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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的镜子

沐沐的琉璃盒子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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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地府的镜子是作者沐沐的琉璃盒子的小主角为高长洵淑本书精彩片段:人死为鬼死为而就是传说中的为了一个男我死过无数第一次我是活活憋屈气死从死成了可我从死成那就是故意设计的在地我裙下俊鬼众过得逍遥自没想他是个疯从鬼门关一路杀穿了阴曹地府十在还魂他红着眼睛拦住咬牙切齿道: 终于逮到你你这个骗1人死之要在地府过足二十第一就是阴门口贴着一副黑白对写着: 人与人鬼...

主角:高长洵,淑妃   更新:2025-06-17 12: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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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而我,就是传说中的聻。

为了一个男人,我死过无数次。

第一次我是活活憋屈气死的。

从人,死成了鬼。

可我从鬼,死成聻。

那就是故意设计的了。

在地府,我裙下俊鬼众多,过得逍遥自在。

没想到,他是个疯的。

从鬼门关一路杀穿了阴曹地府十站。

在还魂崖,他红着眼睛拦住我,咬牙切齿道:

终于逮到你了,你这个骗子。

1

人死之后,要在地府过足二十关。

第一站,就是阴庙,门口贴着一副黑白对联,写着: 人与鬼,人鬼殊途。阴与阳,阴阳永隔。

亡魂在此消了阳间户籍,拿到阴间路引,才能进入地府。

土地公眯着眼睛核对案牒,问我道: 名字?

杜若蘅。

死因是?他捋着绿色胡子的手突然停了,豆粒大的眼睛睁圆了看着我。

你,你,你是气死的?活活气死的?

我点点头。

真是稀罕事,千百年来都难得一见。他咚地一声跳下案桌,围着我转着圈连连称奇。

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气性这般大。说来听听,怎么就给活活气死了?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没想到阴间也这么爱听卦。

我是京兆杜家的千金,出生就有阴阳眼,能视鬼。

因为这个,我自幼就被送到道观修行。

只有在道观,那些鬼才不会总在我身前晃,吓得我哇哇大哭,心悸难安,夜不能眠。

师父待我如亲女,我逍遥自在地在道观里过了十几年,直到西凉攻破了大越的都城,大越的皇帝被一剑削掉了头颅,西凉王称帝,改国号为熙。

我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了。

父亲使人来接我回京,要我进宫选秀。

开什么玩笑,离了师父,我连道观都不怎敢出,怎么敢进宫去,全天下没有比那煞气更重的地方了。

听说宫里的厉鬼又多又凶,好多怨气重的积年老鬼,我这阴阳眼体质,进去不是等着被那些怨鬼生吞活吃了。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可是我的拒绝根本没用,那棺材脸的老嬷嬷手一挥就让人把我绑上了车,快马加鞭地回了京。

已经多年未见的父亲看着我,没有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他审视地看了看我,说道: 本来该进宫的是你三叔家的堂姐,她端庄知礼,再合适不过,但她突发心疾死了。杜氏全族现在也只有你适龄。

我不死心,挣扎道: 父亲,您也知道我也有心疾,体质又特异,只能在道观静养。我进了宫,基本就等把命搭进去了。

新朝初立,如今杜家是降臣,不比以前。若是违抗圣命,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西凉人残暴弑杀,新帝又是个生性多疑之人。进宫的事,杜家无法拒绝。

听懂了,这是死我一个,还是死全家的选择。

他们替我选好了。

你相貌像了你早逝的母亲,按理说倒是有一争后位的资格。但你师父说你惫懒顽劣,性如爆炭。他皱了皱眉,嫌弃道: 罢了,不指望你为家里挣下什么荣光,你安分些,别惹下祸事,牵连杜氏全族就好。

