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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和怪怪的故事

想打出哈姆雷特的猴子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想打出哈姆雷特的猴子”的优质好《奇奇和怪怪的故事》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阿明明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搬进红砖老楼的第三个我才真正看清楼道里的霉它们像片褪色的地从三楼转角蔓延到我家门阴雨天会泛出潮湿的腥像浸了水的旧对门的张老太总说这是“老房子的魂”,说这话时她手里的搪瓷缸子会在石桌上磕出轻缸沿结着圈深褐色的茶和她皱巴巴的手指一个颜张老太是楼里的“活历史”。退休前在罐头厂洗瓶退休后搬个小马扎守在楼道给三只流浪猫喂剩她嗓门亮得能穿透三层楼骂猫时像在训...

主角:阿明,明明   更新:2025-08-25 06:5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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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红砖老楼的第三个月,我才真正看清楼道里的霉斑。

它们像片褪色的地图,从三楼转角蔓延到我家门框,阴雨天会泛出潮湿的腥气,像浸了水的旧书。

对门的张老太总说这是“老房子的魂”,说这话时她手里的搪瓷缸子会在石桌上磕出轻响,缸沿结着圈深褐色的茶垢,和她皱巴巴的手指一个颜色。

张老太是楼里的“活历史”。

退休前在罐头厂洗瓶子,退休后搬个小马扎守在楼道口,给三只流浪猫喂剩饭。

她嗓门亮得能穿透三层楼板,骂猫时像在训孙子:“黑煤球!

又抢三花的鱼肠!”

猫们却不怕她,总在她脚边蹭来蹭去,把她蓝布裤腿蹭得沾满白灰。

变化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先是她不再骂猫了。

那天我下班回来,看见三只猫蹲在她脚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像被捏住了脖子,而她手里捏着的不是剩饭,是团半透明的东西,在暮色里泛着黏腻的光,像泡发的琼脂。

“张老太,喂新粮呢?”

我停下脚步。

她猛地转头,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深沟似的阴影,眼睛亮得吓人——那不是老人该有的浑浊,是种玻璃珠似的反光,连瞳孔都泛着浅灰,像蒙了层雾。

“它们不爱吃旧的了。”

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轴在转,“小李,你闻这味儿,鲜得很。”

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那东西根本没有味道,或者说,它的味道像空气本身,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河沟里捞到的、泡得发白的死鱼。

从那天起,张老太的小马扎挪到了楼道深处。

她不再喂猫,改成搬着那盆快枯萎的绿萝站着,一站就是半天。

绿萝是她去年搬来的,叶片黄得像腌菜,如今却以诡异的速度返青,叶片肥厚得发亮,叶脉在阳光下透着青灰色的光,像无数根缠在一起的细血管。

更怪的是楼里的气味。

以前是霉味混着各家的饭菜香,现在总飘着股甜腥气,像烂熟的桃子混着铁锈,尤其在张老太家门口最浓。

有天半夜我被尿憋醒,听见门外传来“沙沙”的声,像有人用指甲刮水泥地。

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灯忽明忽暗,张老太正蹲在我家门口,手里拿着把小铲子,一下下往我门缝里填土——是她绿萝盆里的土,黑得发油,还沾着几根细长的根须。

“张老太!

你干什么?”

我隔着门吼。

她停了手,慢慢站起来。

楼道灯刚好闪了一下,我看见她脸上沾着土,嘴角却咧开个僵硬的笑:“给你种点好东西,你看我的绿萝,多精神。”

第二天我找物业投诉,穿蓝制服的小伙子敲了半天门,张老太才开。

她把绿萝摆在玄关,叶片几乎要垂到地上,花盆里的土堆得像座小坟,上面插着根白生生的东西,看着像根手指骨。

“老人家就是喜欢摆弄花花草草。”

小伙子打圆场,临走前偷偷拽我到楼梯口,“这楼邪乎得很。

上周三楼刘叔说,半夜看见张老太在楼下烧纸,纸灰里飘着猫毛。”

我开始失眠。

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尤其在我盯着电脑屏幕时,眼角的余光里总晃过片青灰色。

有天我壮着胆子往张老太门口放了个摄像头,第二天回看时,画面在凌晨三点突然扭曲——不是信号问题,是镜头像被什么东西裹住了,画面变成团模糊的绿,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光斑在动,像被按在水里的萤火虫。

而录音里只有种黏腻的“咕嘟”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决定搬家。

收拾行李时,发现窗台多了片绿萝叶,边缘还在微微颤动,像刚被摘下来。

叶背的纹路里嵌着点黑色的东西,仔细看竟是半只蚂蚁,被根透明的细丝缠在叶脉上,丝的另一头钻进墙缝里,拽出来时带出串白色的黏液,像拉成丝的胶水。

那天傍晚,我撞见三楼刘叔站在楼道口。

他背对着我,肩膀僵硬得像块木板,手里也捧着盆绿萝,叶片和张老太的一模一样,青灰得吓人。

“刘叔?”

