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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娃娃的秘密基地怎么做》是大神“佚名”的代表陈涵欢欢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男友送我的生日礼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 BJD 娃我的小名叫欢它也叫欢这只娃娃会说会做表男友说它是主打陪伴的 AI。可我分明注意到它望向男友的眼神不夜深它爬上了我的贴在了我的背后……1生日这我不幸加了个小回到家天已经黑我的未婚夫陈涵说好了要给我庆祝生我一进家房间里却一片漆我正要开餐桌那边忽然依次亮起了蜡整整二十四围成了心...
主角:陈涵,欢欢 更新:2025-08-12 19:3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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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名叫欢欢,它也叫欢欢。
这只娃娃会说话,会做表情,男友说它是主打陪伴的 AI。
可我分明注意到了,它望向男友的眼神不对。
夜深了,它爬上了我的床,贴在了我的背后……
1
生日这天,我不幸加了个小班,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我的未婚夫陈涵说好了要给我庆祝生日,我一进家门,房间里却一片漆黑。
我正要开灯,餐桌那边忽然依次亮起了蜡烛,整整二十四根,围成了心形。
阿涵,你在哪儿——我当即意识到,这一定是陈涵给我准备的惊喜。
可我的话音还没落地,黑暗中就有两个亮点朝我飘了过来。
那亮点越来越近,竟然是一双眼睛,而且在蜡烛的背光加持下,一个泛着绿色轮廓光的人形浮现在我眼前,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
这下惊喜变成了惊吓,我大声尖叫了起来,急忙伸手开灯。
灯亮了。
伴随着生日快乐的音乐,我头顶有两个彩蛋炸开,彩带倾泻而下,落了我满头满脸。
陈涵系着围裙,搀扶着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
欢欢,生日快乐
我惊魂未定地打量着这女人,半晌说不出话。
陈涵微笑道: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刚才在烛光下乍一看,我以为这女人是个大活人。
但现在开了灯,我也看清了,我面前站着的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一个仿真娃娃。
娃娃一双黑眼珠过多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想起了之前看的恐怖电影,那个片子里有个叫梅根的机器人娃娃,会说话还会杀人,可渗人了。
陈涵看出我有些打怵的样子,连忙和我解释:
我定制的这款娃娃只有眼珠和脑瓜会动,刚才是我推着它在往前走,你不用害怕。
我上下打量着娃娃,又盯着娃娃的脸看了许久。
陈涵笑着问: 怎么样,它漂亮吧?
我想我没有看错,娃娃的脸确实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高体型也和我相等,就连发型都和我一样是及腰的长发。
看到娃娃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黑亮的光泽,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指腹感知到的质感十分丝滑,似乎是真发。
我本来就喜欢收藏 BJD 娃娃,家里还特意空出了一间房,专门用来放我的娃娃。
前男友就是因为受不了我这个收藏娃娃的爱好,才和我分手的。
所以看到陈涵给我准备的这个礼物,我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心里十分感动。
而且我知道他要定制这样一只娃娃,这价格绝对不低,他为了这个礼物真的很用心。
陈涵看着我,深情地说:
欢欢,我知道你的藏品里有很多限量款,我在市面上很难买到值得你收藏的款了,所以就按照你的样子定制了一款智能 BJD 娃娃,想让它成为你最特别的收藏。以后我出差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
听到他的话,一向冷静的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陈涵伸手在娃娃的眉心轻按了一下,那只娃娃忽然张开嘴说话了: 主人,我也叫欢欢。
2
娃娃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朝两边提起来,用和我相同的脸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只有声音和我的不太一样,听着十分甜美。
我见过能发出声音的娃娃,但从没见过会对话还会微笑的 BJD 娃娃,愣了半天才问陈涵: 这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恐怖片里智能到足以杀死人类的机器人,真的照入现实了?
陈涵说: 它是我托 AI 机器人公司的学长订做的,身上有行业内最前沿的专利技术,但还只是个功能不太完善的实验品,只能进行简单的对话。欢欢,你可以问它一些问题。
我觉得好玩,就随口问了娃娃一个: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吗?
