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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高飞鸣声寒下联

有两点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周府高富是《秋雁高飞鸣声寒下联》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有两点甜”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王婶给我说了媒亲是破瓦胡同里的落魄书生林清他家只有一个瞎眼老连家徒四壁都称不因为两间房的墙壁都没有抹还露着茅草眼看着嫁过去就要倒贴供他读街坊四邻都说他配不上等到他高中流水的拜帖送到他手大家又纷纷都我出身集市乡跟他站在一起不太登可这世间配不配得上一从来都不是旁人说了算1我爹是十里乡有名的村哪家有喜事白最爱请他去五岁时母亲生病去世...

主角:周府,高富   更新:2025-06-24 13: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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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给我说了媒亲事,是破瓦胡同里的落魄书生林清泉。

他家只有一个瞎眼老母,连家徒四壁都称不上。

因为两间房的墙壁都没有抹泥,还露着茅草坯。

眼看着嫁过去就要倒贴供他读书,街坊四邻都说他配不上我。

等到他高中后,流水的拜帖送到他手上,大家又纷纷都说,我出身集市乡野,跟他站在一起不太登对。

可这世间配不配得上一事,从来都不是旁人说了算的。

1

我爹是十里乡有名的村厨,哪家有喜事白事,最爱请他去了。

五岁时母亲生病去世了,我爹就把我装在大锅里推在车上,跟着他一起去走家串户上席面。

若是遇到喜事,爹就给我扎上两个小啾啾,绑上两根红绳,我从车上跳下来,学着大人的样子道贺,恭喜恭喜,喜结良缘。

碰到人好的主家,笑吟吟地往我手里塞上一串铜钱,这孩子长得真喜庆,一会去小孩那桌。

若是赶上白事,我爹就不许我出声了,我猫在板车上拿个小碗候着。

灶火映着我爹汗涔涔的侧脸,他一手扶住锅柄,另一只手攥紧乌黑发亮的大铁铲,使劲一抖,整锅菜便哗的一声腾空而起,又稳稳落入锅中。

出锅时,他沿着锅边挖出两块红烧肉扣在我的小碗里,我急不可耐地咬开,肉块滚烫软糯,浓郁的酱香直冲脑门。

接下来还会有荷塘小炒、糯米鸡、酸甜肉等等,我像只小老鼠,塞得脸颊鼓鼓囊囊的。

后来我再长大些,就可以帮着我爹备菜了。

甭管是大蒸碗还是凉热十个菜,我都能有条不紊地赶在我爹开火前切好菜备好料。

那年临近年关时,宴席上出事了。

周家办满月宴,全府上下连带百十号宾客齐齐吃坏了肚子,他们一口咬定是我爹在菜里投毒了。

那天席上我捡零嘴吃得不少,一趟趟地跑茅房,周府人多杂乱,就忽略了我这个小丫头。

等我得知消息赶到的时候,我爹已经被人捆起手脚,拿着带刺的藤条沾了盐水往他身上抽打。

他们逼问我爹可有什么阴谋?

我爹抹了下嘴角的鲜血,我一个靠苦力挣钱谋生的粗人,能有什么阴谋?

没有谁比我更盼着大家吃好喝好。

往来跑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每个人口味有差异,在哪里动手脚才能人人都中招?

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水,是水有问题。

周老爷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就有家丁过来捂我的嘴。

我挣脱开来,从井里舀出来一碗水,按着墙角野猫的头喝下,不过一刻钟,野猫就口吐白沫了。

据说后来,周府的管家出来认下了罪名。

哎,又是个冤死鬼呢

2

我爹捡回来一条命,却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后背伤得最重,抬回来的时候皮肉和衣服都黏在了一起,小叔端着碗饭正往嘴里扒拉。

小叔高富已经年过三十,还未娶妻,爷奶走得早,就这么一个幼弟,我爹疼他,平日里席面上打包回来的肉菜没少给他送,也接长不短地给他点碎银子零花。

但是人的欲望总是填不满的。

前些年他竟然舔着脸上家里来,开口就要让我爹给他三十两银子娶妻用,当时我娘重病缠身,喝药跟喝水似的,我爹就拒了他。

他出去逢人就说我爹是个白眼狼,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打光棍。

我爹痛苦的呻吟像是破风箱断断续续,抽得我的心都揪成一团。

偏偏小叔还在一旁不住嘴地念叨,舍不得接济我的银子,总会以另一种方式花出去。

从前爹娘在的时候就总夸你比我有出息,可是再有出息不过是个短命鬼罢了。

大哥你现在躺在架子上的样子真像一条死狗。

原来男人嚼起舌根来也这样烦人。

我捡起一块小石头,猫在地上假装整理衣裙,捻在指尖嗖的一声弹到了他的饭碗里。

咦,天上怎么下石头块了

他刚把石头捡出去,一只家雀儿飞过,也挺有眼力劲儿,啪地往他碗里拉了泡屎。

嘿,真过瘾。

回到家里,我用剪刀剪开我爹的衣服,把金疮药倒上去,疼得我爹捏得床板嘎嘎作响。

偏偏祸不单行。

跟我许了亲的赵家听说我爹出事的消息后,连夜就来退婚了。

当初媒人夸赞我。

雁儿这姑娘手脚伶俐,能支锅扛灶,能抡锅颠勺,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还有这脸盘生得天圆地方,一看就是个主富贵的面相。

