男子衣衫褴褛,走路一瘸一拐,可身架姿态,都遮掩不住眉宇间的不忿。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竟是前些日子领兵讨伐胡夷蛮族以身殉国的夷陵王赵遂。
当初说他身死,举国哀悼,周信章还亲自为他写过悼文表功。
如今他还活着却要隐姓埋名防着盘查,又是什么道理?
你是何人身属何地抬起头来
面对巡查士兵的逼问,赵遂回答得小心翼翼: 小人是蕞城人士,到广越投奔我家二叔。
士兵盘查甚细: 二叔?你二叔姓甚名谁,住那条街,做什么营生?
二叔家自然姓赵……赵遂回答时眼睛侧望,一看就是在瞎编。
我跌跌撞撞靠过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伸手揽住他胳膊: 郎君,你也不等等我,叫我一通好找是不是嫌妾身有孕,不想要我了
赵遂落到这般田地,居然还防着我,一句不认识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我拽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晃,语带怨怼: 夫君记错了,广越哪有姓赵的?二叔是我家二叔,姓刘,在北街开茶铺的。
我这一通糊弄,总算能拽着赵遂一同脱身,自己反而未遭盘查。
看来朝廷要抓的本就是他。
我想着救他一命这么大的人情,正好攀上这棵大树做靠山,谁料他压根不按理出牌,死活不让我跟着。
我盘了一通这几天开出的盲盒,食物都进了肚,怪模怪样的大型用具带不动,只好藏在荒草之间,身上只剩下了电击器。
黑暗里蓝光迸溅,照亮了我狰狞的笑容: 王爷不肯带着我,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4
我以为赵遂被迫带着我,心中不忿,搞不好会找机会一剑刺得我透心凉,这几日只能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站岗。
可赵遂倒还安分,嘴上嫌弃着,走的时候却没把我撂下。
这大概得益于我在他跟前开盲盒,拿出了各种各样新鲜的玩意儿。
我要让他相信,我是有用的。
赵遂从不对我说起他的事,对我的来历也从不过问。
直到前有大雨后有追兵,我俩逃入义庄,同棺而卧。
赵遂口中的挚爱之人,是他的养母,也是当今太后。
当朝天子羸弱无能,太后垂帘听政,膝下长公主陵阳更是权倾朝野。
赵遂是先帝朝中征西大将军赵旻之子。
赵旻夫妻战死沙场,太后便把赵遂带到身边抚养,疼爱更胜亲生皇子,一时被传为佳话。
天子自小猜忌赵遂,赵遂也知避嫌,成年后便自请戍边,远离皇城,立下功绩无数。
天子怕他回京功高盖主,又怕他待在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成了气候,总是想尽法子刁难。
皇帝一次次胁迫,他便是一次次避让,人人都笑他愚忠。
太后对赵遂有养育之恩,太后在朝一天,他便不会有丝毫反心。
皇帝命赵遂领了五千兵马死守凛阳,被胡夷数万精兵围困,亟待朝廷派兵增援。
过不了多久,外面传言增援没能及时赶到,赵遂及其部属以身殉国。
周信章为他撰写悼文表功,慷慨激昂,我在一边嘀咕: 好一出借刀杀人的连环计。
周信章黑了脸,头一次这么劈头盖脸地训斥我。
再过几天,宫里传来太后薨逝的消息。
夷陵王为国捐躯,太后忧心悲伤随之薨逝,舐犊情深至此,令人动容。周信章特意来指摘我,你那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论调,休要再提
如今赵遂说他杀了太后,我自然是惊讶万分: 太后不是因病薨逝的吗
自然不是。赵遂冷笑连连,声若冰霜,那日太后传密令召我进京,我刚离营,胡夷精兵便围了城。太后说她身患重病寿数将尽,随即把匕首扔在我面前,要我自刎向陛下表忠心。
竟然让我猜中了。
太后在人前做了那么多戏,等到江山稳固,她最先要折断的却是那把曾经守护自己的刀。
为求自保,你弑杀了太后?惊愕从我眼底一闪而过,缓缓摇头,不对,你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兵权在握战功赫赫,赵遂要是真有反心,早该动手了。
太后见我犹豫,忽然拉住我的手,把匕首刺进了她自己的心口。赵遂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如此荒诞之事,你信吗?