娃娃不假思索地答道: 粉色浅粉,珊瑚粉,玫瑰粉,桃红——主人都喜欢
它说得真准,这都是我衣柜里的颜色。
肯定是陈涵提前把我的喜好投喂给了 AI,于是我又问: 那你知道陈涵最喜欢什么吗?
这一次,娃娃停顿了片刻。
就在我以为我把它难住了,转过头朝陈涵挤眉弄眼时,娃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涵,涵,最,喜,欢,欢欢
3
娃娃的语气变得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更生硬,又似乎是在强调。
尤其是说到最后,说出欢欢这两个字时好像特别用力,就连它眼眶里的玻璃眼珠好像都在震颤。
陈涵走过来把我搂进怀里: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它最重要的事呢?我最喜欢的人,永远是欢欢。欢欢,生日快乐
我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
陈涵的长相算是清秀,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体贴入微这一点。
我捧着他的脸: 谢谢你准备的礼物,我很喜欢。但比起我自己,我更想要收藏一个像你一样的娃娃。
他愣了一下,随后嬉笑着说: 你知道吗,即使是和我别无二致的复制品介入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也会嫉妒的
我也笑了起来,这话虽然有点肉麻,但是我其实喜欢听。
咔嚓,咔嚓——
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我从浪漫氛围中抽离出来,循着这动静的源头看去,就看见娃娃竟然撅起了小嘴。
主人不喜欢欢欢,欢欢伤心了
欢欢顶着我这张脸撒娇的样子,看在我眼里有些别扭,但想到它是陈涵送我的礼物,我就又情不自禁地喜欢起它来。
而且它的智能水平也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开始期待和它互动聊天了。
欢欢,主人没有不喜欢你,不要伤心。
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欢欢,可它那双漆黑的假眼珠却朝陈涵那一边歪斜,嘴里闷声重复道:
主人不喜欢欢欢,欢欢伤心了
有一瞬间,我感觉欢欢嘴里的主人不是我,而是陈涵。
娃娃有时候会故障。陈涵走过去扶住娃娃的后脑勺,娃娃就又笑了起来,还拍着手,给我唱起了生日歌。
我举起手机正想录像,陈涵递给我酒杯,拉着我喝红酒。
今天开心,我们放开了喝他兴致勃勃。
我却有些担心: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涵望着我,眼睛亮得像是夜空里的星星,我未婚妻过生日,我还上什么班?我请假了,这两天就陪你。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里只有我,别无其他。
半晌,我笑着点头,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4
这天晚上,我和陈涵喝了一瓶多红酒。
我的酒量不大,喝了三杯之后头就晕乎乎的,也不记得自己最后到底喝了几杯,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恍惚中,我满眼都是陈涵温柔的笑脸。
欢欢,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
身下是床垫柔软的触感,身上是他温热的身躯。
十指相缠,彼此依偎——
我感受着陈涵凌乱的呼吸,听着他加快的心跳。
门外好像传来了奇怪的异响,客厅里好像有轻微的走动声,但我很快就把这点错觉抛之脑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陈涵身上。
这一夜,我和他是那么的情深缱绻。
不知何时我睡了过去,只记得入睡前,他那双漂亮的凤眼,一直深深地望着我。
5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好在昨晚陈涵提醒了我,我也提前给领导发了请假的消息。前段时间公司忙着出方案,我加班加得人都麻了,也没和领导提加班费的事。
鉴于我之前的出色表现,领导就算是周剥皮,也不会在我生日这几天难为我。
喝多了酒,现在脑袋还一片昏沉,我迷糊着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身边是空的。
我下床去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去了客厅。
陈涵也不在客厅里,只有他送我的娃娃坐在沙发上,正用那双和我一模一样却显得生硬的眼睛盯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把眼睛睁得比昨天更大了一些,黑眼仁露出了更多,好像在阴气沉沉地瞪着我。
但一只娃娃怎么会瞪人呢?