现在赵家婆子贬低我。

高秋雁这丫头片子,拿不起绣花针,读不了三字经,粗鄙不堪

还有那颧骨生得高高的,古书都说了,颧骨高杀夫不用刀

赵有才缩在后边像是个没断奶的娃娃,扯着他娘的袖子,别说了娘,既是要退亲,说清楚明白就好了,何苦再贬低雁儿姑娘。

对于这个赵有才,我说不上有多少喜欢他。

这门亲事是我爹中意的,他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赵家只有这一个独子,以后无论他是读书出仕还是回家继承祖业,总归饿不了肚子。

赵婆子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嫁到他家且等着享福吧。

相亲那天,我无论说什么,他开口第一句必定是,我娘说的怎么怎么了……

我问他,你凡事都要听你娘的吗?

他羞涩地挠挠头,那可是我娘哎,她难道不是为了我好吗?

现在明白了,所谓赵婆子的护短,护的是他儿子,短的是儿媳妇。

我拿出来当初过聘的十两银子哗啦啦撒了一地,退就退,你们这样的人家我还瞧不上呢

赵婆子蹲在地上捡起银子,骂骂咧咧道,天下女子哪有像你这样粗俗的,合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等我回到屋里,我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眼眶里蓄满了亮晶晶的泪。

他恨这世道不公,怪自己识人不明,也怕我被退了亲将来真的嫁不出去。

我坐在床边安慰他,爹,若嫁不出去我就一辈子赖在你身边。

3

那个除夕我们过得不太顺心,只割了一刀肉,剪了窗花贴在墙上,也算是迎迎喜气。

我爹本想着身子养好了就再重操旧业,但是越来越多流言传出。

有人说看见过我爹往菜里吐口水,还有人说碰到过我爹如了厕不洗手。

墙倒众人推罢了。

再也没人肯请我爹去掌勺了。

好在我爹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性子,他卖了房子,揣上包袱,带着我去城里开了一家肉摊。

临走那天,小叔也想跟着,被我爹一记白眼瞪回去,我养着闺女天经地义,你老大不小的人还靠我养着,你羞不羞?

当初你不是盼着我死了吗?现在我命大熬过来了,你有脸贴上来?

往后我走了,恐怕你连肉汤都捞不着了。

我爹跟猪肉打了数十年的交道,剔骨砍肉都不在话下。

来买肉的人,我爹总是不嫌麻烦地问一句,您是做什么吃,我来给您推荐

扣肉用五花三层的最好,小排适合清蒸红烧,炒肉丝用里脊,炖汤用筒骨。

人家答上来做什么,我爹还能给切片切丝。

所以我们家的生意总是格外红火些。

芳娘子经营着一个包子铺,她最爱来我家买猪板油,她说集市上所有卖肉的,只有我们摊子上盖布最干净,案板缝里没有黑泥。

瞧着高大哥长得五大三粗的,没想到是个细心的人。

我爹真不经夸,一句话就脸红了,他连忙说道,是我闺女细心,我闺女可好了,干活爽利还爱干净。

即使我爹使劲往我脸上贴金,但是能看上我的却寥寥无几。

只有王婶子总是乐此不疲地为我牵线,提过菜市口张木匠家的儿子,小张说他家就是干蛮力讨生活的,不想娶个比他力气还大的女子。

也提过刘家病恹恹的小儿子,但是他家说了,怕哪天吵了架我会抹了他儿子的脖子。

的确也是,谁家好人会娶一个能挥着刀舞舞生风,嗓门比男人还大的女子呢

或许真应了赵婆子那句话,我这辈子恐怕要孤独终老了。

但是王婶不放弃啊,过了些日子又来了,老高,这次我说的这门亲准成人家都同意了,就看你们的意思了,对方公子是破瓦胡同的林清泉。

我爹听完两眼一黑的程度。

林家穷得连家徒四壁都称不上。

因为他家没有墙壁,两间房没有抹泥,还露着茅草坯。

家里还有个瞎了眼的老母,脾气倒是出了名的好。

林清泉是个吃钱的读书人,娘俩的日子过得清贫极了。

4

不行不行。我爹当下就拒了。

王婶不甘心,询问我的意思,见我半天不吭声准是有戏,说给我一晚上时间商量一下,明天她再来。

我们正准备收摊,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爹,要不我就嫁了吧。

我爹赶紧摸我脑门,以为我是烧糊涂了呢

我清醒得很。

林清泉我是认得的,他总是来我家摊子上买肉,通常要一些便宜的隔夜肉或是血脖肉。

他不肯赊账,也不肯占便宜,我知道这一点后就经常留下一些肥多瘦少的五花特意给他留出来。

有天他问我,怎么称呼姑娘?

