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见的离谱事不少——解剖过泡了十年的无名尸,半夜在停尸间撞过老鼠啃骨头,但昨天那出,首接把我整懵了:刚在解剖室划开女尸胸腔,指尖还沾着组织液,头顶电闸“砰”地炸了!
再睁眼,嘴里堵着口能噎死人的腥甜,人竟被捆在个发霉土牢里,空气中飘着的霉味混着说不清的腐气,这地方哪是现代?
分明是个透着邪性的古代宅子!
“操。”
一骂出声,喉咙就跟被细针扎似的钻心疼——这身子绝不是我的!
我林砚是市立医院首席法医,虎口有常年握刀的老茧,手腕戴惯了手表有圈浅印,可这双手细得跟没干过活似的,勒着麻绳的红印子都比我手表圈浅,连对疼痛的敏感度都透着股“娇弱”,妥妥是别人的身子!
脑子里突然跟塞进碎纸机似的,陌生记忆疯狂涌进来:穿锦缎长袍的少年躲在书房窗下,听小妾柳氏软得发腻的声音裹着冰碴子说:“等血祭大典过了,上官家的财产、那本秘术,就都是咱们的了……”少年手一抖,茶盏“哐当”砸地上,刚要跑去找爹“上官鸿”告状,却被亲爹甩了个耳光——玉扳指刮得脸颊生疼,还被骂“污蔑贤淑姨娘”,最后竟被家丁拖进这土牢,亲爹亲手灌了碗黑汤,那股腥苦我现在舌尖还留着:是牵机蛊毒!
这世界根本不是我熟悉的现代!
有蛊毒,有血祭大典,还有谋夺家产的后宅阴私,而上官家藏着的“秘术”,显然是这一切的关键。
我猛地回神,手腕被麻绳勒得渗血,喉咙灼痛越来越烈——但我没慌,法医对毒素的敏感度就是我的底气:这牵机蛊毒虽不是现代化学毒素,可侵蚀咽喉和神经的反应,跟我解剖过的乌头碱中毒一模一样,就是发作更慢、更折磨人,我至少能凭这点预判它的凶性。
原主是这上官家的大少爷上官瑾,被亲爹灌毒疼死在土牢;而我,刚评上高级职称、下周要去马尔代夫的林砚,就这么稀里糊涂占了他的身子,还得扛着蛊毒活下去。
“吱呀——”铁门开了,冷风裹着霉味灌进来,呛得我咳了两声。
进来的牢卒穿灰布短打,眼神跟淬了毒的钉子似的,端着碗馊得发臭的糙米饭:“大少爷,家主开恩给你留口饭,别给脸不要脸。”
我盯着他袖口,原主的记忆瞬间跳出来:这是柳氏的远房表亲,每天送饭都掺微量毒素,就为让原主“病得更重”。
更关键的是,我指尖悄悄碰了下他递碗的手——掌心老茧硬得像常年握刀,哪是看牢门的?
这牢卒根本是柳氏的帮凶,干的是脏活!
现在不能硬刚。
我故意垮着肩,声音哑得跟砂纸磨过似的:“手……麻,解不开……”趁他弯腰解麻绳的功夫,指尖飞快刮了点身后的墙皮——黄土混石灰砌的墙,碱性物质能暂时中和蛊毒的酸性,这是法医的化学常识,没想到在这古代土牢里成了救命招。
牢卒刚要走,我故意低声问:“我爹……没再气了吧?”
他脚步顿了下,眼神古怪:“家主心善,念着父子情分。”
可门关上的瞬间,我清清楚楚听见他嘀咕:“柳姨娘说了,别让他死得太快,等家主那边松口……”别让我死太快?
结合记忆里的“血祭大典”,我心里一沉:这假爹(原主记忆里真上官鸿左手有烫伤印,上次见他却缠了黑布,分明是冒牌货)和柳氏留着我,根本是等着血祭用!
这上官家哪是什么世家,就是个靠邪术维持的“蛊窝”,嫡系子弟竟可能是祭品!
我没碰那碗馊饭,捏着鼻子把墙灰粉末就着墙角的雨水咽下去——苦涩得差点吐,但喉咙的灼痛真的减轻了。
果然,我这法医的专业知识,就是在这邪性世界里的最大金手指。
正琢磨着怎么逃,土牢门又开了,进来个穿深蓝长衫的老仆,头发花白,一看见我眼眶就红了:“大少爷,老奴忠伯来接您回院静养。”
是忠伯!
原主记忆里唯一真心对他的人,小时候发烧是忠伯守了三天三夜。
我故意装失忆:“你是……”忠伯趁没人,偷偷塞给我个油纸包,声音压得极低:“这里是解毒草粉,每天掺水喝。
还有,家主不对劲!
前儿个我送茶,见他左手有疤,可真家主的左手从来完好!”
果然!
假爹的事被实锤了!
跟着忠伯走出土牢,我才算看清这上官家的邪性——青灰色院墙高得压人,廊下红灯笼蒙着灰,风吹着影子在地上扭得像鬼影,哪是什么宅邸,分明是个大号鬼屋!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到了“瑾院”门口,我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入口石板错开半寸成夹角,窗棂上刻的镇魂符符尾故意画歪——这根本不是静养的院子,是困魂阵!
他们连我的魂都想困住!
进了屋,忠伯急着说:“血祭大典还有三个月,今年祭品要从嫡系选,柳姨娘最近总往祠堂跑……”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柳姨娘让送安神汤来。”
忠伯脸都白了,我却拉住他——得看看柳氏的底牌。
丫鬟端着白瓷碗进来,汤面飘着“油花”,闻着甜香。
可我盯着那“油花”,瞳孔一缩:哪是油花?
是几只细得像发丝的雪白小虫,正贴着碗壁爬!
是尸蛊虫幼虫!
我在古代巫蛊记载里见过,喝进肚子就钻心脏啃五脏,最后让人变成行尸走肉——柳氏这哪是送安神汤,是想把我变成她能操控的蛊尸,好当三个月后的血祭祭品!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接碗,指尖刚碰到碗沿,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咚”,像是有东西从房顶掉下来。
是谁?
是柳氏的人来盯着我喝蛊汤?
还是……这邪性的上官家里,还有其他藏着的势力?
我攥紧了袖口里的解毒草粉,心里清楚: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得靠法医的金手指,在这满是蛊毒、血祭和假爹的虎狼窝里,活下去,还得揭开上官家的秘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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