瞳孔骤然放大,怔住。
太后竟然甘愿以自己的性命构陷赵遂,此事确实荒谬至极,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赵遂弑杀抚养他长大的太后,是忘恩负义,更是大逆不道。
若他束手就擒,自然会因刺杀太后之罪,不由抗辩直接人头落地。
赵遂逃出宫外召集部属,才发现带来的几个亲兵尽数被诛杀,太后发过密诏之事已是死无对证。
饶是赵遂想尽办法突出重围,皇帝已经昭告天下说他战死,打算直接夺回兵权。
若他敢活着出现,便要被诟病临阵脱逃,失尽军心。
桩桩件件,断了赵遂所有的退路。
我看着赵遂,就像看着那个在污泥中挣扎求生的自己。
我知道被挚爱之人背叛有多苦,所以我信你。我把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帮你重获权位,你帮我复仇。
重获权位?复仇?赵遂打量着我,忽然凑近了,呼吸又落在颈项,你可知道,这是在怂恿本王谋逆?
赵遂不喜欢夷陵王这个身份,也很少自称本王。
他这么说,就是故意要逗弄我。
棺内狭窄,没有多少地方能容我躲避。
不是要王爷谋逆,只是要王爷吃一堑长一智,多学些东西脸颊热得如同要烧起来,我慌不择路,随手抓起棺内那本春宫图拍在他脸上。
赵遂双眼圆睁,嘴角微微抽搐: 学这个?
5
淋过大雨,第二天电击器便坏了。
新开出的道具叫全息投影仪,像街上杂耍人手里的万花镜,打开开关便是光芒万丈,五彩纷呈,还有小人动来动去,煞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身边没有其他神器傍身,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赵遂倒没为难我,带我去河畔去放了一遍信烟。
皇帝一路传令收没各地驻兵手下的虎符,凛阳那边的消息也完全被封锁了,我们要比的就是速度。
趁夜渡河再骑上两匹快马,我们就有机会赶在传令之前抵达军营,不至于任由皇帝拿捏。
信烟放过不久便来了四五个将士,热泪盈眶,倒头便跪: 陛下,属下等还以为将军真的……这位姑娘是?
这姑娘叫姜好,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遂把我架得太高,将士们抱拳行礼,我手忙脚乱地回礼,只把怀里的春宫图抖搂出来。
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禁失笑。
我气急败坏打算随手扔了,赵遂伸手抢过去往自己怀里一塞: 带着吧,从仙域来的物件,必有妙用。
我没好气地应他: 若是满盘皆输,要我拿这书开青楼养你不成?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擦过耳际。
赵遂变了脸色,抢上一步,像是要扼住我脖颈: 此次渡河本是绝密,哪里走漏的风声
他还是不信任我,凡有变故,总是先疑心我出卖他。
我哑着嗓子争辩: 我没有出卖你咱俩一同上的船,我哪有机会……
蹲低些谨防中了飞箭赵遂摁着我的脑袋拖在船舱里,我才意识到他不是要杀我,而是要保护我。
箭如雨下。
一些温热的东西透过衣衫,起初我以为是汗,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血。
赵遂的血。
我下意识地想抓住船家,可他还没来得及跳船便被射成了箭垛。
来人不分敌我,只是一门心思要赵遂的命。
胡夷当前,这狗王爷抛下为他卖命的弟兄,去和来路不明的小娘子私会咱们被围困之下惨死的数千弟兄,英灵何慰
河上的呼啸远远地传来,我挣扎着想辩白几句,赵遂拽着我,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 他们只是求个师出有名,就算没有你,他们还能罗织其他罪名来编派我……
你别死……死了,身上的污名就再也洗不清了。我的手指抚着赵遂的脸,看到他神色恍惚,止不住地颤抖,你要是敢死,我就拿你的尸首去投诚,看看王爷的脑袋到底能换几座大宅。
只怕你来不及投诚,就要与我一起葬身河底了。赵遂低着头笑起来,攥着我的裙袄,疼得直抽气,能与王爷同赴黄泉,你也不亏。
我还有大仇未报,和谁一同丧命都是亏。要我陪葬,你还不配。我扶他坐起来,远远地看见河上黑魆魆的几条船影,把我们围在中央。
就算赵遂没受伤,我俩也很难水遁逃离。
危难关头,我抖抖索索探出一只胳膊,摔碎了船头油灯。
风助火势,瞬间把船篷点着了。
我从袖子里摸出今天在盲盒里开出的全息投影仪,把里面的图案投射在火焰之上。
漆黑的河流之上华光四射,火焰顶上一群小人如同兵马列阵呼啸而过,模样无比清晰。
这是什么妖法
阴兵赵遂身边的妖女竟能招唤阴兵助阵
快跑快跑
全息投影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已经拽着赵遂从侧边河湾上了岸。
方才那支箭正中心口,所幸赵遂怀里放着那本春宫图,这才没有贯胸而过。
忍着我径直拔剑,下手毫不犹豫。
赵遂倒在我身上,好半天才缓过来,嘴里哼哼唧唧,很是不满。
我心想方才下手确实重了,想宽慰他几句,却听见他咕哝: 我护着你才中的箭,小小娘子竟还嫌我不配?