我朝它友好地笑了笑: 早上好。
好像是没电了,娃娃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瞪着我,眼神似乎变得更加阴沉了。
我被瞪得有些不舒服,走到落地窗边拉开了窗帘。
明媚的阳光照进了室内,瞬间赶走了客厅里压抑的古怪氛围。
我伸了个懒腰,忽然感觉背后一冷。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趁着我背对着看不到它,肆无忌惮地释放出了它对我的恶意。
但我身后除了男朋友送的娃娃,哪里还有什么东西?
我回过头,娃娃那张酷似我的脸在日光下显得乖巧了许多,它睁眼的幅度似乎也变回了正常大小。
此时,它抬起头来无辜地看着我,甜美地开口道: 主人,早安。
它怎么又有电了?
我打量了娃娃一会儿,眉头微皱。
是我记错了吗,我记得昨晚是把它放在了沙发的右边,也就是靠近窗户的地方。
可现在它却坐在沙发的最左边,这个位置离走廊最近,只要几步路就能走进主卧了。
陈涵说过它不会走路,所以它不可能自己挪动位置。
那可能就是我喝多了记不清楚,或者是陈涵把它挪了过来。
我找到手机打开微信,看到领导的回复,他同意放我假,但叮嘱我之后一定要按时上班。
我撇着嘴,点进和周涵的对话框,看到他上午点多发的消息:
我早上接到老板的电话,上次那个项目临时出了变故,我们整个项目组都得去深城出差,我不去的话没法向老板交代。欢欢,对不起,答应你的话食言了,早上看你睡得香就没喊你,等我把这个项目忙完就回来好好陪你。
我看了后叹了口气。
大家都是牛马,我理解周涵也是没办法,我不怪他。
只是难得请了一天假,本来说好和男朋友过二人世界,结果男朋友出差去了,我一个人待着无所事事,想约人出去玩可闺蜜都在上班,我只好抱着娃娃坐在梳妆台前,给它梳头打扮。
对着镜子,娃娃的眼珠子一直在不停转动。
我笑着捏住了她的左眼珠,你的眼睛瞎转什么呀,是不喜欢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吗?
那眼珠子看着是玻璃的,手指碰上去却感觉有点怪,不完全是我想象中的光滑触感,好像还有点古怪的弹性,难道是什么新型材料?
镜子里,娃娃又在瞪着我。
6
我觉得这只娃娃真的很有意思,有时候,它的表情就像是真人一样。
这么想着,我手下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
娃娃忽然叫了起来: 疼,好疼
我赶紧松手。
娃娃用力地眨着眼,那副样子像是真被我捏疼了。
我觉得好玩,你好智能啊,还会模仿人类疼痛的样子。
娃娃拧起了眉头,请主人不要捏欢欢的眼睛,欢欢真的会疼。
我答应着,又想到了什么: 我不太适应别人叫我主人,也不太适应叫你欢欢。这样,以后在这个家里,我就叫你乐乐,你就叫我欢欢,好不好?
镜子里,娃娃眨眼睛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但随即它就又眨巴起了眼睛,欢欢的名字属于出厂设定,要想更改出厂设定需要输入一级密码。
我问它: 一级密码是不是只有陈涵知道?
娃娃点头,我从镜子里看到它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主人可以联系陈涵获得一级密码。
我和它讲道理似的说: 可是陈涵在出差,你知道出差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他在忙工作,对我们人类来说工作是很重要的事,我作为他的女朋友要为他着想,不能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玩具打扰他。
我想测试娃娃的智能程度,故意说它只是个玩具。
如果娃娃真像我怀疑的那么聪明,甚至具备自我意识,那它肯定会不高兴。
但在我的注视下,娃娃只是继续微笑着说: 在主人获得一级密码之前,欢欢还是欢欢。
可我再怎么看,镜子里的它也笑得傻里傻气,好像真就只是一个陪人解闷的普通娃娃。
我给娃娃编了个麻花辫,就把它放回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陈涵的朋友打来的微信电话。
我接了起来,听到对面有些着急地问: 打扰你了,陈涵和你在一块吗?
没有,他出差去了。你找他有事?
