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自己送出国

我就毫不犹豫地退出全国最顶尖舞团，婉拒了一切上台机会。

可冷战三周，他却忽然官宣了和舞团首席白月光的婚讯。

当#贺时奕白月光回归订婚#的话题被顶到热搜榜前三时。

我这个现女友恰巧刚下飞机，被话筒围堵。

有好事的记者问我:

网传您一直靠贺时奕的关系上位，您这次回国，是否是为了与贺总未婚妻争夺贺太太的位置?

我轻笑了下，转手在朋友圈里发了张和全国首富的约会照。

靠贺时奕的关系上位?别搞笑了

白月光这种东西，他有，我也有

1

我坐在机场大厅，行李箱旁边的矿泉水被我踢翻。

沈姐，记者马上就到。助理小元小声提醒我。

我冷笑一声，怕什么?我今天就上头条。

我不做贺时奕的工具人了，现在开始，我是自己的人。

出机场的时候，早有狗仔埋伏。

摄像机怼到我脸上: 沈小姐，贺总今天官宣订婚，请问您知道吗?

他和程小姐感情这么多年，您会祝福他们吗?

沈小姐，您还好吗?

我摘掉墨镜，看着镜头，冲他们笑了笑: 知道了，谢谢提醒。

他们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平静，有人挤上前想继续追问。

我却转身上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咬紧了后槽牙。

冷静个屁。

这三年我在他身边是空气吗?

他爸生病，是我跑前跑后替他扛着；他旗下公司出事，是我替他挡在公众前；他说我干扰他工作，让我退出舞团，我忍了。

结果换来的，是一句我们先别联系，转身就订婚?

好啊。

那我也不装了，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场游戏里真正的玩家。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三天前和顾临州在那家法餐厅的合照。

他坐在我身侧，表情淡淡，我靠得很近，头几乎贴着他的肩膀，刚好一个角度，看上去暧昧十足。

照片下面那条评论，是他留的: 我拍的，确实很美。

我点了发布朋友圈。

配文很简单: 刚落地，和他一起吃晚饭。

三分钟后，微信炸了。

朋友圈评论直接上百。

沈姐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旁边是谁?

靠靠靠，这是顾临州?全球资产榜前十的那个??

我的天你居然贴脸合照还发朋友圈?

最狠的是贺时奕的助理打电话过来，我一接通，就听他压着嗓子怒吼: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发的是什么?

我不紧不慢: 不就是吃个饭拍个照?我还得问你家贺总准不准?

他那边沉默了两秒: 你知不知道顾临州是贺总一直想攀的关系?你发这条，是在断他退路

哟?我笑了，那他退他的，我走我的道，谁也别拦谁。

我挂了电话，关了机。

一个小时后。

我到酒店刚进房间，前台敲门: 沈小姐，楼下有人给您送花。

我皱眉: 谁送的?

没留名字。

我接过来，是一大束香槟玫瑰。

卡片很简单: 祝你玩得开心——G。

我怔住了一瞬。

顾临州?他居然……看了我朋友圈?

不是说这人最讨厌社交、永远不回复朋友圈的吗?

我翻出微信，发现置顶聊天框居然弹出新消息。

CYZ: 你很会玩。下次记得通知我，我可以配合。

我看着这句话，差点笑出声。

合着我一时冲动发的合照，还真撩到正主了?

我盯着聊天框，脑子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去。

既然贺时奕能把我当棋子，利用完就丢。

那我也试试——把他最忌惮的那个人，扶到他面前看看。

晚上十点，热搜榜第一依旧是:

沈芷疑似新恋情，照片中男子疑似顾氏集团太子爷

我坐在酒店床边，边刷评论边吃薯片。

评论区已经疯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顾临州吗?真的假的?

求求你别 P 图了好吗就算你想爆红也别拉这个人下水

姐妹你看图右上角的那车标，全球限量十辆国内只有顾家有

她以前不是贺时奕的女朋友吗?这次太顶了，分手反杀，直接一换一换成帝王

我笑着咬了一口薯片，感觉这个晚上，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结果正准备睡觉，手机响了。

是贺时奕。

我没接。

他又打了一次，我接了。

沈芷，你够了。他声音低沉压着怒火。

你也知道我够了?我也觉得我够了。

你和那姓顾的……是玩真的?

我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说: 你管得着吗?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他那边沉默了一下: 你要玩，也别玩过头。别忘了你还在这个圈里混。

我冷笑了一声: 怎么?你不也玩得挺狠的吗?这会儿觉得心疼了?