我立时气笑了。
赵遂那几个弟兄将士过来时便神色鬼祟,我已经猜到他们倒戈向了朝廷。
我不声张,是要赵遂亲眼看到皇帝的手段,把他往前再推一步。
可他不恨皇帝绝情,反倒替我挨了一箭。
这凡事都爱退让的愚忠王爷,真能做我的靠山?
6
河上阴兵借道,许多沿河的百姓都看到了。
第二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路上的把守盘问越发严格。
赵遂问我,我反倒一点也不急。
与其怕别人,倒不如让别人怕我。
我把盲盒里开出来的压缩饼干碾碎成粉分发给孩子们,说这是观音土。
孩子们把我编的歌谣到处传唱,把阴兵现世的事情传播开来——皇天不长眼,逼得观音撒土,阴兵借道,草人长脚到处跑。
大家都说,草人长脚,是个遂字。
一切异象都是因为皇天无眼,迫害赵遂。
话是传开了,可赵遂身上带伤,负责擒拿的又是他反叛的旧部,实在是难过盘查这关。
凛阳近在咫尺,却像是相隔千里,无论如何都到不了。
阿芷?这不是阿芷吗?
这名字听得我心惊胆战,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眼前那妇人浓妆艳抹,偏偏用的脂粉低劣至极,凑近了便呛得我连连咳嗽,半晌才分辨出她的模样。
此人叫韵娥,曾到府里冒充父亲的私生女。
父亲当初曾因为直言不讳惹怒皇帝,被贬到此地做了知府,身边没带家人,只请了个洒扫妇人照顾起居。
后来父亲被调回京中,洒扫妇人之女韵娥忽然登门,抱着父亲的大腿哭号认亲,非说父亲酒后失德,与那洒扫妇人苟合,有了她这个女儿。
父亲听韵娥编造得驴唇不对马嘴,让护院把她赶将出去。
韵娥索性坐在街边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时寻死觅活,一时要告御状,看着有些疯癫。
母亲怕她在街上胡言乱语惹出事端,又听闻韵娥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于是动了恻隐之心,把她收在院里当个帮工。
谁料到韵娥把自己当作了小姐,竟然在我们面前抖起了做长女的威风。
旁人看不下去质疑几句,她反倒理直气壮: 我若不是这姜府的小姐,他们怎会把我迎进府中,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如今是大夫人当家,我爹才不敢明着认我。
这些疯话娘只是一笑了之,兄弟姊妹们也都不往心里去。
直到圣上为我和周信章赐婚,韵娥在祠堂里撒泼打滚,又哭又闹: 我这姜家长女还未婚配,怎么就先给阿芷赐了婚我也要状元郎骑高头大马的状元郎
父亲忍无可忍,让母亲把她送回家乡安置,恰好躲过了姜家的大难。
你怎么穿成这副落魄潦倒的模样?状元郎不要你了?韵娥打量着我,语气里诸多幸灾乐祸,我就知道父亲疼爱我,让我嫁在员外家里做妾。夫家连一点家事也不让我做,只让我养好身子,多给他生养几个大胖小子……
我打断她的话: 姜家的供养应该是断了些时日了,你也不曾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朝廷正二品大员,能出什么事?无非是大夫人嫉恨父亲疼爱我,悄悄断了供。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活该。
韵娥气哼哼地咒骂,神色狰狞,是真恨进了骨子里。
胸中哽咽得说不出话,母亲收留养活她那么些年,竟然分毫恩情都不算,只是活该罢了。
这许多年来我们一直以为她疯疯癫癫。
其实她不疯不癫,她只是坏。
你怎么在这里,叫我一通好找
赵遂找到我身边,韵娥便扑哧一声笑了: 阿芷,状元郎不要你了,你也不必作践自己,嫁个连身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的泥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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