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大脑寄存处)_____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将细碎的金箔洒满房间,本该是温暖的景象,落在青年眼中却带着几分刺目。
祂沉默地环顾西周,这里的每一处陈设、每一缕光线都与他熟悉的居所别无二致,却又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陌生感。
瓷微微垂着眼帘,墨色的眼眸深处凝结着寒霜,思绪不可避免地回溯到几小时前那场不欢而散的会议。
“F**k!
俄国佬,你最好解释清楚!”
美利坚猛地拍案而起,指尖几乎戳到对面俄的鼻梁,金发下的蓝眸燃烧着怒火。
“苏卡不列!
美利坚,你又想找茬?!”
俄毫不示弱地站起,高大的身躯带着迫人的威压,眼神冷硬如西伯利亚的冻土,无声地宣告着“再挑衅就试试看”。
“解释?
我的那份分成呢?
被你吞了?!”
美厉声质问,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厅里回荡。
“你的那份?”
俄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还以为这次合作只有我和瓷出力。
堂堂世界第一,贡献寥寥无几,胃口倒是不小。”
“谁说的?!
我明明……”美的辩解被俄粗暴打断,两人唇枪舌剑,火药味迅速升级,空气中仿佛有火星迸溅,肢体冲突一触即发。
“够了,”瓷的声音平稳地插入这场风暴中心,带着一贯的温和,“以和为贵,有事好商量,伤了和气对谁都没好处。”
“我和他没什么好商量的!”
美俄异口同声地吼道,那瞬间的同步让瓷微微一怔。
瓷:“……”这大概是祂们最“默契”的一次了,瓷有些无奈地想。
祂又尝试了几次斡旋,试图平息这场无谓的争端,但两位国灵的怒火显然不是几句劝解就能浇灭的。
更令人头疼的是,一旁的英吉利和法兰西不仅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时不时地添油加醋,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看着眼前愈演愈烈的争吵,瓷无声地叹了口气。
祂揉了揉眉心,最终选择了悄然离场。
这场浑水,祂实在不想趟了。
谁有本事,谁去管吧。
刚踏出联合大厦那沉重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后脑便传来一阵剧痛!
一个坚硬的、球状的物体狠狠砸中了祂。
瓷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然后,便是毫无征兆的黑暗与失重感。
当意识再次回归,一股强烈的、不属于此地的疏离感瞬间攫住了祂。
瓷缓缓睁开眼,打量着这个房间——每一寸空间、每一件物品都与他记忆中的居所严丝合缝,却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
祂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墙壁的纹理、地板的接缝、窗外的景致……最终,祂确认,这就是祂的房间。
然而,就在祂试图梳理这诡异状况时,一股陌生的记忆洪流猛地冲入脑海!
画面清晰得如同亲历:祂(或者说,这个房间的主人)在这里生活、与人交谈、处理事务……这些记忆片段鲜活而连贯,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感,强行植入祂的意识。
这是一个镜像般的世界,与祂原本的世界有着惊人的相似度,却又在某些根本之处截然相反。
而这个世界中的“瓷”——(祂在心中将其称为“弱瓷”)——其性格核心被“和平主义”所占据,奉行着近乎迂腐的“以德服人,以礼待人”。
这种理念深植骨髓,以至于旁人即使蹬鼻子上脸,只要未触及绝对底线,“弱瓷”也绝不会反击。
一个……几乎毫无锋芒与心机的人。
记忆中,“弱瓷”不久前遭遇了一场恶劣的围殴,重伤昏迷至今。
而那群施暴者被捕后,竟还满脸不屑地宣称,就是看不惯“弱瓷”那副“伪善”的面孔,再给一次机会,他们照打不误。
瓷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脸颊。
祂抬起头,凝视着镜中的倒影。
那张脸,与祂自己分毫不差。
墨色的瞳孔深处,却不再是温和或迷茫,而是沉淀着某种冰冷的、审视的光。
既然暂时找不到归途……瓷的指尖轻轻拂过光滑的镜面,眼神暗沉下去。
“那么,就用这个身份活下去吧。”
祂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过……”镜中的影像仿佛活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毫无温度的弧度。
“那些烦人的‘虫子’,也该清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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