我最爱自由,平生梦想不过就是当条咸鱼,念念经,养养花,跟师父在道观过清净小日子。

可全家性命被捏着,自由在活命面前,不值得一提。

再不甘愿,我也只能脱了道袍,收拾了个小包袱就进宫去了。

2

大熙朝的皇帝是个能止小儿夜哭的存在,听说他身高九尺,身壮如熊,性情暴虐,动辄屠城。也不知道他跟厉鬼,哪个更可怕些。给这样的人当妃嫔,基本等于一只脚跨进鬼门关了。

跟我一起进宫的秀女,大多出身新朝功臣勋贵之家,少数的跟我一样,是前朝降臣之后。自然地,就分成了壁垒鲜明的两个阵营。

对面那个头上插满了金饰的姑娘叉着腰鄙夷道: 哼,我父亲可是立下大功的将军,杀了你们无数汉人。你们父亲不过是跪下投降的软骨虫。你们这些贱婢也该是伺候我们洗脚更衣的奴隶才对。凭什么跟我们一同选秀?

不知礼数的西凉蛮子。我身后的李家姑娘不服气,小声嘀咕道。

我翻了个白眼,无聊,给一个又老又凶的暴君当嫔妃,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有什么值得削尖了脑袋去争抢的。

我打定主意,降低存在感,先苟住,找个机会就开溜。

我想回道观了。从宫门口一路过来,黑色怨气直冲天际,我都看见好几个吐着舌头的吊死鬼了。

我吓得直抖,正闭着眼睛念清心诀的时候,皇帝来了。

姑娘们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殿中只剩我站得笔直,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大胆,见了陛下,竟敢不跪

太监总管的声音又尖又高,吓了我一跳。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穿着龙袍的高长洵。

他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相貌俊美,不仅不老不丑,竟还是个美男子。

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肩膀上趴着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

3

啊--

我吓了一跳,惊叫出了声。

这一嗓子,鹤立鸡群,我当个小透明苟到找机会出宫的计划,破灭了。

高长洵顿时皱起了眉,冷冷地看着我。

哼,汉人的贱婢就是狡猾,为了引起注意争宠,连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都用上了。

跪在我前面那个插满金簪的贵女气得脸色发白,低声恨恨地咒骂我。

可我管不了那些,因为高长洵肩上的青面鬼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呲着牙问道: 你能看见我?

我按照以往的经验,连忙移开视线装着看不见它。那可不是普通的鬼,极凶。

太监总管怒道: 你是谁家的,竟然御前失仪?

小女乃是杜氏,我,我……我心一横,跪下信口胡说道: 我见陛下长得好看,心甚悦之,一时忘了礼仪。

嗤地一声,高长洵笑了。

我偷偷抬头瞄了一眼,他的笑容里面,三分讥诮混着七分得意。

我撇了撇嘴。他还当真了,自恋。

我这说辞主要是为了骗那只鬼。若是知道我能看见它,那可惨了。

高长洵牢牢盯着我,说道: 都说汉女矜持,如今看来,这说法也不那么真切。封你为淑妃,今夜就侍寝,可满意?

完蛋了。

我再后悔,也不得不硬是扯出了个笑容谢了恩。

4

我被封了淑妃,那个插满金钗的将军之女石锦丽,被封了荣妃,其他的依次是嫔、婕妤和美人。

皇后之位悬空。

高长洵这帝王权术玩得厉害,既安抚了前朝旧臣,又打压了新朝勋贵的气焰,还给两方画了努力争取的大饼。

只是把我这出头鸟架在火上烤了。

她们那仇恨的眼神,尖利得像刀子,一刀一刀往我身上剐。

唉……我也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造孽啊,我一直把自己当出家人,出家人怎么当妃嫔侍寝嘛。

我想逃也逃不掉,紧张得在屋内团团转,手中的帕子几乎都被扭断了。

可是高长洵没有放过我,当晚,他就来了我的寝宫。

他高大壮硕的身形,有很强的压迫感。

我装作害羞,低下了头,努力忽略他肩上那只恶鬼。

淑妃不是夸朕好看?为何现在眼睛只盯着地砖瞧?