我喊了一声。

他慢慢转头,我看见他后颈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条细蛇在皮下钻,而他的眼睛——左眼泛着和张老太一样的浅灰色,右眼的位置陷下去个黑洞,边缘还沾着点湿土。

“它说……要多晒晒太阳。”

刘叔的声音含混不清,像嘴里塞着棉花。

他举起绿萝,花盆里的土簌簌往下掉,露出半截白色的触须,正慢慢往他手腕上缠。

我疯了似的往楼下跑,撞到了刚回来的张老太。

她怀里抱着个黑塑料袋,袋口没扎紧,露出只毛茸茸的爪子——是那只叫“黑煤球”的流浪猫,爪子己经僵硬了,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青灰色的叶片。

“跑什么?”

她把塑料袋往我面前递,“刚腌好的,给你尝尝。

刘婶说比上次的嫩。”

我这才想起,隔壁王婶上周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

而张老太说的“刘婶”,三个月前就去世了。

夜里我被冻醒,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冷风卷着片绿萝叶飘进来,落在我的枕头上。

叶尖的黏液蹭到我的脸颊,冰凉刺骨。

我猛地坐起来,看见窗帘后面站着个黑影,青灰色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像无数只眼睛在眨。

“你的眼睛……比花盆里的亮多了。”

张老太的声音从黑影里钻出来,黏腻得像刚化的糖。

我摸到枕边的水果刀,朝黑影挥过去,却只砍到团软乎乎的东西,像砍在泡发的海带里。

黑影里传出“嘶嘶”的声,无数根透明的触须从窗帘后涌出来,缠上我的脚踝,带着泥土的腥气往我皮肤里钻。

余光里,我看见床头的墙壁在动。

不是幻觉,墙皮像块被泡软的面包,慢慢鼓起来,裂开无数道细缝,每道缝里都嵌着片青灰色的叶子,叶片上的光斑正慢慢聚成眼睛的形状。

“它们需要新的土壤。”

张老太从黑影里走出来,她的脸己经看不清了,五官的位置都长着半透明的叶片,根须从眼眶里钻出来,缠在她的下巴上,“你看刘叔,他的土最肥。”

我终于明白那股甜腥气是什么了。

是腐烂的肉体混着植物的根须,是楼道里消失的猫,是医院里“摔断腿”的王婶,是所有被种进花盆里的“新土壤”。

我用刀割断脚踝上的触须,触须落地后像蚯蚓似的扭动,很快钻进地板的缝隙。

张老太发出尖细的嘶鸣,无数叶片从她身上爆出来,像朵突然绽放的鬼花。

我趁机冲出卧室,却看见客厅的地板上爬满了根须,它们从门缝里钻进来,在地上织成张绿色的网,网眼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眼球,正齐刷刷地盯着我。

“别跑呀。”

刘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半个身子己经变成了绿萝,根须从衣领里钻出来,缠在门框上,“我们会好好‘养’你的。”

我撞开他冲下楼,楼道里的灯全灭了,只有每户门口的绿萝在发光,青灰色的光把楼梯照得像条通往地狱的通道。

张老太的声音在身后追:“你的眼睛……会让它们长得更旺……”跑到一楼时,我看见那三只流浪猫蹲在门口,它们的肚子鼓鼓的,正低头啃着什么。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我看清了——是半截人的手指,指甲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和王婶常涂的那个颜色一模一样。

猫们抬起头,眼睛亮得像两颗泡在黏液里的玻璃珠。

它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慢慢朝我围过来。

我最后看了眼那栋老楼,三楼的窗户亮着青灰色的光,像只巨大的眼睛在黑暗里眨了一下。

而张老太的声音,像根细藤,顺着我的脚踝,慢慢缠上我的脖子:“别急,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毕竟……你是最好的‘肥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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