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只因体育生养弟诬陷我踢伤了他的腿。
未婚妻梁斐就亲手把我送进拘留所。
姐姐陆心怡把我推进手术室,逼我给养弟当人形轮椅。
我成了家里最大的罪人。
后来养弟在体育比赛后被绑匪劫持,姐姐第一次对我温柔:
“你去把弟弟换回来,姐在这里等你。”
我乖乖去换回了养弟。
可等着我的,是绑匪在我腿上砍了十多刀,一瓶子硫酸全都倒在我身上,殴打至五脏俱裂。
濒死之时,我找准时机奋力捅伤了绑匪的头目。
莫名其妙地,我从正当防卫的受害者变成了杀人重犯。
入狱五年,我从监狱门口徒步数千里回家,却听到姐姐玩世不恭道:
“把远书送进监狱都是你的功劳,梁大律师,再想办法延长几年呗。”
“别太贪了。说好了的,咱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南轩顺利拿到体育大赛的奖杯,只要他别捣乱就行了。”
隔着一道门,我暗自摇头。
那天我要忙着安乐死,恐怕没空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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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陆远书的腿现在恐怕是跟瘸子一样,应该也碍不着南轩成为体育明星。”
姐姐陆心怡手里摆弄着一沓照片,语气竟有些安慰。
那上面是我在绑匪窝里遭受虐待和欺凌的惨状。
梁斐却狠狠攥皱一张我被扒的一丝不挂的照片。
“要怪也是怪他自己太倔,容不下南轩,现在他已经瘸了,更是有了污点的杀人犯,我看他拿什么争。”
“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南轩的。”
我的心脏彻底塌陷。
坐牢五年,屋子里的陈设全部都是易南轩的影子。
他这些年穿的运动鞋、珍藏在玻璃柜里的奖状,最讨厌男孩子家家的梁斐的书房,都随处可见他的赛车模型。
唯一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桌子上被她们恨意蹂躏的惨照。
“不过,现在他那个样子,你确定还要嫁给他?”我姐问道。
梁斐的神色晦暗不明,破天荒没有说话。
此刻的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心脏像是被活活撕成两半。
当初正因为跟梁斐约定结婚,我才用我一条腿求绑匪保住自己的名声。
我拖着一条断腿抢到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都没人接。
绑匪把我吊起来打,往我身上泼硫酸,一刀一刀砍我的腿。
我等啊等。
却只等到她们把我送进监狱,把我从受害者变成杀人犯。
长达半个月的痛苦折磨,早就把我的求生欲望磨灭了。
可就在我诊断出绝症时,医生问我如何选择:
“一辈子靠氧气机活下去,还是……安乐死。”
面对两个都很糟糕的选择,我犹豫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姐姐、跟梁斐诉说这些年的遭遇,还没来得及跟她们解释不是我踢伤了易南轩。
现在才知,原来一直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全都是她们的谎言。
我整整五年的执念瞬间荡然无存。
此时,梁斐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到了,走吧。”
趁着她们离开的匆忙,我转身跑回到医院,麻木地做出选择:
“帮我预约安乐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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