我无奈抬起了头,问道: 敢问陛下,你可曾做奇怪的噩梦,夜不能安眠?

他陡然变了脸色,一把揪住我的衣襟,问道: 你为何这么问?

这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凶了。他像只野狼,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和侵略的气质,让人窒息。

我可怜兮兮地扒拉掉他揪着我衣领的大手,说道: 臣妾自幼是在道观长大的,粗通点望气之术。

哼,休要胡说,我杀人无数,从不信神鬼之说。世间没有鬼,哪怕有,我是君王,也凌驾于神鬼之上。

不信啊,这麻烦了。没办法作法替他把这只鬼驱了。

那鬼非同一般,要动用最大的法阵,才能对付它。

师父说过,做道士最怕的就是遇到冤鬼缠身还不信的,遇到这种,切记离得远远的,不要管,让他倒霉。

可我想离得远也没办法,他是皇上,我是嫔妃,不管的话,那青面獠牙鬼岂不是天天在我眼前作乱,吓也把我吓死了。

可偏生事主是个不信的。

我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紫晶玉,递给高长洵。

送你。珍贵得很。戴好。不可离身。

那青面鬼见了紫晶玉,嗷地一声,化作黑烟,逃跑了。

高长洵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这是定情之物?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脸红心跳,忙低下头数地砖,唉,这男人自大,又误会了。

随便他怎么理解吧。

那恶鬼驱走了就好,那紫晶玉是师父送我的,她说我字纯阴,心脉又极弱,要戴着防身,如今倒是便宜了他。

谁料想,他一把就打横抱起了我往内寝走,淑妃如此情意,朕不可辜负。

不可辜负个鬼啊,我慌得叫出了声。

5

被他打横抱着,我怕跌下去,只能牢牢勾住他的脖子。

他笑道: 等不及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我能看见他琉璃色的双眸,他的睫毛浓密,比我的还长。

他的长相,让我想起书上写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我不自觉地傻傻地盯着他,有些迷迷糊糊地头晕。

呆子。他声音低沉,含着诱惑的沙哑。

这个男人霸道,没了那压肩的鬼,他一身轻松,倒是把我折腾得身上无一处不痛。

一时间,前朝后宫都在传,淑妃是盛宠,夜夜被翻牌子,怕是要被立为皇后了。

我是欲哭无泪,他一口气纳了那么多妃嫔,全都给晾着,天天只来找我做什么。

我也没好气地问过他: 陛下有众多嫔妃,为何只专宠我一人?

他却只当我吃醋了,竟然还很开心: 淑妃放心,朕心里只有你一人。她们都是各家硬塞进后宫的,又撵不回去,就浪费点水米养着吧。可淑妃你不同。

不同这两个字,有点动人,让我不知不觉地就有点飘。

我有何不同?

你进宫那日,呆头呆脑的,偏生你这张脸长得又娇得很,我觉得好笑。

什么?好笑?我脾气上来,气得拿拳头捶他。

他不痛不痒,捉过我的手,轻吻着笑道: 嗯,在你这我睡得踏实。

我是道士,而他被鬼压,在我这可不是睡得踏实么。

我轻哼一声,对他的说法不满意。

我们西凉,是狼的民族,推行的是能者居上。我自幼就见多了部落间的争斗算计,长大些就一直带兵四处征战,多少次死里逃生。身边的人,个个都想算计我,我心里实在疲累。但淑妃天真烂漫,看见你,心下就安宁许多。

听懂了,意思是喜欢我傻。

听说,汉人的皇帝,把自己称为孤、寡,以示谦虚。实在是很有意思的形容。我独自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身边最早相伴的人,几乎死光了。哪怕如今,我登上皇位,也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只是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好生没意思,真正是个孤家寡人。可那日看到你,我却难得笑了出来。