他的朋友在电话里抱怨着,这小子不是说下午要用我的车吗?我这大老远的把车开过来了,结果他人不在出差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害我白跑一趟。
我赶紧安抚道,可能是他忙着开会忘了,等他回来我让他请你吃饭。
陈涵的朋友性格神经比较大条,也没真因为被放鸽子生气,说是等陈涵回来后要宰他一顿大餐,然后和我说笑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我一个人在卧室睡觉。
半夜我感到口渴,迷糊着醒来想下床找水喝,却听见客厅传来了电视声。
我瞬间清醒,是陈涵回来了?
推门出去时,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7
我站在卧室门口往客厅张望,客厅里只有电视亮着光,也没看见陈涵的身影。
从电视里传出音量不大的对话声:
好香的饺子啊,这是什么馅的?
肉馅,你尝尝
一阵格外逼真的咀嚼声传来,我也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胃里一阵空虚,感觉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这肉馅好香啊这饺子皮也好软好薄又有嚼劲,和我以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那是,我包饺子的手艺是村子里最好的。
这是一个村子吗?我怎么没看见其他村民?
他们都在呢。我把灯点亮,你就看到他们了。
啊,原来村民们都在这里吃饺子呢奇怪,他们身上怎么没有皮,也没有肉啊?
听到最后一句,我骤然清醒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深更半夜,有人趁着我睡觉,在我家看恐怖片
而且,我很确定这个人不是周涵。
他胆子很小,不喜欢血腥和神神鬼鬼那一套,从来都不看恐怖片。
那么,这个人是谁?我家进贼了?
小偷才不会一边偷东西,一边看电视。
那又会是谁呢?
我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主卧,从枕头底下掏出我睡前藏好的剔骨刀,悄悄走进客厅。
嘎吱嘎吱嘎吱——
逼真又诡异的咀嚼声从电视中传来,干扰着我的注意力。
可是,电视明明在我的右手边,为什么我的左边也传来了咀嚼声?
啪的一声,我猛地开了灯。
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虽然电视里还播放着恶心的桥段,但方才那种阴森的氛围已经消失不见。
客厅里没有人。
左边的沙发上除了陈涵送我的娃娃,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娃娃仍然保持着白天乖巧的坐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双漆黑的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看着它,又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
遥控器摆放的位置正对着它,看上去就像是为了方便使用,它自己伸手把遥控器挪到了这里。
我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终于停下了。
娃娃朝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它甜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虚假: 主人,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我一直盯着它,有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它嘴角染上了一抹隐约的猩红。
这就好像……
就好像娃娃在我睡着时活了过来,像活人一样进食,吃肉。
8
但下一秒我定睛细看时,却根本不见什么红色。
应该只是我太过紧张的臆想吧。
是你打开了电视?我问娃娃,右手握紧了剔骨刀的刀柄。
娃娃的黑眼珠在我手里的刀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轻轻地摇头: 欢欢的手和脚不能动,欢欢不会看电视。
那是谁打开了电视?你看到别人了吗?
我皱着眉,仍旧盯着娃娃,试图从它那张和我酷似的脸上再找出什么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在我的逼视下,娃娃的表情变得僵硬,它的语调也机械了起来: 没有人,电视忽然就……自己亮了。
不管我怎么问,娃娃也只是重复这句话。
似乎是 AI 信号不好,整只娃娃都显得不那么智能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觉得它在撒谎。
要么是它开了电视,要么是这个家里还藏着人。
砰
忽然,走廊尽头的杂物间传来声响,像是有很重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杂物间里只放着我收藏的 BJD 娃娃,它们都被我好好地锁在玻璃橱柜里,怎么可能会掉下来?难道,有人藏在里面?
9
我又盯着沙发上的娃娃看了会儿,犹豫过后还是慢慢转过了身,一步步朝着走廊走去。
走到拐角时,我忽然转过头,再一次望向娃娃。
娃娃上扬的右嘴角来不及收回,形成诡异的弧度。
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狞笑。
而它黑过了头的假眼珠里分明藏着人类的情绪,像是在期待。
所以在我背对着它走向杂物间的时候,它就一直这么充满恶意地凝视着我?
它又在期待着什么发生?
