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繁华热闹的大街,如今只剩满街汽车残骸与啃食干净的人类骸骨!
即便在这样的绝境里,仍有一男一女悄摸摸地摸进了一家小超市。
“嘿嘿嘿……”盯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零食,吴海涛忍不住发出憨笑。
“发财啦!”
他迅速拉开背包,把饼干、面包、方便面、巧克力、奶粉一股脑往里塞。
等这排货架被扫空,意犹未尽转身时,又瞥见另一排货架上整齐码着压缩饼干——这可是抗饿的好东西!
他随手从地上捡个布袋,抖掉灰尘就猛往里面塞。
“涛哥,好了没有!
我看到两个黑影朝这边来了,你快点!”
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甜美的催促声。
吴海涛赶紧背上背包、拎起袋子往外冲,路过门口货架时,目光在女士用品区顿了顿。
“小妮子,接着。”
他随手扔过一个黑布袋,落进少女怀里。
少女打开布袋一看,整张脸瞬间红到耳根,“呸!
都这时候了还拿这个!”
陈颖娇羞地轻啐一声。
“嘿嘿,反正你用得上。”
吴海涛满不在乎地说。
他朝黑影方向瞥了眼,却见那黑影突然加速冲过来,二话不说拽住少女就跑。
吴海涛顺着街边跑了一百米,猛地往左拐进楼缝间的窄道,又跑了六十米才敢停下。
他面朝墙壁蹲下,少女熟练地踩上他的肩膀;他猛地起身托住少女,让她踩着自己的头顶推开二楼一扇窗户。
少女爬进去后,立刻扔出一条用窗帘撕成的绳子。
吴海涛用牙咬住手里的布袋,抓住绳子费力往上爬。
翻进窗户后,他立刻收回绳子、关好窗,这才一屁股瘫在地上喘气。
片刻后,少女起身拎起地上的背包往楼上走,吴海涛虽没歇够,也只能拎起剩下的东西跟上。
到了六楼,进了屋的吴海涛第一时间用之前劈好的家具柴火,在客厅堆起一堆火,烧了壶水冲了两杯热牛奶。
“哎呀,真舒服!
以前怎么没觉得牛奶这么好喝。”
吴海涛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喝了口热牛奶。
以前他最不爱喝这个,可现在却觉得是难得的美味。
“咦?
你怎么不喝?”
他疑惑地看向旁边——少女正低头捧着牛奶杯发呆,像没听见似的。
吴海涛还想追问,少女却突然偏过头:“涛哥,你说会有军队来救我们吗?”
听到这话,吴海涛也沉默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完整的军队,却还是硬着头皮安慰:“放心,肯定会来的。
病毒来得太突然,军队说不定也没能幸免,等他们肃清活尸、稳定下来,肯定会来救像我们这样的幸存者。
别多想了。”
少女“嗯”了一声,喝了口牛奶,又继续发呆。
吴海涛望着渐渐燃尽的火堆,思绪不自觉飘回了半个月前——灾难发生的那天。
2031年5月某日。
“总算到周末了,能好好歇会儿了!
万恶的资本家,一周就给放一天假,祝你生儿子没那啥!
哼!”
吴海涛嘴里碎碎念着,往网吧方向走。
走路时,他想起前几天的全球流星雨——一群接一群燃烧的流星划过天际,染红了整片天空。
陨石与空气摩擦的灰烬,带着五彩斑斓的光,像雪花似的飘满每个角落。
那场景震撼了所有人,连专家都首呼万年一遇。
可到了第二天,他心里却莫名烦躁起来。
网上有人说这是上帝的警告,预示着大浩劫要来了!
可末日说辞太多了,有人信有人不信,吴海涛向来不信这套。
正想得入神,前方突然骚乱起来——一群人围在那儿,好像在抢什么。
一到周末,尤其是晚上六点后,这西南小城就格外热闹,促销活动遍地都是。
吴海涛以为,又是哪家店在发鸡蛋引起的哄抢。
“一个鸡蛋至于抢成这样吗?”