他说起自己的过往,眼中全是真诚。

这样霸道的男人,肯在我面前露出短暂的孩子般的脆弱。

这就是爱情么?我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不由抱紧了他。

他虽不会多么柔情蜜意地哄人,但只要下了朝就来陪我,像只往窝里打猎的野狗,什么好东西都一股脑往我的寝宫里搬。

几个月下来,铁石心肠的人也动容。

何况,他一直只有我一个女人。

不同、唯一,是女子最抵抗不了的。

我很清楚,自己在沉沦。

他加倍宠爱我,话语间多有立后的意思。只是其他妃嫔的怨气都快比鬼还重了。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给我拉仇恨。

我是又发愁,但又隐隐觉得有点甜蜜,一颗心上上下下地翻腾。

6

娘娘,这是陛下命人送过来的珍珠衫,东辽使臣刚进献的,由千颗一般大小的珍珠制成,极为难得,指明是朝贡给大熙皇后的。

我拨弄着那珍珠衫,不由心下欢喜。

喂收起你那没见识的傻笑。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几颗破珠子就哄得你五迷三道的。

说话的,是一只百年前投井的水鬼。她发现我能看见她后,就死皮赖脸地缠上了我。

她是个话痨,寂寞了上百年,终于有能看见她的人。天天絮絮叨叨给我讲前朝后宫的腌臜事,无非就是些什么下毒的、打胎的、花钱收买的,杀人不用刀,但桩桩见血。

不是珠子哄得我开心,也不是皇后的虚名。而是他看见什么好的,总是能想到我。

男人上头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说不出来,什么夸张的事做不出来。信了的女人,那就是傻子。

那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傻子不成?负心的男人虽多,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死里逃生,姻缘美满的吧。也许,就是我运气好呢。

我喜滋滋地,根本不信邪。

他是喜爱你,但这种喜爱,跟喜欢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你触到他逆鳞试一试,他翻脸就让你死无全尸。

我幼时养过猫的,它死的时候,我恨不得死的是我。那说明这感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她气得梗住了,哼,你简直是蠢钝如猪冥顽不灵有你受苦的指明给皇后的珍珠衫,被你得了,怕是你就要倒霉了。

这老鬼是个乌鸦嘴,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多会儿,荣妃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发疯。

她提着鞭子指着我骂道: 你这个贱婢,到底是施了什么邪术,勾引得陛下魂不守舍,连珍珠衫都赏了你给我交出来

我本来懒得理她,但是她看不起汉人,动不动就贱婢贱婢地辱骂,前几日还责打了汉女出身的李婕妤,我拦的时候已经晚了,李婕妤后背被打得鲜血淋漓。

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就上了火气。

我们道家的,外表看着仙风道骨,脾气可从来都不好。师父说了,遇到挑衅找事的,直接干服她,憋屈着容易道心不稳。

我回嘴道: 没有邪术,只是陛下长眼睛了,不瞎。

荣妃脑子慢,反应了半天,才怒道: 你是骂我丑?

就是嘛,她估计是像她的将军父亲,头比寻常人大一圈,又打扮得金光闪闪,像只涂了金漆的大番薯,真的不好看。

她气得提起鞭子对着我的脸就抽,那鞭子是特制的,通身带着细小的铁倒刺,若是被甩上,脸上肯定会留疤。

好恶毒。我忙跳着躲开,但眼见第二鞭又狠狠朝我抽了过来。

收拾她,我替你超度。我忙对着半空中飘着的老鬼说道。

老鬼嘿嘿一笑,对着荣妃就扑了过去。

一阵黑风袭面,荣妃顿时晕了过去。

唉,果然,后宫注定是不可能平静的,可我脾气不好,不喜欢争斗,更不喜欢跟人分享男人。

来人,把荣妃抬回去。我恹恹地说道。

7

高长洵下了朝,神清气爽地问道: 荣妃来过了?