我不是心疼，我是提醒你，顾临州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你也不是。我说完，挂了电话。

接着把他拉黑。

第二天一早。

我手机被炸了。

我的照片上了财经新闻头条。

标题是: 顾临州首度与异性贴脸同框，女方身份曝光: 顶流舞者沈芷

我妈也打来电话: 你是不是疯了?你真的和那个顾家的人……

妈，我没疯。我声音很平稳，我只是，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能扛得住就行，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喉咙一哽。

嗯。

中午。

我正在吃饭，微信跳出一条新消息。

CYZ: 中午有空吗?喝杯咖啡。

我看着这行字，笑了。

你以为我在演戏?

不好意思，我把戏演成了现实。

2

我准时出现在咖啡厅。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色衬衫，袖子卷到小臂，修长的手指随意搅着咖啡，指尖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他看上去不苟言笑，眼神冷静，像刀片泡在雪水里。

却偏偏是这张脸，昨晚让我冲动发疯。

我站定，他抬头，冲我点点头: 坐。

我拉开椅子刚坐下，服务员就送上来两杯咖啡和一份甜点。

提前点了。他说。

谢谢。我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想缓口气。

结果第一句话他就直球砸过来: 你故意的?

我被呛了一下。

你说朋友圈?我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你不介意吧?

他淡淡道: 我不介意。但他会。

他是谁?贺时奕?我笑，他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你是想让他炸?

炸了不好吗?我咬着吸管，瞪着他，他能拿我当个工具人丢了，我不能把他气个半死?

顾临州没说话。

沉默良久，他才看着我，眼神像能看穿人心: 你还放不下他。

我一愣。

你还爱他?他补了一句。

不是。我声音有点干涩，我是放不下我这些年被踩在脚下的屈辱。

想翻盘?

我猛地点头: 我想让他亲眼看着我，知道他丢掉的是什么。我想让他后悔。

顾临州点了点头。

那就合作。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能给你资源、话语权、舞台。

条件呢?我下意识问。

他撑着下巴，看着我，嗓音很轻: 跟我走。

跟你……什么意思?

我的公司刚好在收一个舞剧项目，缺一位主策与首席。我需要一个爆点，你需要一个东风。

我盯着他看了十秒。

他眼神很真诚。

不是那种热烈的、爱意汹涌的，而是一种稳定、像山一样的底气。

你不会临时反悔?我问。

我不是贺时奕。

这句话，直接砸进我心里。

我笑了: 好，那我赌一次。

你不会输。他语气平静。

我没想到，这天中午的咖啡，成了我彻底换命的开始。

傍晚。

贺时奕办公室里，摔了第三个烟灰缸。

到底查出来了没有?他吼道。

助理擦着冷汗: 没有……顾氏一直是封闭状态，外泄资料几乎为零，而且沈小姐那张照片是真实合拍，没有 P 图痕迹。

她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临时的。

贺时奕冷笑: 她不是说她不喜欢圈子里的事，不喜欢曝光，不喜欢博流量?

是……可这次……

她不装了呗?他一脚踹翻办公桌旁的椅子。

他发疯，是我想看到的。

我就等着他亲眼看着，我一步步重新站起来，不靠他，不靠任何人。

晚上点。

我接到顾临州的电话。

明天上午，舞团见。

你说什么?

我已经联系好《赤焰》项目组，他们缺人。我让他们安排你去试镜。

我怔了怔: 可是贺家那边……

那就让他看看，他想封杀的女人，我能捧多高。

他语气轻描淡写，但我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谢谢你。我声音哑了些。

你想赢，就别说谢。他顿了顿，早点睡，明天你会成为主角。

我挂了电话，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出神。

我曾以为没有贺时奕，我什么都不是。

但现在我明白了。

离开他，我才终于像个人。

第二天。

我穿着练功服站在舞团后台，手心出汗。

灯光落下那一瞬，我踩上舞台，站在中央。

这次，没有任何人替我背书。

没有贺时奕。

没有背景。

只有我，和我的舞。

我一脚踩下节拍，动作流畅利落，情绪控制极稳。

跳到一半，我看见后排有人走进来。

是贺时奕。

他站在幕布后，死死盯着我，眼底像要喷出火。

我笑了。

灯光洒在我脸上，像是一场审判。

是的，我沈芷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何人身后的影子。

我是我自己的光。

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我鞠了个躬。

导演鼓掌: 非常好，沈小姐，我觉得你就是我们《赤焰》的最佳人选。

我正准备开口致谢，一道阴冷的声音传进来:

她没资格。

贺时奕。

他不知何时走上舞台，一身西装冷冰冰地站在那儿。

她之前单方面违约，退团，毁合约，现在又想回来蹭热度?