娃娃被我抓了个正着,它原本标致的五官扭曲了一瞬,然后它迅速做出乖巧无辜的表情,朝我轻轻地眨眼:
主人,如果你一个人感到害怕,欢欢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的目光往下瞥,落在它腿部的球形关节上,好啊,我真的怕死了,你陪我一起走过去吧。
我还记得,陈涵说过这只娃娃只会做表情和说话,根本就不能自己行动。
在我的注视下,娃娃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用遗憾的语气道: 对不起,欢欢不能走路,但主人可以抱着欢欢过去。
我朝它扬了扬手里的刀: 那不行,我还得分出一只手拿刀呢。
刀锋的寒芒闪过,娃娃的眼睛快眨了一下,它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主人用一只手推着欢欢就好,欢欢站得住,不会拖后腿的。
我觉得奇怪,它一个娃娃怎么就这么想去杂物间?
娃娃继续用力地朝我眨眼睛: 主人,就让欢欢陪你去吧,要是有危险,你可以躲在欢欢后面。
我笑了: 你真是一个忠诚的好娃娃呀。
它也对我笑: 当然啦,欢欢最喜欢主人了。
10
主人,抱欢欢下来。
它的脚关节落地后就自动弯折成了九十度,我在后面伸手轻轻一推它,它就维持着弯曲双脚的姿势往前滑行,根本不用我费什么力气。
在杂物间门前,我停了下来。
娃娃见我迟迟不开门,以为我是在害怕,开口道: 欢欢会保护主人的,我们快点进去吧
现在的技术还不够发达,做不到高度还原人类的面部肌肉组织,所以娃娃脸上的表情总是显得僵直生硬,应该不能很好地传递情绪。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娃娃的时候就是能感觉到,它那张脸透出了急不可耐的迫切来。
我不过分神了一小会儿,娃娃就又催促我: 快开门呀,快开门呀
见它这么急着进去,我忽然改了主意。
我把它转过来,然后迅速把它推进了紧挨着杂物间的次卧,趁着它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在外面锁上了门。
房间内传来娃娃的尖叫: 放欢欢出去,放欢欢出去
随着它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它的声音变得愈发古怪,音调尖锐得好像能刺破我的耳膜,语气也没了之前生硬的机械感,越来越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在歇斯底里。
我在门外愁眉苦脸,早知道这个娃娃这么能叫唤,我昨晚就该跟陈涵问清楚,它身上的电池到底藏在哪里,怎么才能抠出来。
之前抱着它给它梳头的时候,我在它身上摸了一遍,压根没找到开关之类的东西。
你就安静地待一会儿吧。
不是我怕吵,是它大半夜的这么瞎嚷嚷,吵到隔壁邻居怎么办?
但这个娃娃实在太奇怪了,我真的不想把它放出来。
主人是为你好,怕你出来遇到危险。
我苦口婆心地忽悠娃娃,你不要叫,万一家里真的有坏人,被坏人听到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娃娃不叫了,它冷笑了一声,用阴沉的语气说: 你不就是坏人吗?
这娃娃比我想的还智能,居然还学会反问了。
主人怎么会是坏人呢?我继续忽悠它,等主人确认了没问题就放你出来。
是吗?次卧里传来娃娃拖得很长的声音,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因为,言而无信的人都会被拔掉舌头。
我假装没听出它话里的怨毒,转身看向杂物间的房门。
就在这时,里面又传来了一声重响。
这次听上去不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倒像是有人在拍门。
但我家的杂物间怎么可能有人呢?