看着他嘴角勾出的弧度,我突然觉得气闷。

他看起来,很乐于看到我们争斗算计。

后宫的女人们就像被关在罐子里的蟋蟀,拿斗草随便拨弄下,两方就斗得不死不休。

谁赢谁输,也都不要紧。输了,换个新的就是。

反正各家都拼命地往宫里送,女人是永远不缺的。

荣妃自幼习武,性格跋扈。若我不是有那水鬼帮了忙,只怕今日已经被荣妃的鞭子毁了面容。

荣妃也许会被责罚,她父亲可能会被降罪,正好敲打敲打这位将军不要功高震主。

但我是伤是死,看他的样子,他根本不在乎。

外面都夸高长洵带着两百草原骑兵起家,不到五年就攻下了南楚和大越,一统天下,是个不世的英雄。

跟前朝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斗心眼也就罢了,可他却专算计后宫这群十几岁的青涩小姑娘。

想明白这些,一切都没意思起来。

我心下不爽快,对着他,也装不出好脸色。

呦,淑妃不高兴了?

他笑着,长手一伸来搂我,我一扭身就冷着脸躲开了。

他正要说话,却见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陛下,荣妃,荣妃娘娘出事了——

8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荣妃正把头扎进养锦鲤的大石头缸中,咕嘟咕嘟地灌着水。

她身后的宫人们连拉带抱地拦着她,可她力气大,两下就挣扎开了。

娘娘,娘娘,不能再喝了啊——

娘娘,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差点笑出了声。

果然,百年的深宫老鬼,就是会折磨人。

荣妃的肚子都涨得比西瓜大了。

我连忙示意她够了,可以停手了,再这样下去,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女鬼这才让荣妃的头从鱼缸中拔了出来。

太医来看过,让宫人压着她的胸腹,让她把肚子里的水都呕出来。

荣妃被摁着,不仅呕出了好多水,还吐出了两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最后几乎把胃液都吐空了,才算罢休。

荣妃这是怎么了?高长洵皱着眉头问道。

娘娘,娘娘……好像是魇到了。伺候的宫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胡说我大熙律法,不得言怪力乱神之事给我拖下去杖毙

高长洵突然暴怒。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似乎特别忌讳鬼神之事。

我不忍劝道: 那宫人不过就答了句话,错了责罚就是。何至于就要处死?

可他不说话,甩了袖子冷着脸就走了。

我也不高兴了,我不过是劝了一句,他就当着众人下我的面子。

我问其他宫人: 知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忌讳鬼神之事?

具体情况奴婢不知。但似乎与西凉大巫有关,一直有传闻,是大巫害死了先皇。

大巫是谁?

原是西凉的国师,听说法力极高。但已经失踪许久了。

难道他是因为伤心父亲的死?

晚上,高长洵第一次没有到我的寝宫来。

挺好。

我也不是很想看见他。

9

夜里子时。

趁高长洵不在,我焚了香,起了法坛,打算给那个百年老水鬼超度。

她被困在井里上百年了,仇人的孙辈都死绝了,可她一直无法转世投胎,也确实可怜,我既答应了她,必然要兑现承诺。

我刚用朱砂写好符箓,就听见外面有喧哗之声。

坏了,你中计了。水鬼高声惨叫道。

突然,内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了。

来的人,是高长洵、李嫔,身后还有甲胄闪着寒光的禁卫军。

他们怎么会一起来了?难道高长洵甩了袖子丢下我走了,转脸就去找了李嫔过夜?

淑妃,你最好能解释清楚。

高长洵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没有半点情绪和温度。

陛下,臣妾没说错吧,淑妃行巫蛊之术,魅惑主上,魇镇荣妃。

说话的,是李嫔。

她跟我走得算是亲近,念着同是汉臣之女,我对她也时有照顾。

她被荣妃打得血肉模糊的时候,还是我抢先过去救了她。

可她今日却把刀头对准了我。

是她告发的我。

都是一样的汉家出身,我死了,想必她就会取代我,成为罐子里那只新的蟋蟀,继续跟荣妃斗下去。

这时高长洵说道: 荣妃刚刚死了。

什么?

我极度震惊。从荣妃那出来,那水鬼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等着我给她超度,根本不可能去害荣妃。

可荣妃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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