高秋雁。

秋高万里,鸿雁穿云而过,好美。

再来时,我又给他多割了一小块肉添称,他接过后沉沉地说了一声,有劳秋雁姑娘。

再低头发现,案几上搁着一个小小的荷包,上面绣着一排高飞的大雁。

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难以说清楚的默契。

他用自己的方式谢着我。

好庆幸他懂我的善意。

我摩挲着荷包,心里荡漾。

人人都叫我杀猪婆,只有他轻声唤我,秋雁姑娘。

傍晚时又瞧见他了,他不知道要找些什么,形色匆匆地略过每一个摊贩,又失望而归。

大概是没什么廉价的菜肉可以供他挑选了吧。

摆摊的一个菜农婆婆硬塞给了他一把蔫掉的青菜,自家种的,不值什么钱,林公子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拿回家给老太太煮碗汤也是好的。

林清泉推辞不了这份朴素的善意,就接过来,诚恳地道谢,谢谢阿婆,我娘最爱的就是青菜羹了。

他在我心中,既不是高高在上傲然睥睨的读书人,也不是泯然于市井中的贩卒走夫。

他身上流淌着一种平实而坚韧的气息,如初春新发的草芽,坚定地扎根于泥土之间。

我爹盯着我看了一会,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见色起意。

不不不,我是救苦救难。

我心中所想的东西不能讲给我爹听,不能靠自己的直觉就断定林清泉是个好人,这样太鲁莽了些。

我只能冷静地跟我爹分析,爹,在你的心里,你的女儿是顶顶好的,可是说实话,论容貌家世,论才干学识,我哪一样也拿不出手来,现在又多了个杀猪婆的称号,更是吓得许多男人退避三舍。

与其我们费尽心思地想要高嫁,倒不如找一个比自己条件差一些的潜力股,若赌赢了呢,我后半生平安顺遂,若赌输了,还有做你的女儿这个选择。

这话不假,你爹我养你一辈子都不嫌多

但他还是纠结,他知道芳姨从前的夫君就是个读书人,不但骗光了她的银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抛下不顾。

负心多是读书人,你这样的赌注未免太大了

我叹口气,嫁人这件事,无论嫁给谁,都是一场豪赌。

5

我爹拗不过我,最后还是同意了。

王婶连忙去林家回消息去了。

由王婶牵线,两家坐一起吃了顿饭,这事也就算成了。

吃完了饭,林清泉掏啊掏,在木匣子里掏出来一只玉簪子替我簪到了头上。

秋雁姑娘,这只簪子是我替别人抄书写信换来的,虽然有纹有裂,成色不好,却是我最大的心意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按了按口袋里的平安金锁,觉得这个时候掏出来恐怕要拂了他的面子。

连忙把手上的一条红绳退下来给他,我不会绣花,不会拿针线,只有这条红绳,是我亲手编的,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的。

婆母拿出来压箱底的银镯子送给我,摸了好几下也没抓住我的手,后来是林清泉抓着我的手给我戴上的。

他的手凉凉的,捏得我手指痒痒酥酥的。

临别的时候,婆母让林清泉送我到巷子口,我们俩挨得很近,两只手快要纠缠到一起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嗓子,你你你……放开我师傅。

回头一看,是林清泉收的小徒弟,也就是芳姨家的女儿小满。

我头一次见林清泉暴跳如雷的模样,他脖子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对小满像哀求也像训斥,你……赶紧回去吧。

我和林清泉定亲的事传开后,大家都说我们父女俩疯了。

老高,你真要把女儿嫁给林秀才啊,读书人可是会吃钱,恐怕你一天要卖上五头猪都不够他花

我看啊,他就是图你们家的钱了。

还有贼眉鼠眼的光棍刘凑上来,嘿杀猪婆,早知道你想男人想疯了,说什么我也得争取一下,我可比那酸腐秀才会疼人多了

我舀了一瓢泔水桶里的烂杂碎扣在他脸上,就你,我剃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会看你一眼

两家没什么异议,就把婚期给定了。

这月初十,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也没有劳什子的花轿盖头繁文缛节,我穿了身红裙就自己走过去了。

我想着,马上要乡试了,林清泉必定所有的心思都在考试上面,能简则简。

但是我没想到,里屋里被林清泉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床崭新的红色被褥,真不知道这些年又是他从牙缝里省了多久才抠出来的。

我也没扭捏,端了杯茶敬了婆母,就回屋里歇着了。

6

林清泉把功课温习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脱下长衫准备就寝时,发现我搁在桌上的荷包,他有些诧异,这个荷包怎么在你那?

不然在谁手里?这上面绣着大雁,不是你送我的吗?

林清泉闻言就痴痴地笑了,他的声音配上摇曳的烛火显得格外温柔,你我夫妻一体,是谁的都一样。

我有些窃喜,从他这句话里听出来,原来这桩婚事竟不是我一厢情愿。

他脱衣躺在我身边,我俩像躺尸一样直挺挺的。

这事,总不好我主动吧。

我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三....三...若我数到五他还不过来,我可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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