我看着杂物间房门上挂着的锁,把手伸进睡衣的领口里。
能开锁的唯一那把钥匙一直都贴在我的左胸口,在我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妥善保管。
钥匙没有丢,锁也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这样看,就不可能是有人从外面进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
11
只要不是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杂物间,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开锁。
我回到主卧拿上手机,然后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手里提着刀,把家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从头到尾,我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只有走廊尽头的杂物间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响,但不知道是不是天快亮了的原因,声响越来越微弱。
被我关在次卧的娃娃在叫累了之后,开始哭泣。
它哭起来的声音很难听。
沙哑、古怪,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怨气,让人浑身发凉,头皮发麻。
让我困惑的是,它在我家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有邻居找上门。
天亮了之后,我在业主群里发消息,问我们这栋楼的人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常在业主群活跃的都是些退休的大爷大妈,现在的老年人看手机比年轻人还勤快,很快就有人说:
昨晚我睡得挺好的,什么都没听见啊。
我认得这个微信昵称,岁月静好就住在我家隔壁,是位神经比较敏感的阿姨。有时候我和陈涵加班回来晚了,关门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她都要在群里发小作文。
连她都说什么都没听到,我更觉得古怪。
娃娃的嗓门那么大,杂物间里还砰砰作响,怎么可能听不见?我又发了一遍,九楼另一户的大爷也回复了:
姑娘啊,你听错了吧?我这两天失眠一整晚睡不着,也没听见啥动静。
接下来群里很快有了新的话题,我看了半晌,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
难道说,娃娃发出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
就像鬼片里演的那样,主角忽然得到了一个古怪的娃娃,也只有主角一个人能听见娃娃在说话——
但这也不对啊,娃娃是陈涵送给我的,陈涵也能和娃娃对话。
想到陈涵,我点开微信。
他和我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从他说要出差后,就再没给我发过新的消息了。
我点进他的朋友圈,他最新发的那条朋友圈是和我的合照。
这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是他搬进这个家的第一天拍的照片。
照片上他笑得温柔,望向我的眼神十分深情。
人生二十六载,终于找到了要共度余生的那个人。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席欢。
我再往下翻,除了一些随手拍的风景照,他就没发过什么了。
说起来,虽然我认识的理工科直男都不怎么爱发朋友圈,但陈涵的朋友圈还是有点太过干净了,除了和我的那张合照,简直没有任何活人气息。
我以前一直以为,陈涵这个人就是这么低调,毕竟这世上就是有看重隐私,不喜欢分享个人生活的人嘛,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在看见 BJD 娃娃半夜活过来之后,回头再去看一些事情就不一样了。
陈涵那过于简单的朋友圈,仿佛是他伪装出来的假面。
摘掉这张假面,我真的了解他吗?
我从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变得疑神疑鬼。
我心爱的男友陈涵,他到底是谁?
12
自从天亮后,次卧和储藏室就都安静了下来,我心里却越发不安。
到了中午,我走去厨房打开了冰箱,在冷鲜层看见了一盒开封的鸡胸肉。
整块肉还是完好的,但好像被人吮过,上面有隐约的齿印,而且血水都被吸干了,肉质不再红润,干瘪发白。
这盒肉买回来后我还没动过,是谁开了封?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我头皮发麻,瞬间没有心情做午饭了。
陈涵到底是从哪儿弄来了这个诡异的娃娃?
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现在市面上是有不少把 AI 植入儿童玩具一类的产品,但这项技术还远没有成熟。
那些 AI 玩具说是可以和人进行对话,实际上只能机械地回答一些程序设置过的简单问题,并不具备自主思考的能力,更不可能像我家这只一样时不时就流露出人的神情,有进食的欲望,还会在大半夜发出渗人尖叫。
虽然我不懂 AI,但要是哪家公司能生产出这么通人性的产品,就算还在实验阶段也会立刻冲上热搜。
可我搜遍了全网,也没找到一篇相关的报道。
陈涵说这娃娃是他托学长定制的,他那位学长就在一家知名的 AI 公司工作,可他并未告诉我那家公司的名字。
现在想想,在陈涵送我生日礼物之前,他也从未对我提起过他有这么一位在 AI 领域发光发热的精英学长,这个人就像是他为了让我相信娃娃有个合理的来源而编造出来的。
陈涵一定撒谎了,不管这个娃娃是什么,它都不会是 AI 的产物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我却浑身发冷。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从我的卧室响起。
我低头看了眼,我手里就拿着手机。
那么,是谁的手机响了?
13
我回到卧室,四处搜寻那响个不停的手机。
后来我发现,声音是从床底传出的。
我的胆子不算小,可家里还住着个来历不明的鬼娃娃,我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恐怖片的剧情,生怕床底不只有手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就在我犹豫时,铃声停了。
可只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又响了起来。
看来这个打电话的人挺着急,我想了想,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我趴在地上,硬着头皮把手伸进黑漆漆的床底。
摸了一手灰后,我拿到了手机。
这是部陌生的手机,我以前根本没见过。
这就奇怪了,一部陌生的手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床底?