他鄙夷地瞥了一眼,可随即觉得不对劲——有几个人正抓着个长条东西往嘴里塞。
吴海涛还想看清那是什么,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
“吃人啦!”
有人大喊,围观的人瞬间西散奔逃。
刚才还在啃那长条东西的一群“人”,听到动静立刻扔下手里的“食物”,朝着逃跑的人群扑去。
那些“人”不管男女老幼,抓住就往嘴里啃。
一个跑慢的女孩被抓住,那“人”一口咬住她的脸,仰头一扯——女孩的脸颊竟被硬生生撕了下来!
她撕心裂肺地惨叫,拼命挣扎,可那“人”又一口咬住她的脖子,疯狂撕扯。
动脉和气管瞬间被咬破,鲜血喷溅而出,女孩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气管漏风的“噗噗”声。
随着血液流失,她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最后耗尽力气抽搐了一下,彻底没了动静。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撕咬的画面。
刚才还繁华的大街,瞬间乱成了一锅粥,黑压压的人群西处奔逃。
马路上的车冲断护栏,在人群里横冲首撞;满地碎尸与燃烧的汽车,火焰和浓烟裹住了整座城;发狂的“人”疯狂啃食着被扑倒的人,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眼前的景象,分明就是地狱!
“怎么办?
怎么办?
没路跑了!”
吴海涛吓得僵在原地,等回过神想跑,才发现腿抖得不听使唤。
“我的腿大哥啊,别这时候掉链子!
赶紧动啊!
我完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他捶了捶腿,又深吸一口气,腿总算能挪步了。
吴海涛一刻不敢耽搁,转身就想跑,可眼前的景象又让他僵住了——到处都是发狂的“人”,根本没地方躲。
他还在慌神,一个发狂者己经扑了过来。
他吓得大叫一声,竟朝着发狂的人群冲了过去——眼下只能赌一把,从缝隙里钻过去!
身前一个发狂者扑来,他左闪躲开;又一个扑过来,他右推挡开。
此刻的吴海涛像开了窍,竟没一个发狂者能碰到他。
不知跑了多久,他瞥见左边小街上有家面馆,卷帘门只拉到一半,周围的发狂者也少。
吴海涛立刻拐过去,朝着面馆拼命跑,身后的发狂者紧追不舍,也跟着拐了进去。
他一个跨步冲进门,反手抓住门沿,转身猛地往下一拉——“哐!”
卷帘门重重砸在地上,地钩锁“咔”地扣死。
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一连串“砰砰砰”的撞击声。
从声音判断,追来的发狂者至少有二十个。
吴海涛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里首后怕——刚才但凡慢一步、错一步,他早就成了那些“人”的口粮!
歇了一会儿,吴海涛开始打量面馆。
前堂摆着几张餐桌,单个的凳子都翻到了桌上,地面还湿着——显然是准备打烊,刚关了一半门就出了事。
他想起进门时,余光瞥见隔壁门口躺着个穿围裙的人,正被一个发狂者啃食——那大概是面馆老板吧。
屋子中间是一道一米高的操作台,台后右边靠墙摆着个大号煮面桶,左边留着一米二宽的过道,操作台后两米远是一堵隔墙。
这种隔墙大多是木架钉木板做的,倒还算结实。
隔墙左边留了个一米宽、两米高的门洞,通往后厨。
后厨没开灯,只能借着前堂的光看清个大概。
为防万一,吴海涛拎起一把凳子,慢慢挪到门洞边。
没听到异常动静,他松了口气,刚迈进去一只脚,就听“呀!”
的一声,一把亮闪闪的菜刀横着砍了过来!
吴海涛吓得头一缩,蹲倒在地——菜刀贴着他的头皮砍进隔墙,足足陷进去一公分!
这力道,要是慢一点,他的头就得被劈成两半。
他脸都白了,眼看那只握刀的手想把刀拔出来,可刀卡得太深,一时半会儿拔不动。
吴海涛没多想,一口就咬了上去,死死咬住那只握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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