导演皱眉: 贺总，您这话……

我是这个项目的出资人之一。他说。

我冷笑一声: 原来你也知道出资就能毁人一生?

他看着我: 你别忘了，这一行谁说话才管用。

我刚要回怼，后台又进来一个人。

那你退出投资吧，我接手。

顾临州来了。

穿着一身灰色风衣，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站在我身侧。

他说: 从现在起，这项目由我全权控股。

他看向我: 你可以继续跳了。

我几乎在那一瞬，眼眶一热。

贺时奕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 沈芷，你真有种。

我笑着看他: 谢谢夸奖。

3

第二天清早，我还在刷牙，手机震了三次。

是《赤焰》舞团临时群通知:

沈芷小姐因合约原因暂停参与，特此通告

首席由江羽彤临时代替，排练不变

明日公开首演如期举行

我差点没把牙刷掐断。

我转头冲出浴室，拨给顾临州。

他接得很快: 我已经看到群公告了。

你不是控股了?怎么还让人动我?我火气上头。

我昨晚刚签完股权，今天董事会上有人强行插票，把江羽彤塞进项目，临时决议。他声音低沉。

那你就是没挡住。我冷笑。

……是。他承认得坦率。

我一下坐回床上，牙都咬紧了。

江羽彤——那女人当年就是踩着我上位的。

我当时退出舞团，她第一个接盘，还和狗仔摆拍努力上位的假剧照，说我靠男人拿首席，言语里句句带刀。

现在她又回来了?踩着我第二次?

我赶到舞团后台的时候，江羽彤已经穿好演出服，在练习室里热身。

见我进来，她朝镜子勾了勾唇: 沈小姐，好久不见啊。

我盯着她，不说话。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听说你这次是靠顾氏的大老板捧场进来的?

我冷笑: 你跟贺时奕不同步了吗?他那边已经下岗了。

她一愣。

我压低声音: 我劝你，别再像当年那样蹭热度，这次没人会替你擦屁股。

她眼神顿了顿，随即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啊，嘴还是这么硬。

你放心，我只是临时救场。我早就不是你当年的对手了。现在你玩的是顶级局，我玩不起。

你玩不起还进组?我眯了眼。

她的笑意终于有了点破绽。

我不信你只是被临时顶上来的。

她靠近我，轻声说: 那你猜，我怀了谁的孩子?

我脸色一变。

贺时奕?

她眉眼一挑。

我猛然推开她: 你还真不要脸。

你骂我没用。她退后一步，整理了下衣服，你应该骂你男人，他知道我怀孕，还说你不过是个挡箭牌。

我心跳咚的一下。

他说，你跳舞那么累，太适合当金丝雀了，不如养着看着。

我的手指几乎在发颤。

我转身冲进道具间，狠狠甩上门，撑着洗手池拼命呼吸。

妈的，真恶心。

贺时奕，他是真把我当个玩物。

我刚打算擦脸，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嗓音。

你哭了?

我一转头，顾临州站在门口，面色冷峻。

你怎么进来的?

敲门你没应，我以为你晕倒了。

你才该晕倒。我嗓子发紧，眼泪憋得发烫。

顾临州不说话，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

我接过来，脑子却乱得像团麻。

你是不是也后悔了?

他挑眉: 后悔什么?

后悔投我，得罪了江羽彤背后的财团，也把贺时奕的路堵死。

他靠着门框，慢悠悠地说: 如果我说后悔，你就退场?

我咬住嘴唇没说话。

可惜我不是那种人。他说完，朝我伸出手，来，带你看点东西。

他带我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一推开门，里头坐着四个股东，正跟顾氏项目部视频会议。

顾临州坐下后，平静开口: 既然江羽彤能演，那沈芷为什么不能演?我投资的钱，不是用来喂别人的白月光的。

视频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开口: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圈子的问题。沈芷现在风头太盛，会压过剧目。

顾临州掏出资料，摁亮投影仪: 这是我们前期三个测试视频，点击率最高的内容，全是沈芷独舞片段。

你们要的是流量、收益、资本回笼，不是捧人设。

我投资是为了作品，不是为了你们私交。

那一刻，我坐在会议室后排，忽然有点想笑。

这个男人——他不是靠着虚情假意博我好感，而是用绝对实力告诉所有人:

她是我选的，你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