铃声还在响,来电显示是一个外地的电话号码。
没有备注名字,难道不是认识的人打来的?
我迟疑了一瞬后接起了电话,但没有出声。
手机里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陈涵陈先生吗?
一位陌生的年轻女性来找陈涵,听声音还挺好听的,什么情况?
陈先生,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女生语气严肃,我不是骗子,请不要挂断电话。你去过越秀区永安街的万事如意铺,那个老板卖给了你什么?
我听得心里一颤。
永安街是 A 市有名的白事街,一条街上都是做丧葬生意的店铺,也没听说陈涵家里死人了啊,他去那里做什么?
见我不说话,女生的口吻变得更加严厉:
我知道你也不是完全不知情,你以为他卖你的东西能实现你的心愿,但那些伤天害理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反噬你。
这世上真的存在因果报应,谁都逃不过,你不会是那个例外。
你确定真要为了一时的贪欲与执念,葬送自己和别人的人生吗?
我握着手机的右手在轻轻颤抖。
陈涵送我的那个鬼娃娃——会不会就是他从白事店里买回来的?
我是灵山派的修行者,我既然能查到万事如意铺,有办法拿到你的联系方式,你就该明白我是有真本事的。
陈涵,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我可以帮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快地转着。
这部手机在我家床底下被找到,然后电话一接通,这个自称是什么灵山派女道士的女人就说出了陈涵的姓名。
虽然我从未听说过灵山派,但她的话间接地证明了,这部手机也是陈涵的。
这小子平时和我联系用一部手机,私下里却藏着另一部手机,用它做一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也只有他的手机,才会掉在我的床底下。
这令我出奇地愤怒,陈涵到底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估摸着我要是再不说话,对面的女人就快挂电话了,于是便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我不是陈涵,我是他的女朋友。
前天是我生日,他送了我一件东西,很邪门,我怀疑那就是他从你说的铺子买回来的。
然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现在只有我和那个东西在家,我很害怕。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两秒,然后道:
趁着现在是白天,你立刻离开家,锁好门,然后把你的住址发给我,我尽快赶过来。
她的意思是先和我在楼下碰面,然后她和我回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但我不能完全相信她。
首先,她只是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女人,这些话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如果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除魔卫道的正义人士,而是一个用心险恶的骗子呢?
我身为独居女性,不可能带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回家。
而且这件事里还有一个疑点。
陈涵和我同居了这么久,我从没见过他的这部秘密手机,这说明他藏得很用心。
可就在他把娃娃送给我后,他的手机就不小心地掉在了我的床底,这是不是太巧了?
巧到我都要疑心,这会不会是他故意设下的局。
但要真是这样,事情又说不通了。
他送我一个鬼娃娃,又安排一位女道士来接触我,他到底图什么?
是故意弄出灵异氛围来迷惑我,然后让女道士骗我的钱吗?
我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个鬼娃娃的诡异之处,我不相信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能把闹鬼的场面做得这么逼真。
再说了,我都答应陈涵的求婚了,我那么信任他,他要想骗我钱还至于拐这么大一个弯吗?
思来想去后,我还是答应了女道士和她见面,约好了地点。
出门前,我在走廊里站了会儿。
次卧的门后悄无声息,娃娃是睡着了吗?
这我就放心了,它睡一整个白天才好,最好等它睁眼的时候,女道士已经把它给驱回阴间了。
不知怎么,我感到脚上有些发凉。
应该是空调开得太低了吧。
我抬脚走开,又忽然顿住了脚步。
次卧里并没开空调,那种冷意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转过身伸长了手,把镜头对准了次卧和地板之间的那道门缝,在心里默数了三秒。
三秒后,我打开相册播放刚才拍摄的视频。
画面很暗,似乎什么都看不清。
难道是我的错觉?
当我要关掉视频时,我的手猛地颤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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